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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北望寒山

却说董成与王群站在院中,正要比武,王群收的三个徒弟刚好赶来,要一同观看师父和中原来的武林高手比试。此时董成出右掌,王群也出右掌,二人双掌正要交在一块,那杨增寿高呼一声:“且慢!”王群和董成立时收掌。杨增寿此时在屋内,他缓缓走出屋来,道:“王掌门,你是前辈高人,这姓董的小子后学晚辈,不知天高地厚,他今日终是要败于你手的。你若胜了他,也无非只是胜了个寻常小辈。你那三个徒弟,我看年纪不大,与姓董的小子辈分对等,不如让他们几个比试比试吧。”

王群听罢,心想此人所言有理,自己一心要与中原武人分个胜负,但今日就算赢了董成,也与他赢新罗、百济那些外国高手没什么两样。王群心中终是对法相有怨念,但如今法相已圆寂多年,王群也不可能再与法相比武较量,他长叹一口气,对董成道:“董成,你是法相的弟子,我与法相当日一战后,便再不曾见过一次,可惜啊可惜,如此前辈高人,王某不能与他再分个高下。今日正如你老师所言,我是不便与你切磋了,我有三个不成器的徒弟,跟我习武多日,与你身份对等,你可愿与我的徒弟们比试?”董成道:“王掌门,你是一代宗师,你的徒弟必得你真传,今日不与王掌门交手,但能与王掌门的弟子交手,也是三生有幸了。”

张志昊、王天昶、宫嘉良听闻董成是活捉了公孙跃的高人,也都想见识董成的身手。杨增寿对董成道:“董成,你习武多年,只怕王掌门这三个徒弟练武的时间都不如你长。但你天资不足,而能成为王掌门弟子的,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才,故而他们的功力未必不如你,与他们比武较量,你可要小心。”董成点头。王群听罢杨增寿这番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心想若董成真不是天资聪慧之人,法相怎会收他为弟子?他那三个弟子张志昊、王天昶、宫嘉良都跃跃欲试。董成此时问三人道:“你们当中哪一位愿与贫道比试?”宫嘉良与王天昶都想争先,但有大师兄在场,他二人也不便抢先。那张志昊上前,道:“在下愿来与道长过招。”

董成大喜,待张志昊上前,董成拱手道:“得罪了。”立时飞出一脚,张志昊向后躲开,董成收脚,二人对峙起来。王群、杨增寿在一旁观战,那杨增寿反复摇头,王群看出来董成虽是身法不错,但力气不足,自己的大徒弟张志昊凭借洋河擒拿手,已是立于不败之地。杨增寿突然又道:“可以了,董成。”此时董成正要出拳,急忙收回,他这一拳,是见张志昊双臂伸展,胸口空虚,想一拳抢攻。但那张志昊使得是洋河擒拿手中的“瞒天过海”,刚才董成那一拳若真打过来,便上当了。董成退回,张志昊问:“怎么不打了?”董成也是不解,杨增寿道:“是我们输了,接下来也就不用打了。”张志昊这一招瞒天过海,他的两个师弟与其互相对练,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但董成不识得洋河擒拿手,更不知道杨增寿为什么会说是自己输了。只有王群笑道:“董成,你不曾见过洋河擒拿手,若把我的徒弟当成寻常武师对待,必会吃亏。你老师刚才不是提醒过你了吗?”董成这才恍然大悟,刚才张志昊双臂伸展,明着使自己胸口门户大开,实则双手暗自运力,要以极快的速度从中路突破自己的一拳。杨增寿道:“这洋河擒拿手,与寻常擒拿手法不同,往往反其道而行,董成,不可大意。”董成点头,又对面前的张志昊道:“不愧是王掌门的大弟子,佩服佩服。刚才是贫道输了,但洋河擒拿手绝技,贫道还想再见识见识,不知可否赏光?”那张志昊本欲再陪董成玩玩,王群道:“志昊,你已比过一场,该给两个师弟机会了。”张志昊点头,退了回去。王群又道:“天昶,你来。”他的二徒弟王天昶应允,走上前去,道:“在下洋河王天昶,刚才我师兄张志昊已与你比过一次,这一回由在下来指教。”董成拱手。

