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在下着蒙蒙细雨。
“宝贝,爸爸妈妈今天在外面有应酬,今天就不回来了。冰箱里面有吃的,你热一热吃一点,好不好?”八岁的江演接起电话,听着熟悉的话,还没有吭声,妈妈就已经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江演听着手机里“嘟嘟嘟嘟”的挂断声,半天没吭声,好一会才掩去眼底的神色,晦暗莫名,然后满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不回来就不回来嘛……我自己吃”
江演放下电话,转身去了厨房。看着冰箱里里面满满当当的食材,突然又没了胃口。她打开窗户,看着外面渐渐暗沉的天气,雨滴落在她的发丝上,她摆了摆手,瞬间觉得索然无味。
她慢吞吞的去洗漱,看了看时间,才刚刚过八点。“这么早睡,估计明天眼睛会疼吧……”她自言自语道。“不过反正明天也没有课”,她小小的身子又爬上床,四月的天气还有点微冷。她盖好被子,迷迷糊糊的好像梦见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的爷爷。
突然一声惊雷响起,把还在沉睡中的江演给惊醒了
她睁开双眼,看看了外面,还在下雨,而且有愈来愈大的趋势。她皱了皱眉头,又转过身准备继续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胡思乱想着,下这么大的雨,花园里面的小花小草会不会被摧残啊?明早又要清理了。
她回过神来,确定自己再也睡不着后才翻身下床。
她找到玄关处放着的一把小雨伞,顿了顿,才撑开伞走出门外。此时已经过了十一点了,不知不觉睡了三个多小时。
她走到花园里,大雨把她的伞吹的摇摇欲坠。她满不在乎的抚去身上溅到的泥巴,朝着花园的中心走去。
她家坐落于靠山区,算是一栋小别墅。听妈妈说,花园里面的好多品种都是当年爷爷栽培的,好不容易保存至今。
她漫不经心的想着,渐渐走到了中心。花园不大,但是很多品种都挺名贵的。
江演一边走着看看花园里面的花草有没有被损坏一边想着当年爷爷耕种的样子。
突然,在江演左手边的草丛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毕竟还是一个八岁的小孩,不是什么都不怕的。她暗暗安慰自己:也许只是蟋蟀什么的。
她小心翼翼的拨开草丛,看见底上都是暗黑的痕迹,被雨水冲刷的一团糟。她按耐不住好奇心继续往前走,于是看见一段灰白灰白的湿漉漉的衣角露了出来。她一惊,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再往前走,但是太过好奇,她甩了甩身上被溅到的雨水,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不安。
“喂?你是……请问,你是谁?”不会不是人吧……江演吞了吞口水。
这时天空传来一阵闪电,把漆黑的半边天都照亮了,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看清面前的是个什么东西。
白白的一团,好像还有血迹,江演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只白狐狸。这里地处偏僻,还靠山,又野生动物不算稀奇。
江演抱起白狐,看到它的右脚受了伤,掩盖不住满身的血迹,“看样子受伤不轻”。她转身抱起它向室内走去。
灯光亮起,江演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只狐狸。如果不是泥巴混合着暗红的血,不难看出这是一只毛发纯白漂亮的白狐狸。它的眼睛特别好看,像是含着星辰大海,眼角微微翘起,魅惑又狡猾。但是此时的它因为受伤的缘故,眼睛忽睁忽闭,虚弱不堪。
她跑去拿来干湿毛巾,仔仔细细的清理着狐狸身上的毛发。
这个时候白落尘也在静静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小女孩。
刚刚受伤掉在花园里,正在想着如何逃离,突然就冒出来一个小女孩。唇红齿白的样子倒是招人喜欢,但是白落尘不得不警惕一切外来事物。
他看着江演跑来跑去的忙活着,又是给他清理身体又是包扎伤口,他眯了眯狐狸眼,没再乱动。想着她应该没有什么恶意,等一会就离开。
江演再次转身的时候,突然一惊吓了一跳,刚刚那只脏兮兮的小狐狸哪里还在,面前只有一个看起来模样和她一般无二的小小白衣少年。“你你你你……”江演瞬间无措起来。
她不会是遇到妖了吧?她惊悚的看着面前少年头上还在闪动着的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忍不住想上前揉揉。
白落尘嫌弃的一把避开,盘腿坐在沙发上。“你,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白落尘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一边打量着这个房间一边抬手抚去身上的灰尘。
“初次见面,我叫白落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