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说,应该是有人的吧........牧良想到,看来运气不错,敲了这么多门,终于敲出活人来了。
但是直接推门而入还是不礼貌啊,牧良缓缓的撑起,让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的处在门外,他把钢板门稍微往外拉了一拉,然后敲敲门板:“请问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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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请问。”牧良声音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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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良干巴巴了看了一会,忽然觉得身上有点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老是觉得有风吹过他的脚裸,然后顺势拂上,弄得大腿间凉飕飕的。
他身上只穿.......只围了一条浴巾,连个裤衩都没穿!相比那些热爱裸奔的某些灵长类的形象,牧良的差别可能就是这条浴巾了.......还有满头的泡沫。
这样下去可能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了,按时间算,现在是夜晚8点过半。想想看,这个时间你蹲在家里,忽然一个浑身有一条浴巾挡住关键部位,满头泡沫,手里还提了个水桶的二笔青年站在你门口敲门,你是什么感觉?
如果是男主人,应该还是可以说说话的,一看应该也能勉强理解是个什么情况,毕竟搓衣板也跪过,家门也被撵出来过,大家都是狗,互相舔舔伤口行个方便,说不定直接让你就在这洗了,顺便提供马达加斯加斯加斯加的烧鹅牌香皂。
但是如果对方是女的呢?不理会可能就算好的了,万一有那种受迫害幻想强一点的,可能直接一个电话就打到警察局去了。然后事件立刻扩大反响,到时候可能就是某国联邦调查局ABC来接你去洗澡了。
不过也好,据说牢房环境改善了很多,独立小房间,不光伙食好,还配套浴室。
但是牧良现在面对的并不是以上两者的任何一个。
如果可以,哪怕是面对个妹子他都不至于这么手足无措.......妈的没有人是怎么回事?好歹门是开的啊,开门不见人?招贼?
现在情况有点超出预料,牧良现在有两种方案,进去“偷”点水,然后趁主人没回来闪人,或者直接滚蛋,把围住蛋蛋的那条浴巾拿来浑身擦一下,然后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老老实实去睡觉。
总的说,后者保险,因为二层是有摄像头的,甚至每个房间的猫眼边上,就有个微型图像记录仪,豆子大小,镶嵌在门板里,而且比门都结实,属于黑匣子级别的设备。
如果瞎比摸摸的就进去了,然后再鬼鬼祟祟的出来,怕是第二天这艘破舰船上的高层就要请他去喝茶。
所以这个时候离开,肯定是最保险的方案,哪怕是被注意了,到时候也能解释的开!
嗯,就是这样,牧良点点头,然后义无反顾的.......推门而入。
哼,开玩笑,牧良可不是那种会“将就”的人,大不了把那群断水的混球供出来,让他们顶锅。
进到屋里,瞬间就感觉到整个环境都不一样了。牧良看着眼前的景色,略微呆滞,在这个铁皮报废舰上呆的久了,他没有想过这里居然会有这样的一个房间,真是令人惊讶。
不仅仅是光线,温度湿度都无比的宜人,那种气息也不再有任何冰冷的钢铁的味道,反而像是花园,牧良看着屋里的各种桌椅沙发,轻轻的踏着丝绒地毯,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很淡的清香.......刚刚在门口,他只能看到墙壁上似乎有些暖色调的花纹,可是进来之后,他就发现了整个环境都改变了。
差距太大了,一扇钢板门,隔开的简直是花园和铁板房!
但是不应该差的如此明显啊.......牧良皱眉,他也不顾自己还处于洗澡洗了一半的状态了,他看了看周围,总是觉得有点不协调........怎么说呢,就像是所有的气息都被一扇门给隔绝开来了一样,甚至到了刚刚差点进门的自己都没感觉到的程度。
想起来了!
皮壳隔绝!
应该是这个了,牧良抖了抖肩,忽然暖和起来了,他有点不舒服。
某个时代曾经对太阳系的边界做出讨论,并且推出一个被称为“皮壳理论”的定论,意思指太阳系的边界有一层“壳”,外界没有东西能飞进来,里面也出不去,不过后来被一架超过工作年限的飞行器给推翻了.......因为它飞过了那个理论的最远“壳”距离。
不过这个错误的理论却引起了一些近代的学者的兴趣,他们通过研究,并纳用了一些能使用“空”元素之力的星武者的能力,创造出一种可以在小空间内可以隔绝部分环境因素的工具,虽然说不至于强到隔开所有的事物,但是也能创造出一个人为需要的小环境,这种小环境被称为皮壳隔绝环境。
意思就是,可以在任何地方创造出真正的空中花园,只要你有这个小工具,而且有这种兴趣。
牧良走到了舱室中央,他望了望四周,然后轻轻咂舌.......当时记得是在光迅的一些视频上见过,也听过不少介绍,当时牧良还是很感兴趣的,这相当于一个随身自带的保姆车,不过后来他也就真的变成只感兴趣了,因为他实在记不得标价后面是多少个零来着的,原本以为不可能在现实中见到的东西,没想到这里居然能碰上一个......
