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面上不显,口中道“原来是我错怪公子了,只是庙小破旧,不能挡风遮雨,夜后有一场寒雨,公子知道吗?”赶人。
白衣奇道“不知,不过庙小破旧,道长为何不找一个更好的地方呢?”
我要有更好的地方会在这里吗?黄衣暗道,你有钱买烧鸡也有钱住客栈,我什么都没有。
算了,反正庙不是我的,我管不到别人住哪儿。
她将自己八卦旗收到桌下,自己也缩进去,到后半夜这庙可蔽不住神像,白衣冷不冷她不管。
烤鸡香气逼人,黄衣越闻越饿,肚子忍不住发出抗议。
一只鸡腿递下供桌,白衣人的声音道“道长莫客气,如今我与道长共在此处,自当有福同享。”
黄衣盯着鸡腿,犹豫着接下,一只鸡腿下肚,黄衣觉得白衣挺好的。
“喂,你最好还是找一个客栈住下,这里后夜不安全。”
黄衣犹豫了一下,终于不耐烦的提醒道。
白衣声道“道长多次提到后夜,难道这小庙有什么隐情不成?”
“没有什么隐情,倒是庙破神倒,会引得孤魂野鬼,公子怕不怕?”
白衣人笑。
黄衣郁闷,道“我说的是实话。”
白衣将烧鸡包好,然后道“怪力乱神与我无关,有何可怕的。”
黄衣问他“你不怕它们害你吗?”她看着桌外空荡荡的地面灰土浮动隐隐的形状,缩紧身子在八卦旗上。
“不怕,它们害我有什么好处呢。”
白衣翻身下了供桌,站在庙里。
黄衣一愣,抽着嘴角,看他笑脸蹲下,对她道“道长,这桌子下面空隙不小哇,与我挤挤如何?”
黄衣拒绝“公子,桌下脏乱,与你不符。”
白衣缩着身子,勉强挤进供桌,供桌发出抗议的吱呀声,他紧挨着黄衣,淡淡道“多谢道长,我不介意。”白衣隐隐嗅到一股馨香,奇怪的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黄衣身上。
黄衣暗骂自己不该吃那个鸡腿,这下好了,不能赶他出去。
“道长衣服用的香熏是哪家铺子的?香气清柔萦绕,我明天也要光顾。”
“……”黄衣青筋微跳。
白衣疑惑“道长?”
黄衣忍无可忍,钻出供桌。
“我去如厕,莫要跟来。”
撂下话后,黄衣出了小庙,郁闷的站在小树林里,暗想另找一个落脚处。
她突然一拍脑袋“八卦旗落下了。”
回头看小庙,黄衣觉得自己回去会忍不住打一顿那个披麻戴孝的家伙,不如就在附近找一个地方休息,明日再去将自己八卦旗带上,想来那个人也不会对自己八卦旗打什么主意。
如此甚好。
黄衣记得,附近还有一处缺了半个屋顶的破院小屋,勉强可以休息。
苦兮兮的在附近找了一会,黄衣翻进破院,果然屋子一半已经露天了,另一半也要露不露的。
黄衣靠在墙角缩着身子,望着夜空雾蒙蒙的,叹了口气,道“我也太惨了,不知道师傅为何一定要我下山,我明明没有生出情,又谈何斩净一说?”
到了后半夜,寒气袭人,夹带着凉丝丝的雨水,破屋漏雨,黄衣道袍很快便湿透了,她咬着牙,雨水冲混走脸上抹的一层膏脂,看起来也不过二八的美好模样。
黄衣生的比自己出名的美人娘亲还要美几分,所以从小父亲认为她能为家得到强大的姻亲。谁知黄衣十岁那年得到名道陆尚明青睐,收做了徒弟。
如今逃婚流落于此,黄衣不知自己该当如何,回家?她不愿嫁与一个陌生人,可师傅所说情根斩尽,如何斩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