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感?啥玩意?”
“哦!”天颜一拍脑门极其无奈地道“你不知道吗?那好好听着。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独特的频率,我们称之为魂动频率。这魂动频率可以传递物体本身的信息、功力等。自己的魂魄与其他物体的魂动频率产生交集从而获取对方的信息的方式就叫做通感。与通感有关的还有魂魄通感力。”
天颜顿了顿,继续道“这魂魄通感力顾名思义就是你魂魄与其他物体产生通感的能力大小。魂魄通感力越强,获取其他物体信息的能力越强,获取的信息也越全面。但有些物体的魂动频率很诡异,需要较强的魂魄通感力才能与之产生通感。一般来说物体等级越高,与之产生通感所需的魂魄通感力也要越强····”
天颜说了那么多,陆离还是很迷茫,他问:“师傅,那我怎样才能与这卷轴产生通感?”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现在的魂魄通感力无限接近于零,好像什么也干不了。”天颜摆拜手道
“什么!”
“其实你这样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得看运气了。”
说完,天颜疾步上前,抓住了陆离的食指,用手轻轻一划,一滴鲜血便从陆离的指中滴落。鲜血落至卷轴中便如石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颜把食指插入陆离嘴中,待指中的残血被陆离的嘴吸允完后,拔出放在卷轴上。此时,陆离感觉到有一股股信息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脑中,冲击的神经阵阵发麻。
看见陆离如此,天颜微笑着心想:“这小子运气真好!误打误撞竟与卷轴产生了通感,这让那些拥有宝贝却无法获取里面信息的高手情何以堪。”
过一会儿,一股暖暖的感觉取代了神经受到的酥麻感。正当陆离沉醉于这种美妙的感觉时,却听到天颜喊道:“傻瓜,你的屁股着火了!”
陆离回头一看,果然如此。陆离十分吃惊,他一边奔跑一边不断拍打自己的屁股,样子十分滑稽。终于,陆离在溪水中狼狈的结束了他第一次学习功法的历程。
而天颜见陆离这样非但不帮忙反而在一旁放肆的嘲笑陆离,道“诶,你不知道含有高级功法的卷轴在阅读完后会自动销毁吗?哎呀,快跑,不然屁股就要见光了!”
从水中爬起来的陆离可没有心情去理会天颜,他坐在岸边仔细地回想着功法的细节。可奇怪的是那些功法要诀像刻在陆离脑子里一般烂熟于心,根本不像刚学的样子。
陆离细想了一会儿,便决定试着施展飞天踏云步。只见陆离脚尖轻点地面,身体骤然向上飞去,待到劲力不足时再轻点岩壁,便可重新获得强劲动力。
飞天踏云步练到出神入化时,施展如苍鹰击空、白虹贯日,脚下似有万层阶梯助你飞天踏云、一飞冲天。从此入万人阵犹入无人之地,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只是可惜陆离与这般境界还差个宇宙半径,他在石壁上胡乱蹬了几下便跌倒在地。但乐观向上的陆离第一次尝试便有如此成绩,也着实让他感到高兴。他爬起身,拍拍尘土,又继续向岩壁发起冲击。
短短几天,陆离进步神速。连天颜都不得不感叹陆离在修炼身功上的天赋,心想道:“这家伙将来逃跑肯定跑得特别快。”
“还有三步!”陆离咬着牙说道,此时他正处于石窟的顶端,窟外美景近在咫尺,却又咫尺天涯。陆离感觉自己的双腿仿佛住满了水,沉重的不属于自己。虽然离窟顶只有三步,但这三步却难如登天。
陆离咽了咽口水,慌乱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他左脚尖在一块石头上用力一点,施展出飞天踏云步向石窟发出最后的冲刺。却不料石块突然断裂,失去支点的陆离迅速下落。陆离在空中翻滚一周,左手幸运的抓住了石壁上的一颗松树,这才稳定了身势。
可是这关键的一抓却耗尽了陆离全身的气力,陆离疲惫不堪已无力做任何动作。他像钉这石壁上,任凭身体在风中摇摆。
陆离双眼冒星,头昏眼花,几欲昏迷,可他却紧紧地抓住松树不愿放手。陆离望了望天穹,望了望石窟,心一定,面露狠色。此时,陆离左掌中的符文突然显现出来,发出的光芒使黑暗的石窟亮如白昼。陆离猛地用力一拉松树,抽身飞向天穹。
皎洁的夜光撒在陆离坚毅的脸上,显得陆离格外迷人。
陆离距星空越来越近,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星星发出的耀眼的光芒。可是就当他要伸手摘星时,却撞上了一个极为坚硬的东西。陆离的骨头被撞得铮铮作响,手臂被撞得血肉迷糊。陆离心中纵有千种不甘,也只能认命的飘落在地。
“哎呀,醒醒,你没事吧?”陆离一睁眼便看到天颜在拍打自己的脸颊,他坚强的直起身,摸摸头无奈道:“师傅,我好没用。眼看就要飞出去了,却在半途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后就失败了。”
天颜嚼着一个果子满不在乎地道:“这个啊,没事。忘记告诉你了,石窟上有一个结界,不打破它谁也别想出去。你要是好好努力修炼,不出二十年必能打破结界,冲向天穹!”
