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找到自己丢的道帽,拧了拧雨水戴在头上,她打了个冷战。
身上多了一件外裳,是白衣为她披上的。
黄衣警惕看他,白衣目光温润,他道“道长怕是会冷。”
黄衣漠然脱下这件外裳,然后看着他道“也是,雨把我脸上易容冲掉,你猜出来我是女儿也不奇怪。”
白衣接过自己衣服,跟在黄衣身后,道“道长身在外如此装扮,我并未感到奇怪。”
灌丛中窜过一只野兔,毛软塌塌的贴在身上,一晃眼不见了。
黄衣摸了摸肚子,灰心的进了之前的小庙,她跑了这么远,跑饿了。
见白衣抱了一些庙中木材不知道在干什么,黄衣默默注视,最后问他
“你叫什么。”
白衣一身衣服早成画布了,乌漆麻黑还湿淋淋的淌水,脸也辨不出白日的风华,他勾唇一笑的样子真的很丑,像个锅炉精跳出了炉灶。
黄衣默默想。
他说道“在下名唤傅光。”
白衣叫傅光,黄衣摸着自己八卦旗旗带,说“我姓张,名一诗。傅公子不像无家之人,为何也蜗居破庙?”
白衣掏出火折子,发现已经湿透了,只得钻木取火。
他一边取火,一边慢悠悠说“在下父母双故,至今孑然一身。不过想来白日道长说的话的确灵验。如今你我也是生死之交,道长与我有救命之恩。傅光无以为报,唯有……”
黄衣打住他“我身为道门中人,以身相许就免了罢。”
噗,白衣笑了起来,此时火也生了出来,明亮的光充斥着小小的庙宇,也照亮了两人眼中神色。
双目对视。
白衣悠悠道“其实在下想说,唯有做牛做马的。”
“……”
包子铺新出一笼包子,大叔新奇的对黄衣说“小道长,今天来的这么晚?”
黄衣一立八卦旗,坐自己摊上郁闷道“衣服湿了,晾到日出别提多倒霉了。”
大叔同情点头,递过一个包子“昨个是下雨了,小道长还没吃饭吧,别跟叔客气。新出炉的。”
黄衣咬了一口包子,立马道“皮薄馅大,我最喜欢吃叔的包子了。”
包子大叔笑着说“小道长会说话,叔没白疼你。”
两人互吹了一会,大叔指着街另一边茶铺子的人说“小道长,那个富家哥一直盯着你,你们认识?”
黄衣一看,引得几张茶桌坐满怀春女子虎视眈眈的白衣公子,这不是那个叫傅光的吗?就道“认识,算过一挂。”
包子大叔狐疑说“盯你好一会了,你给人家怎么算的。”
黄衣一琢磨,道“让我想想。下冷时身,若无意外,要无亲无后。怎么了?”
“……”包子大叔说“小道长还是快跑吧,你这是说人家父母双亡,断子绝孙,人家来找你寻仇呢。”
黄衣不解“可他昨日说自己的确父母双故至今未娶啊。”
大叔沉默良久,说“小道长给我也算一卦?”
黄衣狐疑道“叔不是说自己信佛吗,之前我免费算你还不愿意。”
“愿意,愿意。”
大叔尴尬一笑,暗想我这不是觉得你是一个黄毛小子,会算什么卦,就是出来混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