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将歇,他们找了一家客栈稍作歇息。
客栈开在凰都城外,平时里面的人来来往往生意也算不错坐满了人。他们进来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店小二立马过来招呼。
“二位客官吃点什么,本店什么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
店小二将帕子搭在肩上,十分熟练的说出口头禅。
江奢对倪幽说道:“你想吃什么?”
倪幽想了想,笑道:“不如就将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上一道。”
“好嘞!”
倪幽算是看明白了,这一路走来江奢是怎么高调怎么来,每次帮助完别人都会说一遍自己来自聚灵山,就怕别人不问。
所以倪幽这个时候是不会跟他客气的。
菜很快就上了,倪幽说一句把店里的特色都上上来,小二也是不遗余力的专挑贵的,不过看上去样子不错,口味应该也不会差。
第一道是京酱肉丝,肉丝裹满了酱料,搭配葱丝与豆腐皮卷在一起一口下去,不会太腻也不会太淡。
第二道是菜包鸡,用大白菜叶卷着鸡胸脯肉等肉类搁在油里稍稍煸一下出锅。口味偏甜。此菜做法别致,外皮酥香,鸡鲜嫩,突出本味,每一口下去都是惊艳。
对比前面的京酱肉丝,江奢口味更偏这个,倪幽注意到了,暗自把菜包鸡挪去他那边。
第三道是黄焖鱼翅,第四道是鹿茸三珍,最后是两碗圆润洁白的珍珠翡翠汤圆,汤圆个个饱满,令人垂涎欲滴。
江奢淡淡的瞥了一眼吃汤圆吃的津津有味的倪幽,想着刚才她将菜包鸡悄悄挪到自己面前的动作心中不由得嗤笑,还以为他没看见?
有来有往,江奢非常大方的把自己汤圆推给倪幽,美名其曰:“我吃不下了,你吃。”
倪幽心中万马奔腾,从来只见过女生吃不完给男生,还没见过男生吃不完给女生?怎么,显你优雅有度,显我粗鲁食量大?
不管怎么想,倪幽还是干完了那两碗汤圆,成功的撑到了。
“唉,听说了吗?凰城里面有一个妃子中了毒,皇上现在广寻天下名医要为那个娘娘治病呢!”
话音刚落就响起另外一个声音:“你听说的太晚了吧,城墙上不是贴着呢嘛。”
此话一出一阵哄笑,,先前说的那个故弄玄虚的摇着头,压低声音:“你们不知道,我有一个远房表亲前些天跟着去宫里送食材,好巧不巧看见了,你们可知道那位中邪的娘娘是谁吗?”
“是谁?”听完那人说的话,众人表情皆是肃穆,正襟危坐。
那人四处看了看,小声道:“是婉妃!”
“婉妃!是宋至夏的妹妹宋至婉?怪不得皇上如此大费周折,原来是她……”
“不知几位所说的宋至夏是为何人?”
忽然传来一阵清脆嗓音,众人侧头看去,是个小童装扮的少年。
为首的书生道:“自然是凰都城今年新封的护国大将军宋至夏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外乡来的吧。”
倪幽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笑道:“正是,我和我家道长是从聚灵山而来,途径这里闻得各位所说,颇多好奇。”
“道长?”有人诧道。
近日坊间流传有一位来自聚灵山的神人,难道就是眼前这两个?
聚灵山是仙山,里面的白司上神掌管六界生死,还是昔日的天地战神,无论如何,来头都不小。
“二位不如与我们拼个桌,我与二位细细道来。”
倪幽略微思忖,看向江奢,江奢点点头,倪幽又一鞠躬。
“如此便叨扰各位先生了。”
一句先生喊得众人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因此就更客气的挪出大半位置。
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先前那位董书生开始娓娓道来。
“这宋至夏,是已故前护国大将军的儿子,从小与当今圣上一同长大。后来先皇仙逝后圣上本该登基,不料大皇子起兵谋反,将那时还是二皇子的圣上逼至城外,谋权篡位。”
倪幽疑道:“难道这当今圣上那时已是太子?”
董书生继续道:“没错,圣上十二岁那年就坐上太子之位,从这时候起,大将军就被送入宫中做了太子伴读。夺嫡一战,便是这位大将军逆风翻盘,将大皇子擒住。从此成为圣上的左膀右臂。”
江奢听完,心中对这个宋至夏颇有敬佩。
“前些年不知为何,一直无心后宫的皇上忽然问大将军要了他的妹妹,也就是如今的婉妃。婉妃进宫后皇恩不断,奈何一直无所出,最近有一个传闻,婉妃并非中毒,而是中邪。”
说道这里,董书生刻意压低声音,还左顾右盼。
“听闻有妖邪上了她的身,导致无法受孕。不过,也有人婉妃无法怀孕,是因为圣上从来没有碰过她!”
倪幽拧眉:“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婉妃入宫后恩宠不断吗?”
“是啊,这个传言不过空穴来风,不可信不可信。”
正当他们说的热火朝天时,一位身穿紫衫的年迈老者走进来。
瞧见他的人皆是一震,店老板见状连忙上前询问,额头似有冷汗:“不知公公大驾,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是皇上身边的张公公。张公公头戴纱帽,眉间点着丹心。他端着尖细的嗓音轻蔑地看了一眼店老板:“听说江湖上流传有一位来自聚灵山的道人到了这里,在哪儿?”
江奢饮了一口茶,挑眉看向倪幽。
倪幽瞬间明白,从怀里逃出几瓶灵液。
“来来来各位,既然相逢便是有缘,这是我家道长从聚灵山上摘的灵草所练的中品温养良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倪幽故意说得大声,果然引来那张公公的注意,他像一只高傲的企鹅扭着腰走过来。
颐指气使的道:“你们便是那聚灵山来的?”
倪幽装作吃惊:“正是,您是?”
张公公妩媚的笑了笑,弯下腰道:“陛下有请,还请仙长赏脸一赴。”
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江奢也不假装矫情了,站起挥袍就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