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葡萄酒

在舒家，平常可以在自己的院子吃，但是过年过节一定要聚在一起吃团圆饭，这是舒华臻来到这里的第五个年头了，如今她已接受了现状，上一世舒华臻不幸的人生就让她改变。

“今天团圆饭，不拘小节，大家起筷吧。”一家之主已经开口了，而老夫人已然起筷，其他人也就陆续起筷了。

团圆饭，所以贺氏也能出席，一脸笑意，但是那笑容却刺痛了大夫人，这么多年了，每每看到她这狐媚的样子，依然恨得咬牙切齿的，不高大夫人还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所以再恼火也要忍耐。

贺氏对这大夫人挑衅一笑，柔柔说道，“六小姐还没有来呢，不等等吗？”

老夫人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她等一会儿就来。”

贺氏看到老夫人冷冷的目光一顿，但是很快又恢复了笑意，“团圆日，还是等等六小姐吧。”

大夫人最不喜她装模作样的样子，“六丫头早跟我说，晚饭会吃一点来，说有惊喜。”

“有什么惊喜的，要全家人等她。”舒华筠看似一个人嘀咕着，却是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就在这是，舒华臻姗姗来迟，“女儿来晚，给祖母爹爹母亲赔罪了。”看这无声的尴尬，就知道自己又被捅刀子了，不过装乖她也会。

老夫人本来就疼爱她，也知道她是为什么迟来，肯定不会怪罪，舒承维看到她这样懂事有礼的样子知道她不是故意要迟到的，脸色也好了很多，大夫人慈爱一笑让她坐下。

“谢母亲，只是......”舒华臻看到了舒华筠轻蔑的眼神，但是她才懒得管，“祖母，成功了。”

老夫人知道她说的时候，也有点期待，“又让你倒腾出来了。”

两奶孙心知肚明的说着，众人却不知道她在卖什么关子。

舒华筠冷冷的的开口道：“六妹妹，让全家等，如今来了还不安生。”装模作样，说完冷冷一笑。

“可是我早已跟祖母母亲说了不用等我的。”舒华臻很是无语，明明长辈都没有说什么，还这样冷言冷语的。

舒承维见这样下去，必然要吵起来了，于是开口打断了，“好了，臻儿来了就快坐下吧，菜都要凉了。”虽然他平时宠爱韶年苑，对于舒华筠他是从小宠到大的，但是这些年华臻这个女儿越发乖巧，也越发得他的心了。

“爹爹，不要急，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迟来吗？”舒华臻一副女儿家撒娇的样子。

舒承维想起了大夫人说的惊喜，也来了兴趣，等着她说下文。

不一会儿，舒华臻拿过托盘的酒壶，“爹爹，你猜这是什么？”

“傻的都看得出是酒壶。”舒华筠愤愤不平的呛声，想要说再说什么，被贺氏拉住了，她看了一眼贺氏，不情愿的闭嘴了。

众人一副快说的表情，舒华臻没有理会舒华筠的话，“爹爹，平常我就爱看书，看到葡萄酒的描述，就馋了，然后自己倒腾，结果真的成了。”说着示意木槿在每个人面前放了一个酒杯，皖茜跟着每人倒了一杯，“‘葡萄美酒夜光杯’，可惜的是没有夜光杯，不过在一本海外杂志看到他们喝酒都是用透明的杯子，叫玻璃，找了好久竟然找到了方法，尝试了一下，竟然真的做出来了，只是烧制是一技术活，勉勉强强烧出了一套十二只的。”说完偷偷看了一眼老夫人，一脸我厉害吧的样子，逗得老夫人轻轻一笑。

舒华臻其实想做高脚杯的，但是太难了，想着空间兑换一些，又怕不能自圆其说，只能按当朝酒杯的形状参考烧制成六边形的，因为第一次做，配方虽然是正确的，但是技术问题，最后也只做成十二个。

“难怪，这些天神神秘秘的。”老夫人这话就说明，自己是相信舒华臻自己倒腾出这些的，其实也不奇怪，以前这孙女生母在的时候，自己对每个孙子孙女都差不多都不亲近，请安的时候只觉得这孙女乖巧，想来以前是为了她姨娘，所以不好太表现自己。

这些年舒华臻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慢慢的就知道这个孙女，聪慧得很，张扬得来又有分寸，不骄傲自负，所以也就随她了性子来了，相信有自己看着，必能护着她的，也幸亏这孩子看得开，该装就装，该傻就傻。

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能装会演。

葡萄酒多是西域进贡给皇家的贡品，一般只有皇宫才有，王爷都少有何况是大臣，所以在自己家能喝到，真的有点激动。

“嗯，好酒，入口甘醇。”舒长泽平时不好酒的，也被这葡萄酒香勾起了酒瘾，不等众人，先浅尝了一番。

“颜色紫红，跟平常的酒就是不一样。”舒承维看着这颜色，闻着这味道，是葡萄酒，浅尝了一口，“涩中带甜，满口的葡萄香。”想不到他也能尝到贡品才有的葡萄酒。

大夫人不懂酒，但是觉得好喝，很醇，也不辛辣。

舒华龄见父亲和哥哥都这么高的评价，已经迫不及待了，喋喋了几下嘴，蹦出两个字，“好喝。”

