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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蒋介石特地探出头来说:“扶俞先生一把。”

1949年4月25日,在少数侍卫的护送下,蒋介石同俞济时、施觉民、石祖德等人离开溪口丰镐房,来到了象山附近的江口。

临行前,溪口的父老乡亲送行。有人问蒋介石何时再回来,蒋介石一言

不发,只伸出了三个指头。这三个指头是何“深意”,人们不得而知,只能乱猜。

蒋介石等人离开丰镐房后,交警第十总队立即进驻溪口,接替特务大队担任警戒,副总队长姜溢三来到丰镐房时,只见房间各室什物狼藉,瓷器食具、儿童玩具以及地毯、沙发、被褥等东西遗弃满地。武岭中学和武岭医院均已关门停办,仅留下一年约70岁的老校长蒋某在看守。

蒋介石一行人是在宁海县西店乡团堧村下海的。随同蒋介石离开家乡的,有50多人,其中奉化子弟有侍从秘书周宏涛,侍从武官夏功权,侍卫官夏定峰、蒋治平、曹崧、侍卫蒋孝杰和官邸内务科代科长蒋孝镇等。

谁知蒋介石等人下水时,原来勘察的地方突然水变浅了,汽艇都来不了。众人只得先乘竹排,驳到汽艇,再坐汽艇,驳到接应蒋介石的太康号兵舰。

蒋介石坐第一趟竹排先走。第一趟登上竹排的,除船工外,四个人,即蒋

介石、蒋经国、俞济时和一名卫士。蒋介石坐在竹排的椅子上。竹排走了一里多,到达汽艇前。俞济时患有足疾,走路不太方便。蒋介石下竹排进入汽舰后,特地探出头来,关照卫士说:“扶俞先生一把。”

俞济时等人上了汽艇后,竹排回去接其他人。蒋介石等人乘坐汽艇前去停泊在大海上的太康号军舰。

这艘军舰是俞济时通过海军总司令桂永清调过来的,舰长叫黎玉玺。

早在蒋介石下野前,俞济时就把调兵舰的任务交给了桂永清。元月21日,蒋介石一发表引退文告,泊在上海的太康号军舰舰长黎玉玺就被桂永清电召赴南京。当晚,桂永清带他进入一楼房内,先在蒋介石肖像前高举右手宣誓,效忠蒋介石,而后引他来到另一小客厅,交代说:“你明天回上海后就率太康舰前往宁波,到溪口向俞济时局长报到。贵舰充任蒋公座舰,一切听俞局长的指示。命令已由海军总部作战署署长王天池办好,今晚送到你的住处。”

黎玉玺回到上海后,于1月23日率领军舰起航前往宁波,当日下午到达。这时俞济时已派汽车来接。黎玉玺偕侍卫官径直赶去溪口。

见面后,俞济时也没交代什么具体的任务,只是说:“你和我保持联络,军舰驻泊在宁波港内时,有什么事情电话请示,出航时,则以电报联络。”

随后,黎玉玺带着太康号就漂泊在宁波海上。

农历除夕晚上,黎玉玺冒雪被蒋介石在蒋母墓庐召见。

在炉火边,蒋介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姓黎,名玉玺!”

石祖德急忙解释道:“皇帝用的玉玺的玉玺。”

“玉玺,好好!”蒋介石说。

接着,黎玉玺介绍了舰上官兵情形以及太康军舰的性能。蒋介石对他说了些勉励的话,但没吩咐什么具体的任务,最后又若有所思地说:“玉玺,好好,玉玺,玉玺在,国就在!好好。”

春节过后,在俞济时的安排下,太康舰上官兵分两批前来游览溪口的名胜古迹,拜谒蒋母墓。在黎玉玺的带领下,官兵“学习”墓碑碑文,畅游雪窦寺、妙高台、千丈岩等地。众官兵接受了一场“爱领袖教育”后,再次停泊在大海之上,恭候命令。

24日下午,蒋经国突然召见黎玉玺,询问军舰的情形,而后说:“应于25日午后3时在象山港内准备迎候委座登舰。”

黎玉玺请示道,“将往何处?”

“现在还不知。既然是乘坐军舰取道水路,可能是去基隆或者厦门吧。”蒋经国随即又问道:“有没有问题?”

“一切都准备妥当,舰上补给充足,航行一月都不担心油料粮食缺乏。”黎玉玺回答。

蒋经国表示满意。

傍晚时分,俞济时派特务大队副队长徐耀庭率领部分人员乘坐汽艇来了,卫士们扛着行李登舰。次日黎明,在卫士们的严密看守下,兵舰开始起航,下午3时准备到达象山港内港,锚泊待命。

约过了一小时后,周宏涛、曹圣芬、陶希圣、沈昌焕、于豪章、熊丸等人先行登舰。再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蒋介石由蒋经国、俞济时、夏功权等扈从乘坐汽艇来了。

这时天气晴和,蒋介石由侍卫人员引入舰长室瞧了瞧,随即出来,来到信号台及前20米炮位巡视,询问舰上的情况,放心了,于是下令:“起航。”

黎玉玺急忙问道:“我们去哪里?”

“往上海去!”

蒋介石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俞济时说:“南京昨日已经弃守,上海情势危急万分,领袖此时再去上海,太危险啦!”

蒋介石凛然地回答说:“我一生奉献革命,从不计较自身安危,总是在最危急的时刻,到最危险的地方。”

众人再也没话可说了。太康号军舰立即起航,航向港外。

第二日早晨,军舰到达了上海吴淞口。本来预定靠泊在吴淞码头。俞济时在甲板上望见吴淞江口外的长江江面和吴淞口江面上中外商船与军舰云集聚泊,立即跑去请示蒋介石说:“外面外国船舰不少,距离吴淞码头很近。它们船身很高,如果太康舰靠泊吴淞码头,舰上一切可能都在往来船舰的俯视之下,恐怕不太稳妥。”

“那就往上海方面航进。”蒋介石下令。

于是军舰继续向前航进,8时许,到达复兴岛,在附近下碇。黎玉玺来到蒋介石住居的船舱报告:“兵舰已在复兴岛附近锚泊。”

蒋介石一听,连声说:“复兴岛,复兴岛,很好,很好!”

顾祝同、汤恩伯和桂永清等人本在已去吴淞码头迎候,这时也已从吴淞码头急匆匆地赶来了。旋即,蒋介石在他们的簇拥下,由卫士们护卫着,离开太康舰,前去了复兴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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