“我靠”陆离猛地站起身,道:“有结界也不早说,疼死我了。”
“那你也没问啊。”天颜又装无辜,陆离也拿他没办法。陆离看着天颜手中的野果子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道:“你的野果子是怎么来的?这石窟除了花就是水,没有果树啊。”
“哦,你说那果子啊。”天颜一转身从后面掏出一袋果子,道:“这多亏了你那小白虎,是它在你昏迷的时候给我送来的果子。你要不要啊,我看你每天都吃那难吃的花瓣也怪可怜的,就分你一点吧。”
陆离听后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道:“小虎能出去找果子,那证明就有出口能出去!师傅,我们能出去了!”原来,陆离进来时的洞口被他接骨时沸腾的水带来的泥沙给堵住了,这使陆离一度陷入绝望中,他还为自己要在这石窟中孤独终老呢。
“话虽没错,但我现在处于魂魄状态,出去等于送死啊。”
“什么?骗谁那,你见过魂魄吃东西的啊!”
“我没有吃,我只是尝个味,我吃下去又不能消化。不信?我可以呕出来给你看。”陆离看见天颜弯下腰欲做呕吐状,连忙道:“我信,我信了!别呕了,太恶心了。”
陆离又问道:“那你是怎么在这石窟中坚强的活下来的?”
天颜道:“这石窟中霾的含量极少再加上我可以把魂魄寄存在无色晶石中,所以一百多年来我都平安无事咯。”
陆离听完激动道:“师傅,你不是可以把魂魄寄存在无色晶石中吗?那我带走晶石,不就等于带走你嘛!”
“对啊,我怎么没想的到!可是我这个糟老头子,除了一张嘴还能说之外其他什么本事也没有,不能传你功法,授你武器,你带着我也是个累赘。现在你的臂接好了,也学会了稀世功法,可以独当一面了。你还是自己走吧,让我这个老头子在此孤独终老吧。”
陆离虽与天颜认识时间不长,但天颜对陆离却十分好,这些陆离都一直铭记在心。在陆离心中天颜不仅仅是传授本领的师傅,更是对他关照有加的师父,陆离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了。现在让他抛下救命恩人,自己独自快活去,他怎能做到。
陆离情真意切地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对陆离的恩情,陆离会一辈子铭记,永世难以报答。现在若要陆离弃师而去,恕陆离无法做到。”
见陆离泪洒现场,天颜也有点感动,道:“好,好孩子!就让我们共闯虎界,征战天下!”
“嗯,师傅。那你的无色晶石在哪儿?我帮你挖出来。”
“不用挖,它就在你的手臂上,是我帮你接臂时按上去的。”陆离拨开衣袖,果然在肩臂处发现一颗青痔,那青痔似一颗钉,深深地嵌入了陆离的肌肤中。陆离白眼一翻,心中暗发牢骚,道:“我靠,你明明已经打算跟定我了,还非要跟我演一场苦情戏,烦不烦啊。”
天颜看到陆离那幽怨的眼神,便猜出了陆离心中所想,道:“刚才只是无聊跟你开了个玩笑,不要放在心上嘛。来来来,吃个果子····”
陆离依旧翻着白眼,可翻白眼除了让自己眼睛抽搐外并没有什么用处,陆离想了想也便释怀了。
其实这件事是天颜有意而为之,不为别的,就为逗陆离玩。天颜以前阅人无数,看人十分准,他在这几天内无时无刻不在观察陆离,早早的便认定陆离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石窟寂寞,天颜在此呆了数百年岂能不空虚?他也需要找人解闷,于是戏耍陆离便成了天颜最好的解闷方式。不知陆离知道了这些会不会气的吐血。其实天颜就是这样的人,放荡不羁、疯疯癫癫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深邃、沉稳的心。
陆离轻声呼唤小白虎,小白虎听到陆离的声音后立即冲草丛跳出投入陆离的怀抱。陆离抱着活泼好动的小白虎感慨道:“上次我们帮了你,这次我遇到一个麻烦想请你帮忙,拜托了!”
小白虎极通人性,陆离话还没说完便明白了陆离意思。它即刻跳出陆离的怀抱,向一处隐蔽的草丛中跑去。陆离一边紧跟小白虎的脚步一边回头对天颜道:“师傅,我们走吧。”天颜欣慰的点点头,回头最后一次细看这个他曾经生活了一百多年的地方,随后化作一团白雾,消失在陆离的手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