努力给世界带来白昼的天空,终于疲倦地闭上了他的眼,万物噤声,四周一片黑暗。猛子开始给妹妹说故事,想让妹妹有个甜酣的梦。
“那是我七岁时,清晨的绿草上还有些露水,微风凉飕飕的,我去山上看捕兽夹有没有捕到动物。”
臭安问道:“捕兽夹是什么呀?”
猛子笑道:“捕兽夹可锋利了,把你的胖手手放进去,咔擦,你的手就断了……”
臭安嘴里嘟囔着,手紧紧攥着猛子的衣服。猛子接着道:“一根根手指都断了,血流啊流……”
臭安揪了下猛子的手,打断道:“别说了,好可怕。”
猛子听后不语,轻轻摸着臭安的头,眼睛里皆是笑意,若不是担心邻房的母亲听到,他这笑意几乎就要从嘴里跑出来。
“哥哥,继续说呀。”臭安糯糯的、甜甜的声音钻入猛子的耳朵里,仿佛夏日午后的清风,让猛子感觉非常舒服。
“听着小鸟悦耳的鸣叫,踩着遍地干枯的松针,我忽然发现一条水沟,虽然地面都是黄土和杂草,但水却很清澈,我坐下来,把双脚伸到水中。”
感受着臭安柔软的身体,猛子语气忽变,“嘿嘿,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捉鱼掉进河里,被你妈像提小鸡一样提上来的事么?”
臭安哼了一声道:“你才捉鱼勒,我那是洗衣服,一不小心掉进去的,而且我哪里像小鸡,明明是被雨淋湿的小公主,嘻嘻。”
“你是小公主苏菲亚看多了吧,公主都是优雅高贵的,你……你顶多算是个灰姑娘。不,灰姑娘勤劳善良,就你胖成猪的样子,当个小矮人还差不多。”
“哼,不理你了,坏哥哥,臭哥哥,没人爱的可怜哥哥。”
“好了好了,小公主臭安,世上最美丽。我接着讲故事吧。”猛子双手微微用力揉了揉臭安肉嘟嘟的脸蛋,宠溺地说道。
“我把脚伸进水里,瞬间一股凉爽从脚底板直通向我的天灵盖,就是脑袋瓜,我感觉我全身都充满了力量,舒服极了。”
“舒服得我伸了个懒腰,这时我感觉脚底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游了过去。嘶~嘶”
臭安蜷缩着身子,紧紧地环抱着猛子的手臂。
猛子话锋一转,“于是我低头去看,原来水中还有几条小鱼,那些小鱼身子还没手指粗,还不够塞牙缝的。”
臭安呵呵笑道:“缠人的鬼,坏人的嘴,生要面子死要吃的哥哥。”
猛子继续说着,“痛还能忍,痒可就忍不了了。很快我就把脚伸了出来,走到山上去。”
此时艳阳高照,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形成一片细细碎碎的影子,微风吹拂,这片影子就像是洒落的玉般好看。
猛子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眼睛却更加明亮起来。放置捕兽夹的地方快要到了,不知道收获如何的他,怀着既期待有忐忑的心情。
鞋子肮脏的全是泥土,滑腻得让人很不舒服。猛子忽然奔跑起来。
“远远看去,捕兽夹上仿佛有道灰色的身影。好了,睡觉吧。”
臭安不情愿道:“还要听,还要听,捉到了什么东西么?”
猛子挪了挪身子,懒洋洋的道:“明天起不来,被你妈打屁股就好唠。”
月色从窗子透射进来,仿佛流动的溪水,给沉沉的夜添上了一缕静谧,在暖暖的被子里,猛子和臭安陷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