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是一个黑衣人给我的,咒术也是。”邱之林已然满脸恼意。
“黑衣人?”陆凡真问道。
“四年前我遇到一个非常奇怪的黑衣人,他居然知道我的一切,还告诉我复仇就要不惜一切……”邱之林眼中冒出狠光。
“可若不是你强娶人家……”辛迁忍无可忍理论道。
闻言后邱之林回忆着往事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床上的常宛若。
而这是的陆凡真没再看邱之林,默默的回味着他口中的黑衣人心道:‘这黑衣人是谁?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师父,接下来怎么办?”应玉韵上前问道。
陆凡真思考一下,叹口气道:“邱老爷,既然你是施咒者,那尊夫人的记忆……”
“这记忆是找不回来了。”邱之林说道。
“啊?那邱夫人往后便会这样痴傻下去吗?”应玉韵惊道。
邱之林没有说话,只是沉着脸点点头。
陆凡真先是一愣,又平静道:“邪已除,至于老爷家中事贫道也不便掺和,不过有句古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还请老爷掂量,这便告辞了。”
邱之林先是楞了个身,见陆凡真三人快要出了房门又连忙喊道:“哎~玄祯道长,夜深了,不如今晚暂住寒舍?”
“不必叨扰了,告辞。”说完三人快步出了房门。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偷听的邱童,此时已然泪流满面,见师徒三人走出来,神色慌忙地扭头擦了擦泪水,呜咽道:“多谢道长。”
看在眼里的陆凡真心狠狠的抽了一下,蠕动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呆呆地站着。
“道长今晚可有去处?”邱童问道。
见陆凡真迟疑一下又道:“没有便住下吧,明日再走,这寒冬腊月的,客栈又离得远。”
屋里的邱之林也跟了出来道:“是啊,老夫还得感谢道长呢。”
“感谢?”陆凡真偏了一下头用余光看着邱之林。
对于邱之林做的种种陆凡真是不能忍受的,他没有权力处置活人,只能劝其从善。
“感谢道长能将老夫扳回正途。”邱老爷一脸虔诚,看不出来半点虚情假意。
这一切当然也看在邱童眼中,她又恢复了平静,眼眶虽红,依旧平静。
陆凡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十五时的姑娘经历过什么,此时心中在想什么,就单是看着这张脸、这张熟悉的脸心里就隐隐作痛。
他心疼她的遭遇,自然语气也带了些许不悦:“是也好、非也罢,一切皆由贪念而起,如今大错已成,邱老爷应想着怎么补救,不如虔心静气、沐浴修道。”
“老夫明白了,多谢道长。”邱之林依旧一脸虔诚,对着陆凡真拱了拱手。
见状陆凡真也拱手道:“那便打扰了。”
“好好,童儿,去安排几间房间。”邱之林道。
邱童不答,依旧平静的走开。
…………
房间内,陆凡真坐在摆着满素菜的圆桌旁神游。
此时已是深夜,窗外的邪风吹得枯树枝字沙沙作响,屋内陈列简单,大体看着那种‘文墨’气息流露无疑,木床的火盆中烧的是上好的兽纹碳,一丝浓烟都没有,甚至是飘出些许清香。
桌上的饭菜一口未动,一旁的陆凡真只是呆呆的坐着,袖中藏得是那个手掌大的白瓶。
举起手,仔细擦拭着那个还留有她气息的白瓶,他眼睛微动,这是她留给他最后的念想。
如今已经找到她了,陆凡真心里倒是没了底,她要是过的好也就罢了,可现在她过的不好……
想到这里,陆凡真深深吸了口气,可还是觉得胸口发闷,便起身推开了门。
门外寒风刺骨,抬头天空也是灰灰沉沉,陆凡真知道,这又是要下雪了。
吹了一会儿寒风,陆凡真打了一个哈欠,张望了一圈远处便准备回屋休息,在转身的瞬间却看见一个对面屋顶上有一黑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大喝一声后,陆凡真猛蹬地面,极其轻松的腾身跃上就近的一面墙,快步跟上去。
前面的黑影速度极快,待陆凡真追到邱府大门外时早已消失无踪。
看着手中的弯月陆凡真怔了一下,随后又快速冲进院内。
一番探查后确定府中无事陆凡真才回到自己房中。
这一折腾,已然到了后半夜,回到房间的陆凡真没有再多想什么便躺在了床上,呜呼睡去。
…………
城外树林
“一切顺利。”一个着夜行衣蒙面的男子对着另一个背对着的黑衣人说道。
“那个邱之林处理干净了吗?”背对着的黑衣人问道。
“呵呵,保证死的不留痕迹!别说邱童了,任他陆凡真也看不出来。”黑衣男子笑出声道。
“温家主果然名不虚传啊!”背对的黑衣人沙哑的说道。
只见蒙面的男子摘下面罩,一张修长的脸被黑衣称的惨白,五官立体,眼神犀利,正是太景山温家家主温素律。
温素律假笑一下道:“也不及您的阴险毒辣啊,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啊?哈哈~哈哈~。”
见温素律笑得放肆,背对着的黑衣男子瞬间转身,斗笠下的那双阴毒眼神毒视着他,蒙在布下的嘴崩出一句话:“这么口无遮拦,就不怕太景山就易主吗?”
笑得正欢的温素律立马收住笑容,伸手捋了捋两鬓的发须皮笑肉不笑道:“何必动怒啊,开玩笑而已。”
“我这里开不得玩笑!”说完黑衣人腾空飞走。
只留温素律一人站在原地,满眼怨毒,冷哼一声道:“反复无常,臭道士!”
正准备转身时空中飘过来一句空飘飘的话:“不怕死就再说一句!”
温素律先是一愣,惊出一身冷汗后转身离开了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