哎.......等等,停!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我好像进到一个不是很得了的地方.......
牧良猛地一惊,他忽然想起来了,这个鬼地方好像连声音都能阻断的!也就是说,他刚刚那些打招呼的声音,这个屋子的人根本就听不到!
完蛋,看来自己貌似跳过打招呼的环节了......也就是说,牧良现在算是一个未经主人允许就擅自闯入他人房间的小贼,那么接下来就是问题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有没有发现自己了.......
牧良现在很尴尬,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额头上满是冷汗。
先不谈这个隔绝舱的主人自己认不认识.......因为肯定不认识!但不管这些,怕是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愿意突然在家里看到一个陌生人,还是全身只有一条浴巾挡住关键部位的那种。
除了程叔那种大老粗,一天到晚干完活就抱个大酒瓶子到处乱逛,那货在飞船工地上呆了久了看头驴的眉清目秀,他对于这种窃贼入室的事情完全不感冒,甚至还嗤之以鼻:来干嘛?偷酒瓶子么?
溜了溜了,此处不宜久留。
牧良呼了一口气,用余光瞥了瞥周围,确定没问题后,他踮起脚,轻轻的按照原路倒着走。
没得声音没得声音没得声音,牧良心里不断的给自己暗示。
他望着周围熟悉而美丽的舱室景色,慢慢的后退,差不多一步要踮个好几秒,然后停几秒再踮,速度很慢,但没办法,他不敢赌这个舱室到底有没有人。
过了一会,感觉终于退到差不多的距离了,牧良回头,果然,舱门就在离自己不到四米多远的地方。
唉,累死了,牧良叹了口气,他缓缓的转过身来,这个距离跳出去都行了,也不用小心翼翼的了。话说到底是谁设计的这么有意思的一个东西?刚刚走进来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这个房间到底有多大,结果退出来的时候居然用了好久。
虽然说是因为速度很慢,但是也不可否认它的空间真是不小,牧良比划了一下,大概从舱门到正中央大概有个三十多米......啧啧,也就是说,这个处在皮壳隔绝下的舱室至少有着300平方米以上的面积!
真有意思,想来自己刚刚进来的声音没有被这个舱室的主人听到,也是因为这个舱室太大的缘故吧。
那么要不干脆弄点水再走呢?或者先打个招呼什么的.......牧良揉了揉脑袋,泡沫早就干的差不多了,现在弄得头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貌似自己提来的水桶也还是空的,原本目的也就是想弄点水.......嗯,舱室的主人应该不会太介意,牧良想到。
现在只要走到门口,然后装成一副:哇,这个屋子居然有人我第一次来麻烦给我点水洗洗头就好没问题吧大家出门在外应该互相帮助哎我发现你长得居然和武彦祖一模一样啊太谢谢你了帮大忙了的样子。
这样就没问题了,剧本我已经写好了,接下来按照步骤来就行。
牧良点了点头,对自己的设想表示相当的满意,好了,那就开始第一步,走到.......额???
牧良抬起脚的一瞬间就停住了,因为他忽然看到.......门开了!不是那个像块转头的铁舱门,而是就在离他不到十米远,左手边墙上的一扇橙色的门.......和墙的颜色几乎没什么不同,所以牧良看到那扇门被打开后才意识到那里有扇门。
人出来了.....要撤!必须得撤!趁他来不及看到自己之前!牧良咬牙。
可是就在牧良想法确定的一瞬间,一道窈窕的身影从门后的那如同薄雾的雾气中浮现,白嫩的小手轻轻的推开了半掩的门板,她莲步轻踏,身上也是只披了一条宽厚的白色浴衣,另一只小手还轻轻的束着背后的青丝。
少女的微微抬头,脸上的水汽缓缓的散去,露出她明媚而干净的俏脸,小巧的红唇微微抿着。
她的眸子美丽动人,宛如印刻在光滑冰面上的璀璨宝石,浓密秀美的睫毛上还带着细微的水滴,更显娇俏柔弱。
明明是少女,却给人一种成熟女子般的妩媚气息,就像是一位历过世间百态,阅过万千人面的绝世舞姬。
娇媚如烈焰繁花,身姿如幼蝶初舞。
这是牧良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但是他来不及感慨了,因为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果然,少女一双清澈如蓝宝石的美丽秋水流过淡淡的慵懒,然而刹那间,紧接着就盯住了离门口不到四米远、站姿尴尬至极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