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少吩咐的呀!你知道吗?您睡了三天三夜呢!”
什么?我在杜家?沈绡有几分钟的迷惑,对了,医院,浓烟滚滚,人声杂沓,那天是医院失火了!那我的妈妈呢?我的妈妈呢?
沈绡想起来在医院的可怕场景,急忙挣扎着起床:”我的妈妈还在医院里!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小姐,你不要动啊!少爷,少爷!沈小姐醒了!沈小姐已经醒来了!”灵儿急忙按住沈绡,并大步跑出去叫杜岳岭,两只麻花小辫子在她的后背晃来晃去。
很快,杜岳岭便再次出现在沈绡面前,他头上缠着绷带,脸色冷峻,眉头紧蹙,欲言又止。
“我妈妈哪里去了?你告诉我,我妈妈哪里去了?”爬起来因为身体虚弱,沈绡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紧蹙的眉头有丝丝怜惜,蹲下身子,把沈绡扶到床上,嘴唇微微张了下,还是没能吐出半个字。
“你先躺好……”
“我的妈妈是不是——没能出来?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怎么和这个笨女人说呢?看到她这样声泪俱下,到嘴边的话又只好咽下了。
“小姐,你也是我家少爷背出来的,他把你背出来,他都受伤了,你真的应该好好感谢我家少爷呢!听说医院死了好多人呢!整整一幢大楼都烧了,好多人都……”
“灵儿,闭嘴!”
杜岳岭跟灵儿使眼色,让灵儿闭嘴。沈绡听了灵儿的话,终于转过头看杜岳岭,她向杜岳岭望过去,看到杜岳岭头上的纱布,却并没有半点怜悯。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为什么要救我!你让我死了算了。”
“小姐,你不要激动,医生瞧过您,说您已经有了身孕,您不要这样好吗?”
“我妈妈呢?唐珏呢?唐珏他出狱了吗?”
“唐珏他不能出狱!你知道吗?他灭绝人伦!犯的是死罪!”听沈绡提起唐珏,杜岳岭再也没有了耐心:“她甩开正扶着沈绡的手,把沈绡摔在枕头上,沈绡却一闭眼又晕了过去。
“啊?沈小姐又晕了过去,这可怎么办呢?”
“又晕了过去?那就抬走啊!哪里来的野女人,住到我们家不走!让她走!”
从门外传来一阵威严的声音,远远向着门外望过去,是一个老太太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了进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杜岳岭的奶奶,杜祖母。
“奶奶,这么早,您就出来啦?”杜岳岭看到奶奶,急忙鞠躬。
“不早了!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岭儿啊!你瞧瞧你,都受伤了,也不好好照顾自己,还要管闲事,听奶奶的话,把她送回她自己的家里!”
“奶奶,我知道的,可是您看,她又昏迷了。让她先疗伤好吗?再说,她的妈妈那天也在医院里,已经……”
“你这孩子啊!总是这么心善,你看看你自己都受着伤,还要管她!听说你的伤就是为了救她受的?”
“奶奶,我没事,您放心吧。”
“你这孩子啊,不知道图个什么?最多再呆三天,就让她赶紧离开!”
“好的,奶奶,我知道了,三天后我就让她走。”杜岳岭答应,三天,三天后让她去哪里呢?沈母葬身火海,她现在无家可归了。
就在这时,一名医生背着药箱走了进来,灵儿急忙上前告诉医生:“大夫,沈小姐刚才又晕过去了!”
医生急忙上前号脉,然后便摇头,起身便要走,一边长长地叹气:‘哎——”“站住!说!”杜岳岭把医生吆喝住,医生战战兢兢说:“少帅,她的心跳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恐怕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再加上她现在有孕在身,现在呼吸微弱,恐怕……”
“恐怕什么?”
杜岳岭听到这些话,心脏似乎骤然停止了跳动。
“这位小姐恐怕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您还是为她准备后事吧!”
“什么?”
杜岳岭望向沈绡,她依旧静静躺在那里,苍白而又憔悴,似乎这个世间一切已经与她无关。
“我不能让她死!绝对不能!”他揪住医生的衣领:”大夫,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她?只要她活着,用什么办法治都可以!”
医生无奈地望着杜岳岭,顿了顿:“也许有一个办法能够救她,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