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王则是因白清和的离席,偷着多喝了好几盏胭脂醉,当真是酣畅。
眼见着宁王有了醉意,白清和便道,“义父若是再如此下去不顾惜自己的身子,未来三个月便也不许沾酒一滴了。”
宁王一听这话,举起杯的手便停在了那里,喝也不是,不喝也不舍。
“不如……再多饮这一杯可好?”宁王眼睛一眯,笑着向白清和问道。
陆行之轻摇玉骨折扇,就着侍女的手喝下一口酒,“宁王如此潇洒不羁的人,竟也有这样被约束的时候,清和姑娘如此,倒是失了些兴致,既是来了这宴会,须得尽欢才好,否则请来这歌舞助兴又为着哪般?”
白清和脸色不变,倒也没有为他这几句讥诮的话有什么不悦,“王爷身子不好,小女也不过为着义父的身子安康着想。”
宁王眼见如此,也知道这段日子白清和对他的身子是异常紧张的,生怕白清和会毫不顾忌地开口惹怒了陆行之,便再有不舍也放下了酒杯。
“今日的确是饮的多了些,本王也有些醉了,若有机会下次便邀世子来王府,虽比不上这胭脂醉,但也是别有意味的。”宁王打着哈哈笑着,便携了白清和离了席。
陆行之眼神示意婢女相送,自己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是看着这白清和的背影,却总觉得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白清和的记忆极好,虽然只在定远侯府待了不过半日的功夫,但也能将侯府大致的地形图绘制出来。
只是这偌大的侯府,也不是一日的功夫便能探的全貌的,有机会还需再去探探。
这宁王府谁也不知道,看起来柔弱的白清和,却也是个轻功了得的。
不过今日才去过定远侯府,若是再去惊动了人未免惹眼,须得再等个好机会。
只是还没等白清和寻到机会,却是等到了陆行之。
自从妹妹身亡后,白清和一直在悄悄打探着与她有关的消息。
而铜雀楼便是最不能放过的一处,只是她身为女子却不方便时时进出这种地方。
是以,每月初一、十五她才会乔装为男子前来,而这两日也是铜雀楼最热闹的时候,最方便探听消息。
白清和每每坐在二楼楼梯口的厢房中,这里是最密集嘈杂的地儿,自然也是能听到最多的闲话。
只是过了这许久,关于白清如这个曾经名动长安的角儿,竟也无人提及过,就好似有人刻意抹去了她存在的痕迹一般,让她无从查探。
“呦,世子爷,您可是有段日子没来了,可还是去从前的厢房?”门口的龟奴讨好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白清和的思绪。
她悄悄透过窗看到了陆行之,他依旧是一副随性散漫的模样,时不时摇着手里的折扇,被簇拥着上了楼。
“今儿都有什么好戏?”陆行之回头望了一眼戏台子上的角儿,而后撩开衣袍后坐下。
铜雀楼的奴仆赶紧奉上茶,讨好地笑着,“前儿来了位角儿,唱的拿手戏是《春闺梦》,世子爷可要听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