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现在还有多少钱？”
虎魄问墨竹。
“现在的话是一万零八块。不过再过半小时之后，应该只有九千九百八十五块了。”
墨竹的记忆力不算太差，心算能力也很不错，这个优点，在他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体现出来了。
“为什么？”
虎魄很奇怪，为啥在半小时之后就得少二十三块？
莫非是要被扣利息？也不对啊，这存钱的利息应该是往上涨才对吧？现在的银行都这么黑了？
“因为我现在就剩最后一根烟了。”
说着，墨竹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抖了抖，空荡荡的。
“你钱包里难道一分钱没有？这应该只是银行卡的余额吧？”
虎魄好奇的问道，说着还在天极紫玉中探出半截身子，他明明看到墨竹带了钱包出来。
“呐！”
墨竹将钱包凑到虎魄跟前打开，里面只有两张卡与一张身份证。除此之外，就连一个钢镚或者一张纸状物都看不到。
“……”
虎魄无言，沉默半晌之后唰的一下子缩回天极紫玉中。
“啧啧啧，还真是，穷啊！这么点钱，就连个靠谱点的原石都买不到。”
虎魄去翡翠市场与赌石店转悠了一圈，发现这玩意真特么黑。
里面有好玉的原石，动辄上万数十上百万，更有甚者达到了千万之巨。
几百几千块的原石也不是没有，不过那种原石要么个头太小，开出货也涨不了多少。要么就干脆是拿来忽悠游客小白的普通石头。
当然，并不是贵的原石就一定能开出好货，也有可能买一块几百万的原石，切开之后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
赌石，赌的就是不确定性。
不然的话，一切都一清二楚的，还称什么‘赌’？
那种一眼就能看得出里面有好玉的原石，绝不会流通到原石市场，甚至连大天朝境内都不会流通进来。
能在缅甸开矿，那些矿主没一个是傻子。开采出来的诸多原石中，一眼就能看出来里面有好玉的，早被他们给自己切了。
能流通到大天朝市场上的原石，都是经过那些矿主挑选之后剩下的了。
而在大天朝市场上，那些整日与玉石打交道的商家或者职业赌石的行家，哪一个的眼光不是毒辣无比？
流通过来的原石在经过他们的层层筛选之后，最后摆在萌新小白或者游客面前的，基本都只是些没多大价值的料子了。
当然那些商家与相玉师也会有走眼的时候，或者有些原石的赌性太强他们没有赌赢的把握，这种情况下才能轮得到行外人来捡漏。
所谓相玉师，就是以赌石为职业的人。他们长年累月在原石中摸爬滚打，早练就了一双不俗的眼力。
一块原石，相玉师能根据它的场口，皮壳，雾，藓，裂等等方面来判断它里面的情况。
所谓场口，就是原石的出产地。瑞丽的原石均产自缅甸六大厂区中的众多场口，如会卡，木那，老帕敢，大马坎这些场口都是比较著名的。不同的场口出产的玉石，无论是在外观，颜色，质量上都有所不同。
而皮壳就是包裹着原石的一层物质，是由岩浆变质分解后留下的残余经过多年的风化渐渐形成的。皮壳有薄有厚，含有大量的矿物质，有经验的相玉师根据皮壳的成分样式，一眼就能判断它的产地，里面的玉是什么种类。
雾，是翡翠成矿过程中风化氧化所产生的一种物质，入眼朦胧，直接影响着玉石的品质。赌石者会根据‘雾’来判断原石里面的玉是什么档次。
除此之外，一块原石的品质，还要结合其中的裂，藓，种，底，色，棉，花等等方面来判断。
这其中涉及了物理，化学，地质学等太多的学问在里面。
可以说，一个学渣绝对干不了这一行。
有句话：神仙难断寸玉。
这方面的知识也不是说百分百的好用，只是相结合之下提升了较多赌中的概率而已。
在这种前提下，萌新小白游客花点小钱娱乐一下还行，想要大涨，得倚仗逆天的气运。
要不就得有虎魄这样可看破一切虚妄的破妄之瞳。
……
“便宜的原石没赚头？”
这不是坑人吗？墨竹很好奇，他对这一行一无所知。
“有，不过赚头不大，你花一千块买一块原石，涨十倍也才一万，就算涨百倍也才十万而已。”
虎魄扣扣鼻子，对此不屑一顾。
“那多赌几次也有不少了。”
墨竹不解，有十倍百倍的赚头还不够吗？而且又虎魄的存在，赚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也不是不行，不过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就是了，你也不想惹太多麻烦对吧。”
一个外地人，在这里的赌石市场百发百中，逢赌必涨，用蹄子想都能想到会惹出不小的麻烦来。
在虎魄想来，倒不如多花点钱直接干一票大的，买一次大涨。
这样就简单的多了，也可以用运气来解释，省去了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虽然也无法避免被某些居心叵测之人盯上，但这种事情一般不会摆在台面上来，以墨竹现在的实力完全能够解决。
“这倒是。”
墨竹点点头，很是认同虎魄的说法。
逢赌必涨，傻子都知道其中有问题，必然是会惹出麻烦的。虽然自己无惧，但也不想太过于招摇。
“行吧，我想办法弄点钱，先在这边玩两天，等林梦欣过来之后咱再去赌。”
为什么要等林梦欣？墨竹自己也说不清楚。
“……”
虎魄扯了扯嘴角，很是无语。
“话说，明天我出去玩，你要一起不？”
墨竹不介意带上虎魄，那些景点很多都是免票的，而且就算是那种收费的景点，也总不可能收虎魄的门票吧。
“不去，这两天我中午都会出去，晚上回来。”
虎魄对景点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纵横大千世界百十万年，什么奇观他没见过？
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好好研究一下玉石，趁这两天多逛逛，等到了赌石的时候也好分辨什么玉最值钱。
对于别人来说，是‘赌’，对于虎魄来说，是看。
原石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他心中有数，他要做的只是选一块最好的出来，这就行了。
为了墨竹，虎魄可算是操碎了心。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可能是内心有所亏欠吧，虎魄还不屑于亏欠一个小辈。
作为墨竹的便宜师傅，自己好像什么都没付出过，给他赚点钱享受就当自己占据天极紫玉的补偿了吧。
更何况日后想要回到九州界，多半还是要靠墨竹来偷渡的。
这么一想之下，虎魄积极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