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过晚饭后陆凡真便给自己的卧房又加了一个结界,独自去了书房,戌时,玄善果然准时来到了书房,敲了敲房门后自己推门进去问道:“大师兄。”
陆凡真抬眼看了一眼来人。随后放下书说道:“来了?去把门关了。”
“不知大师兄找玄善什么事啊?”
陆凡真并未有及时回答,只是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玄善身后,背了背手,幽幽说道:“师叔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玄善听后果然慌了神,连忙转身问道:“是玄铭说的?”
“嗯。”陆凡真没有否认。
“就知道玄铭这小子藏不住事!”玄善听后一脸愤恨的说道;
“果然有事满我?”陆凡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又问道。
“大师兄?”玄善睁大眼睛,瞬间明白自己被套话了,又说道:“大师兄,师父吩咐过,你的伤痊愈之前不让我们说的。”
“师叔与食魂魅,或者说獓因……有关系吧?”陆凡真毫不掩饰的说了出来。
虽然他自己都不相信,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自己师叔的头上,说出来后心里也是五味陈杂、不是滋味。
自小师叔给自己的关怀并不比师父少,师叔严厉、师父随和,随着观中长辈一一仙逝,二人阴阳调和,多年来将戊汲观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全观上下五十八个师兄弟也是无微不至,想到这里陆凡真的心中更加难受,虽说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但他还是希望能从玄善口中说出那句‘不是’。
“你真的已经知道了?”玄善吃惊的回道;
“我猜的,不过那食魂魅便是獓因是我证实过的。”陆凡真转身满脸失望的说道;“你给我从头说一遍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师父……”玄善犹豫道。
“师父那边我去说,再说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现在说正是时候。”陆凡真回道;
“大师兄,师叔……师叔已经出逃了,还杀了尚黔。”玄善一脸惊恐的说道;
“什么?尚黔死了?到底怎么回事?”陆凡真惊道。
“那天我们背着师兄你回来后,因为师父在闭关,师叔又出门在外,没人给你疗伤,师弟们都急死了,便去请了师父,又把师叔叫了回来。”
“师叔刚回来还好好的,还和师父一起来看了你的伤,不过当时师兄你可吓人了,差点就救不过来了,你肩膀上的那个伤口有剧毒,再加上那个獓因的一掌,你的五脏六腑也被震伤了。为此师父和师叔还大吵了一架,师叔和师父从来没吵过架的。”
“有毒?我是师父救得?”陆凡真问道;
“不全是,师父师叔都说你没救了。但是过了一夜,你的心脉就自己恢复了,毒也消了大半,师父都被吓到了。”玄善回答。
“难道是……?”陆凡真摸了摸手腕上的珠串心道:‘是你救了我吗?’随后又说道:“你继续说。”
“不过就在你恢复的那个晚上,师叔杀了尚黔,还偷袭了师父,随后便逃走了。”
“偷袭师傅?有谁见到了吗?”
玄善摇了摇头回答:“我们都是第二天知道的,尚黔也是死在了自己房中,一剑毙命。”
“怎会如此,那师傅呢?可有受伤?”陆凡真震惊的问道。
“师父丹田之处被刺伤了,不过幸好伤口并不深,上过药倒是两天就好了。”玄善回答;
‘难道是要刨出师父的内丹?’陆凡真又继续问道:“那你们可有发现一本秘籍?关于修仙的。”
“没有,收拾师叔东西的是玄铭他们几个。”玄善回答道;
“那为什么师叔会单单杀了尚黔呢?又为什么说是师叔杀的呢?尚黔不是死在了自己房中?”陆凡真又问道;
“不知道,或许……是为了掩饰什么吧。再说当晚确实是师叔偷袭了师父,尚黔是师叔的徒弟,知道的秘密肯定不少,灭口是必然的呀。”玄善解释道,顿了一下又说:“大师兄,我知道你难以接受,其实我们也非常不好受,毕竟是看着我们长大的师叔。”
“那獓因也是?”陆凡真沉思了一下,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獓因承认了,当着我们大家的面亲口承认的。”玄善回答到,咽了咽口水又说“师父当着我们的面拷问的獓因,獓因受不住酷刑招的,之后便把獓因带去天水涧炼化了。”
“怎会如此?师叔……”陆凡真还是接受不了,踉跄的走到坐塌旁坐下。
虽说羽化登仙是每个修仙之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每个人都应该知道,万事需得循序渐进,不可一心只求速度,更不能为了一己私欲罔顾无辜之人的性命。
再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格,有命升仙便是最好,可若无缘仙途还贸然强求、逆天改命、甚至是徒增杀孽,即使是暂时飞升,有朝一日还是会受到惩处,轻则贬回凡间,重则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