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南风一回来便被沐北宸叫到了书房里,一刻钟后,南风书房直接就和方拓汇合,悄悄离开了缙州。
他断定,按照安笙的性格,这么张扬的创立这个笙箫阁所图一定不小。
有些事情他如今走不开,但绝不能因为笙箫阁的存在而对他即将要做的事情造成阻碍或者冲突。
既然目前看来,双方的目标都一致的话,干脆合作,也算是对安临武有一个交代。
所以他派了最机灵的南风和与安笙有过交集的方拓,去告诉他们兄妹几人一些事情。合作与否他不强求,但绝不能因为他们的行动而对自己造成阻碍。
……
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快到安笙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安煊熠他们已经在十里外了。
安笙找急忙慌的就要去亲自迎接,还是谢琳琅拉住了安笙。
“表姐……”
“阿笙,表姐知道你着急,但为了煊熠表哥能够安安全全的回来,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你和我去收拾收拾他住的院子可好?”
“表姐,谢谢,是我魔障了。”
“好了,再不收拾可就来不及了,这儿就留给我哥哥他们就好。我们还得去帮表姐和表妹梳洗一下。”
“好!”
谢琳琅与安笙几人不同,她从来没去过边关,节日也只是偶尔才会去应州。她是谢家姑娘,这些重要的日子里有时候她和谢修齐也不能离开。
但谢修齐经常外出,还常去边关。
她和安煊熠的关系说不上多好,毕竟从小到大见过他的次数十次都不到。所以比起安笙,她的心情算不得激动。
可如今安、谢两家,他们只剩下彼此,再怎么不熟悉,替安欣梳头发时也还是因为不专心不小心扯到了她的头发。
一个时辰后,新开辟的暗道里,走出了十几个风尘仆仆的人。
安笙本想着见到了哥哥,她会有说不完的话,她会拉着哥哥说这些日子的不平凡,说很多很多……
可是当看到眼前又瘦又黑,嘴唇都是裂子,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安煊熠是,安笙只想让他好好的休息。
“哥……”安笙抑制着心中的酸楚,哽咽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安煊熠看着这个小妹妹,平日里再怎么淡然,此刻也终究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安笙深呼吸压下了那种酸楚,笑着来到了安煊熠的面前,轻轻的抱住了他:“回来了就好,哥……你先去休息,我们还有好多好多的时间。”
安煊熠揉了揉安笙的头顶:“嗯,哥哥回来了,别怕。”
安静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来到了安煊熠的面前,摇了摇安煊熠的衣摆:“哥哥,我是安静。”
安煊熠极少见到安静,从前能相聚时她年纪小不记事,等记得事儿了,安煊熠又去了战场,一去好些年。
安静有些怕,她的哥哥不记得她了。
安煊熠放开了安笙,蹲下去看着安静:“哥哥知道,小妹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
安静这才开心的笑了,安笙看着这样的画面也觉得好笑。只有安欣,呆呆的站在一旁,似乎是在想这人是谁?
兄妹几个见了面,都打了招呼,也不敢耽搁的让几人下去休息,毕竟安煊熠的状况看起来委实不太好。
……
安云飞和谢鹤杰稍做洗漱就立刻来求见安笙。
“安云飞见过笙主。”
“谢鹤杰见过笙主。”
“起来吧,这段时间辛苦二位堂主了。”
“堂主?”安云飞有些诧异。
安笙忘了安云飞还不知道这件事:“前段时间笙箫阁正式运作,峰叔向我请辞堂主一职,转而向其他事务的处理,并向我推荐了你。从那个时候,你就是云昭堂的新堂主。”
“安云飞谢过笙主。”
“不用,你们求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我二人只是想着该和笙主汇报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谢鹤杰开口回答。
安笙本来是想着既然没什么大事,就让他们先去休息,可既然他们来了,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谢鹤杰不怎么喜欢说话,所以事情是安云飞称述,谢鹤杰偶尔补充。
他们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去了边关,安家的势力基本都在西北一块,安煊熠的流放之地就选在了与安家素来不对付的东伯侯镇守的西南边境。
东伯侯不可能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可毕竟宣庆帝总想着展示自己仁慈的一面,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故意为难。
大的做不了,小动作却是不断,宣庆帝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安笙还在平西侯府时就已经有所预料,她丰神俊朗的哥哥,如今被折磨的活活像她从前去边关时遇见的逃难的人……。
面黄肌瘦……伤痕累累。
宣庆帝派去的人只负责安煊熠活着,不被人救走。其余的一开始可能还会警惕。
可安云飞他们赶到的时候,这些人已经习惯了东伯侯的报复行为,对于出现在安煊熠身边针对他的人,他们都觉得是东伯侯的人。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和安煊熠有了接触。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还有一伙人在暗中保护着安煊熠。
“你是说,除了我们还有人在保护着哥哥,并且哥哥也知道他们的存在?”安笙有些惊讶,宣庆帝的速度太快,快到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切就已经成了定局。
属于安家的势力也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打压,瓦解……。
可按照他们二人所说,这股势力明显很强大,避开了宣庆帝、东伯侯的耳目保护着哥哥。
他们之中还有人的武功比起安云飞来说,也只是差了那么一点。
要知道,安云飞的武功,在整个笙箫阁,能和他一较高下的不超过五个人,其中有那么一两个还是老一辈儿的……。
“是,当时我和鹤杰发现他们时他们就在暗中保护着萧主,起初我们以为这是将军留下的人,后来和他们交过一次手之后我敢断定他们与将军无关。而也正是因为这次交手,我们发现萧主对于他们的存在是知道的。”
这陌生的势力,让安笙心里有些不安,这代表着他们活着的真相还有其他的人知道,可现在的他们还承受不起暴露后的危险。
“你如何断定这些人与爹爹无关?”
安云飞回忆的说道:“将军常年在军营。我也曾经在军中待过,将军训练人时用的都是身手好的心腹。也就是军中之人,因此不论是我还是负责暗处的鹤杰,武功里或多或少都有军营的习惯。这一点,笙主应该清楚。”
“嗯,我知道。的确,父亲的手下行事作风都有军人的风范。”
安云飞接着说道:“那一日,我们怀疑他们别有居心,他们也发现了我们,我与鹤杰便和对方的人交了一次手,过程里我们发现他们的武功路数很怪,怎么说呢……就是惯用暗器,并且他们团战还会排阵。
总得来说。他们就像是那种故意培养出来的训练有素的暗卫。而将军的手下虽然有会暗器的,可因为暗器在战场上没有太大的用处,因此这样的人不多,可他们几个每一个都是个中好手。后来,我还见到了唐门的暗器。若不是他们的人及时带来了萧主的口讯,估计我们必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