“哈哈。”引得大家开心不已，除了贺氏，笑得那个尴尬啊，舒华筠到底年轻气盛，喜怒都摆脸上了，黑的呢。

“六妹妹，可真得闲，有空整个那个。”愤愤不平的舒华筠觉得自己的光怀被舒华臻抢走了，说出的话阴阳怪气的。

舒华臻轻翻了一个白眼，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微笑的说道：“是不怎么闲，所以没有做多少，就不给你们韶年苑送去了。”

“哇靠，这女人是疯狗吗？大大你好像没有招惹她吧。”安静了好久的灵月出来耍存在看。

舒华臻暗暗认同灵月的话，心里腹语：可不是疯狗吗，从小到大，啥都跟我抢，跟我争，不屑与她一般见识，就以为我好欺负。

但是舒华臻才不管她呢，最讨厌这种白莲了，而且隐约觉得自己生母的死跟韶年苑脱不了干系，只是她还没有证据，而且一荣俱荣，也不能把事情摊开，所以在她还没有想到完美的计策，就这样过吧。

“谁稀罕啊。”舒华筠看了一眼葡萄酒，“女儿家还是少沾酒，我就不喝了。”

众人脸色都不太好。

一句话让本来欢乐的气氛陷入了尴尬，贺氏哈哈的出来打马虎眼，“六小姐别见怪，你四姐姐一向不胜酒力的，怕喝多了，闹笑话，坏了大家的兴致。”

这话是真是假，有脑的都知道，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家和万事兴，舒承维一向不喜后院争斗的，那怕他再宠爱韶年苑，也不会为了他不顾脸面声誉吧。

见他要发作了，舒华臻识时的出来调和，笑说道：“既然这样，就算了，这葡萄酒对身体好，爹爹在朝为官，劳心劳力的，就多喝两杯吧。”说着过去把舒华筠的酒拿起来，敬给了舒承维。

舒承维原本微怒的脸，缓和了不少，结果酒杯，对这她笑说，“好孩子。”

舒华臻得体一笑，“这酒还有美容功效，祖母，母亲也可多喝。”

“那我也能喝吗？”本来静静的坐着吃菜的舒长宁突然插话了，“如果我现在开始喝，长大了还是童颜，青春永驻啊。”越想越臭美，而挨着他坐的哥哥舒长安轻轻的挪了挪，轻翻了一个白眼，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

舒华臻看见，嘴角抽了抽，长得一模一样，说不认识，瞎子也不相信吧，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给这个小弟装了一碗汤，请放在他旁边，“小孩子不能喝酒，你还是多喝两碗汤吧，多喝汤也一样有这样的功效。”

一听喝汤，笑意灿烂的笑脸瞬间皱成菊花，他最讨厌喝汤了，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要喝那么娘的玩意，男子汉就应该应该喝酒嘛，而且，“你跟五姐姐也是孩子。”说完一脸哀怨的样子，看着那婉汤，嫌弃得很，小动作悄悄的把碗推挪到了舒长安的位置。

舒长安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汤，瞄了一下自己的傻弟弟，暗道：“大家又不瞎。”心中嫌弃了一把，只当自己没有看见。

这嫌弃的样子，惹得大家乐呵呵的，童言无忌，却又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让人哭笑不得。

舒华臻见叫他喝汤像喝药一样，就无语，还推给哥哥，真不懂为什么大多数男孩子都不喜欢喝汤，看那山参，一看就有点年份的，真是不识货。

一顿团圆饭，除了舒华筠弄出了那一阵子尴尬，其余都和乐一片，饭后，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祖母，这给你，每天小酌一杯，强身健体。”舒华臻先回自己的屋子里，给祖母带了两坛葡萄酒，“那时候葡萄不多。”剩下的还有五坛。

老夫人拉着她坐在床沿上，“你今天露这一手，可是把自己推在了风口浪尖了。”语气中骄傲中夹杂着担忧。

舒华臻收起了嬉皮笑脸，“祖母，不用担心我，我知道分寸的，您看，我就除了下棋一般般，书法一般般，其他的基本一学就会，而且你知道我喜欢泡书堆了，喜欢倒腾一些乱七八糟的，所以就算传出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谁叫他们不多读书，多学习呢？

不过如今看来也就舒华筠看自己不顺眼，也是自己越拔尖就越抢她风头。

老夫人担忧的心气被舒华臻这话说乐了，轻点了她的头，“有这么夸自己的吗？不害臊。”想了想也觉得她说得挺对的，天地之大无奇不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自己这个孙女也就比常人多看了些书，倒腾出一些新奇的东西，书中学来了，最多是博闻多见，也没什么奇怪的，这样想就不担心了。

老夫人搂着她腻歪着继续说，“这酒，要分点给你父亲，分点给大夫人。”

舒华臻知道祖母的意思，到底是自己的父母，虽然大夫人只是嫡母，但是自古以来，孝字压死人，而且她也打算在他们面前留下好印象的，断然不会少，轻声答道：“祖母，我知道的，我留着呢，给爹爹和大夫人，还有二哥哥都送去一坛。”还有一坛自己留着，偶尔喝一小杯，做菜也行。

而且知道了方法，以后多酿一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