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现实里的叶离只感觉脑子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似乎也萦绕在他的心中，他本能地认为那时害怕失去叶雪的悲伤，于是更加想去救她了。
他现在也想起了他脑海里刚才出现的人语，只是自己念完了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体，却并未发现有任何感觉。
“那个声音是从我的脑袋里响起来的，难道变化出现在自己的脑袋里，或者说是心里？”本着试试的心态，叶离又一次念了刚才无意识说出的那席话“知识即是钥匙，地狱即是天堂。”
没有什么光芒闪耀，也没有脑海中出现未知的老爷爷和古怪的声音，有的只是“砰”的一响，一本已经泛着微黄的纸书掉在了叶离的面前，就那么凭空出现。
小心地捡起那本书，叶离看了一眼封面，就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于是就轻轻地翻开了下一页，由于是纸书，看那泛黄的材料叶离并不敢太过用力折腾书。
下一页里有了内容，是一个巨大的高塔，那高塔从纸书的底部一直延伸到了最上端，似乎书籍的作者想表达这个塔的高度和雄伟一样。
在塔的底部作者还画了一张巨大的嘴巴，那张嘴巴的周围有着各种弯曲的犄角从嘴巴里面翻长出来，显得十分地畸形，难以理解，而在塔的中上位置，好像画着一只眼睛？
那只黑色的眼睛一样的图案被一些零零散散的线条包裹着，让叶离有点不敢确信这个符号究竟是不是画的眼睛。
除此之外，这一页就没有其他的内容。而叶离在翻开这一页，去看后面内容的时候却发现，除了第一页以外，这本书一样的东西里面全是空白的。
为了更多的线索，叶离又一次翻看了第一页，只是越看越觉得古怪，越看越觉得熟悉，里面那座巨大的圆形高塔，从上方看下去，就好像是空的？
空的？空的！叶离终于想到了画里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了。那圆形的塔一样的东西，中空的结构，不正是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吗？
而那张嘴巴和那个像眼睛一样的东西，难道是他们带走了叶雪？叶雪被这样当成了祭品，献给了那些该死的东西。
如果自己在回到69层的时候能仔细一点检查环境，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懊悔在心中盘旋了许久，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叶雪。
但是自己就算知道是那些东西带走了叶雪，自己现在也没有办法找到他们，该死的。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这些被时代遗弃的鬼东西。
在初九的家乡，也有类似的存在们需要人类作为它们的祭品，它们由人类的出于对神的模糊想象而出现，寄托于万物的想象之中，它是一个概念，却能将无形的身躯在现实里显现。
而在幻月大陆，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称呼——“旧神”，由人类的想象而出现，也由人类想象这个概念而虚弱甚至灭亡，当它们失去所有载体的时候，就是回归虚无的时候。
这也是它们称之为“旧神”最主要的原因，随时会被和他们一样的“新神”所取代掉，从而失去属于自己的权柄乃至存在本身。
可现在的自己就算来到了那些“旧神”的面前，自己也无法用这副身体对那些东西造成威胁，属于一个概念的它们几乎是不死不灭的。
“小家伙，你在苦恼什么呢？现在你还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叶离身后，当他回头望过去的时候，发现那里正站着一头头发花白的男子。
那男子拄着一根木制的文明杖，微微弓着身子，用一双浑浊的眼珠子正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叶离。直到叶离闻言转身后，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你是谁？”出于本能的反应，叶离问出了这句话。但接下来的回答却让他有些意外。
“你可以叫我老麦克”听到老麦克这几个字的瞬间，叶离的身体不自觉地有些抖了一下，只是这个很小的反应并没有被对面的男子发现。
顿了顿语气之后，那位男子又说道“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另外一个称呼”
——“最真实的神——阿帕忒”
“我到这就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我可以告诉你暴食那个粗鲁的家伙在哪里，就是它带走你的小甜心，哈哈哈”在最后的语气中那忍不住的戏谑与笑意已经溢于言表。
面前的老麦克，或者说称呼它为阿帕忒更为贴切，想一只蚂蚁一样茫然无措地自己好像这时候就只有和这种魔鬼做交易了。
自己没有了任何的办法和手段能去救叶雪，唯一的希望竟然要寄托在这些“旧神”身上，真的很可笑呀，初九。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叶离最后望了一眼头顶的空洞，向对面那位一直微笑望着自己的阿帕忒点了点头。
“交易达成，你最后还是答应了我的条件呢~~我的小蛋糕”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我可没说我会救那个女孩哦~”
“我只是告诉你怎么找到它，仅此而已。至于代价——”
“就是你必须为了做一件事，这件事以后我想到了会找你的”
虽说明知道这些自私自利地“旧神”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拼命，但在之前他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想着这位可能有一点点不一样。
“天下乌鸦终究还是一般黑，不过起码有了叶雪的位置。”心里想着最后的一点点希望，自己现在好歹能去找她了。
看到叶离脸上的丝丝懊悔与随后鼓起的希望，阿帕忒仍然是一脸笑容地望着他，就像望着一具最精美的玩具一样，不等叶离询问，它就缓缓说道“它现在就在第三层，加油吧，年轻的小蛋糕~~”
在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它的身子就已经像烟一样慢慢地消失在了空中，在69层的空气中没有留下一丝一毫它存在过的痕迹。
这也就是“旧神”们最难发现，以及最难被消灭的根源，它们可以随时的消失，随时的虚化，虚化之后的国度是“旧神”的国度，谁也不知道容纳它们存在的介质又是什么。
可能是一块石头，又可能是一缕空气，乃至于人类所书写的字里行间中。
而这也就是它们身为“神”的资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