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馆里,副官接起灵儿打来的电话:“自从你上次通知了沈小姐的消息后,杜少便连夜赶往了伪满洲国,你联系一下他所住宾馆的电话,他每天晚上十二点之后一定在,其余时间恐怕联系不上......”
沈绡独自坐在孤灯下,他已经两个晚上没有来了,那就是说,他真的放弃自己了。
想起他那黑黑的眼眸,不来就不来吧,还不是自己告诉他的?怎么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望向窗户,那里似乎站着一个人?奥,没有,是自己的幻觉,如水的月色下,忽然好希望他站在这里,对着自己笑啊笑。可是自己总是那么怕他,害怕他凶巴巴的样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可能就是第一次见到他吧?他把自己抱在马上,勒得死死的,似乎快要喘不上不过气来,那时候的他,穿着军装,喝令着手下,自己都不敢正眼瞧他。
但是,他的凶巴巴的样子现在为什么又老是在自己的眼前晃啊晃?
忽然,窗户哗啦一声,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哎,今天这是怎么啦?老是出现幻觉。”摇摇头,沈绡转身。
一双大手忽然从身后把自己抱住,掰着自己的肩膀,把自己转过来,然后铺天盖地的一个深吻。
他的嘴唇灼热滚烫,他吸吮着,似乎要把她的唇融化进他的口里,她的唇清清凉凉,又甜又糯.....他的怀抱宽厚结实,温暖体贴,让她在这冰冷的夜里骤然温暖。
这是梦吗?她大力推开他,杜岳岭的脸在月光下光彩四溢,他的眸子更纯亮,看她的眼神更爱意满满。
“你不是说以后不来了吗?怎么又来了”
“我想你,我控制了两天,我实在控制不了我自己......”
“我不会答应你,好,你走吧?我们就算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
她心里想说,你救过我,也强吻了我,就算扯平了,可是她终于没有说出口。
“不!你记住,你今天让我吻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了,你不可以反悔!”
“我没有,是你——”
“以后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会爱你!你是我的,以后不许你喜欢别人。”他说完这些话,不等她反驳,便又爬上窗台,跳进茫茫夜色中。
......
日本人中村的官邸。
中村平躺着,闭着双眼,灵儿正拿起一支银针扎向中村的头。
“中村先生,等我为您针灸之后,您就会进入迷迷糊糊的状态.......上次,您感觉怎么样?”
“嗯,上次沉睡二十分钟之后,感觉非常清醒......”
“我会逐渐加长您进入睡眠时间的状态,在这个状态中,您一定不能被打扰,不能够被强行唤醒,如果被强行唤醒,您的大脑神经就会受损......今天您的沉睡时间是半个小时......”
“......”说话之间,中村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的头上插满银针。
灵儿若有所思地坐下,然后又看了一下手表,走出中村的官邸,并对门前的守卫说:“我没有回来之前,你们谁也不许进去中村先生的卧室,他正在针灸,如果半路被打扰的话,会有生命危险,你们听明白了吗?”
“是!灵子小姐放心,中村先生也吩咐过了,没有他的命令,我们不会擅入——”
“我去给中村先生买药,你们在这里好好看守,不许有半点差池”
灵子来到大街上,找到电话厅给杜少打电话,可是电话响了几遍还是没有人接,灵儿焦急地四处张望着,好多天了,杜少都联系不上,他又到底去了哪里呢?距离音乐会的时间越来越近,沈绡被送去日本的时间越来越近,到底该怎么办呢?
灵儿打了最后一通电话,看到手表指针已经快要接近半个小时,便急忙往回去的路上走。
灵儿回到中村的官邸,开了门,中村正微微张开双眼。她凶恶地瞪着天花板又把目光移向灵儿。
“灵子小姐刚才是出去了吗?”
“是——”
“你出去干什么了?”
“我忽然发现您的药不够了,就趁您熟睡的时间出去买了药——”灵儿把手中的药包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您平躺好,我给您拔针。”
“你不知道提前准备药材吗?以后不许在我针灸的时间出去!”
“中村先生,我只能在您睡熟的这点时间去买药,其余时间我都是在试针,试药。您看——”灵儿撸起袖子,自己的胳膊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伤疤。
“你这是?”
“我是在试药,我只有多次试,我才能把握针法。我才能知道轻度睡眠和重度睡眠的针法的不同扎法。让您更好地休息,更好地放松神经。”
“灵子小姐,你真是让我太感动了,难怪你们的医学精神代代相传,你比你的父亲更加优秀,更加――”中村感激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