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预料,原本在周文想来,许行(hang第二声)就算是对自己有不少的好感,也有极大可能会拒绝自己,就算不拒绝最起码犹豫是肯定,将心比心,就算是把周文自己放在许行的位置上,面对这种情况,第一反应也绝对是犹豫,但是许行却给了周文一个意向不到的答案,他居然直接就答应了周文的招揽。
“呵呵,殿下是否在疑惑老夫为何会如此轻易的答应殿下的招揽”,许行开口轻笑,反问周文
周文也不矫情,直接开口:“确实如此,说实话,如果易地而处,有人对本王说,他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能够给我实现理想从而向让我为他效力的话,我绝对不会如夫子这般轻松的同意,最起码也要看到实际的效果再说。
以我刚刚跟夫子说的话来看,仅仅只是告诉您,我拥有让植物加速生长的能力,在没有实例,没有效果展示的情况下,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还请夫子解惑”。
许行满意的看着周文,毫不吝啬自己眼中的赞赏之色,无疑周文的态度让他极为满意,虽说已经决定了追随周文,但是自己追随的人能够如此出色,这无疑是对自己眼光的一种肯定,也不拖沓,“殿下客气了,老夫之所以如此爽快,原因有三:
其一,观殿下一路北行以来,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马车之中,但是一应考虑皆是十分周全,更兼殿下仁心,对民夫苦役等无有丝毫忽略之心,一路行来,皆以人为本,此举老夫四十余年来尚属首次得见,可见殿下仁心无双。
其二,纵观古今,凡上位者,争权夺利者有之,谋财取富者无数,专心奇门百杂者亦是不少,但是说到农桑,虽然历朝历代皆都重视,但是大多流于形式,能够专心研究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就算是偶有收获,也多是以国家之力推动,似殿下这般高位却能够主动想着去研究,实在是千古唯一,更何况殿下对于农桑事研究颇深,更是奇思妙想无数,实在是另老夫惊叹啊。
这其三嘛,自然就是殿下刚刚所言,有秘法能够加速植物生长,无论这份秘法具体效果有多少,但是能够更加方便研究却是必然的”
顿了顿,许行接着说道:“况且不说第三点,仅仅只是前面两点对于老夫来说,便是难能可贵,况且老夫如今已近天命,剩下的时日已然无多,但是一身所学却是难有人能够继承,如今殿下天资惊人更是有心于农桑,便是殿下今日不开口,老夫过几日也准备找殿下说清楚,把一生所学穿与殿下,而殿下今天的行动,也让老夫确定了一些事情,殿下的秘法恐怕效果应该不小,想要招揽老夫,无非是担心秘法有失,希望老夫能够帮助殿下保密,至于招揽一说,恐怕只是殿下的托词吧,其实不肖殿下多说,老夫也知道人心难测,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让殿下为难”,许行说完便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的看着周文。
此刻我们的主人公周文殿下的内心是奔溃的,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许行居然一早就盯上了自己,准备让自己当他的衣钵传人,而更加没有想到的则是,许行这么一个看起来好像不起眼的老农一样的人,居然会通过自己的只言片语,以及行为推测出来这么多的东西,虽然没有全部猜中,但是八层是有的。
这小老头平时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想不到居然是一个老狐狸,而且是一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不过也对,在官场上面,如果真的是一心研究的人基本上都是当不好官的,而当不好官,别说是出研究成果了,恐怕连生活都过不下去,真当研究人员不需要吃饭啊,而且没有能力,想要从户部那群吸血鬼手里要研究经费,而且还是农业这种投入大,周期长的研究,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仔细想想,许行能有这样的一份心思,也是很正常的。
“夫子的话实在是另文汗颜,是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周文有些不好意思。
而许行却是更加的满意了,不骄不躁,没有王孙贵族一贯的好面子的坏毛病,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殿下严重了”。
“呵呵,既然如此,那小子就厚颜恳请夫子收下我这么一个愚笨的学生了”,周文看许行心情不错,当即打蛇随棍上,顺势提出来请许行当自己老师的要求。也许有的人会说,许行前面不是说了会教周文自己的毕生所学吗?而且现在许行已经同意了周文的招揽,怎么周文反而主动把自己的位置放低,把许行的地位抬高呢?
会这么想的人,只能说是想的太简单了,如果周文一旦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可以肯定,许行对周文的评价会低上好几个档次,虽然依旧会教周文,但是核心的东西肯定是不要指望了,再者,如果周文真的像是对待手下一样对待许行,信不信许行转头就会把周文卖掉,作为一个皇族人员,而且还是孙子辈的,一没官职,二没权利,你居然敢招募一个朝廷命官当自己的属下,你是想干嘛?
而周文现在的行为就没有任何问题了,撇开隐晦的招揽,直接把名分定义成师生,简直完美,既有了招揽成功的事实,有能够学习人家几十年的独家秘诀,并且还不会被人抓住小辫子,一举多得,简直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至于说为什么拜个师就解决了这么多的问题,这还是要从文化传承说起,首先大周的人也是推崇天地君亲师的关系的,除却君王和自己的血脉亲人意外,最亲近的关系就是师生关系了,这是世人共同认可的,而结合周文的身份,一旦许行做了周文的老师,那么就坐实了许行是周文一系核心人物的关系,毕竟你们关系都这么亲密了,你说你不是核心,傻子都不会相信的好吧。这样一来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也许有的人会说,那前面周文招揽邢武,不也算是犯忌讳了吗?能这么想的,只能说是真的不了解古代的制度,首先大家要搞清楚一个问题,大周是家天下的时代,而皇家禁卫军呢,顾名思义,虽然依然有官职有俸禄,但是啊,他们是专属于皇族的私军,既然都是家族私军了,自然不存在犯忌讳的说法了,其次,这五百侍卫是专门调拨过来跟随保护周文的,也就是说他们实际上已经默认是属于周文专属的贴身护卫了,只是说这个护卫到最后能不能真正的收归己用,那就是要看个人的能力了,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废物到会被送回族地当种马的人,基本上都是能够收服的,而一旦收服了这些禁卫军,在六年学习期满之后,这些人就会退役,由该皇族自己养着,只有禁军的将领会依然挂着一个校尉的空衔而已。综上所述,所以周文招揽邢武是合理合法的。
而因为新年在渔阳城修整了十天的周文等人,再次踏上了北上的道路,这一次因为大雪封路周文等人走的格外的艰难,但是由于时间不等人,他们只能冒雪赶路,不过还好周文身家相当丰厚,给所有人都配上了厚厚的冬衣,所以虽然赶路艰难了一些,但是一路上并没有人病倒,在经历了一个半月的艰难旅途之后,周文等人终于赶到了乌古县,与先一步到达建立营地的余辉等人汇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