第二场比试,董成飞起一脚,那王天昶也回了一脚,二人高踢,脚下用力,腿速极快。杨增寿观战,见王天昶的打法风格,与他师兄张志昊截然不同,心想难怪王群会让他来与董成打这第二场。董成此时一脚踢空,被王天昶连踹了两脚,重心不稳。王天昶此时左脚上前,往董成脚后跟扳,双手已成擒拿式。董成暗叫不好,一个后翻,足尖已至半空,扫向王天昶下巴,王天昶立刻后退,总算没被董成踹到。董成向后翻了一圈站稳落地,王天昶又向前一抓,终是董成轻功了得,他一个空翻,滞空时间比常人要久,但偏偏被王天昶预判了落点,找到了进攻机会。董成袍袖一挥,看似一通乱扫,但其实使得是青石伏魔拳,化解了王天昶的进攻。

董成喘了口气,道:“好功夫,好功夫。”王天昶道:“好身法。”说完一脚抬起,使一个“鹰翔式”。董成也抬起一脚,要用青衣连环脚来。杨增寿一看,不等董成出脚,急忙叫停。董成知道又是自己输了,却又不知为何而输。王天昶问道:“你我胜负未分,为何又不打了?”杨增寿道:“你的内力更高,董成若再与你在下盘纠缠,必然是要输的。”王天昶听后窃喜,心想自己的武功果然没白练。

董成对杨增寿道:“老师,你总是打断我们比武,却不让我输个明白。”杨增寿道:“我是怕你输得难看。”此时,王群的小徒弟宫嘉良已走上前去,对董成道:“道长,轮到我了。”董成打量眼前的小孩,问:“你是何人?”宫嘉良道:“我是王掌门的三徒弟,宫嘉良。”董成心想,此人是个小孩,和他比试,自己赢了,脸上无光,正要推脱,王群道:“董道长,我这三徒弟也随我练功一年有余,你便与他比试比试吧。”董成又望向杨增寿,想听从他的建议。杨增寿道:“董成,别看这孩子身材矮小,但他能成为王掌门的三徒弟,必然有过人之处,你与他交手,未必会败,但也足够让你有所收获了。”董成点头。

宫嘉良此时已冲了过来,他双脚碎步,终是没长成大人,步幅太小,但竟是以足尖点地,可见是有功夫的人。董成不敢小看眼前这个小孩,竟也步步后退。杨增寿心想:董成刚才输给宫嘉良两个大师兄,便谨慎了许多,难能可贵,但面对一个小孩的进攻自己竟然先以退避之,未免太谨慎了些。董成连退好几步,终不肯与宫嘉良拳掌相接,宫嘉良追至他身前,他便侧身往别处跑。以董成的身法,遭遇强敌,想跑自是不难,但面对宫嘉良,仍以身法躲闪,颇有小题大做之嫌。王群见董成如此这般,更是哈哈大笑。此时,那田宗万和田余先看见董成这般折腾,都面色不悦。田宗万与田余先本以为董成能擒住公孙跃,必是功夫了得,哪知看他今日比武,才知董成只是轻功身法高明,但凭他的拳脚功夫,也不是洋河擒拿手的对手。

这时,董成正背对宫嘉良,眼见宫嘉良要拿他背部,董成突然停顿,一个侧踢,一脚朝宫嘉良下巴踢去。杨增寿与王群都看明,董成一直躲闪腾挪,不与宫嘉良正面对抗,乃是为这迅捷无比的一脚侧踢做铺垫。若是常人,哪能躲过这一脚?但宫嘉良似乎有如神助,他跟着董成停顿,双手一抓,竟然抓住了董成这一脚,似乎他早料到董成的动作。董成也大吃一惊,另一脚立刻抬起,空中一蹬,宫嘉良便即放手,董成双手撑着地,一个前滚翻回身。那宫嘉良已一脚踢来,董成怎料到这一脚?他凭本能闪开,宫嘉良又是一脚,董成袖子上已多了一个鞋印。张志昊与王永昶见三师弟这功夫了得,自己平时也不曾见过,料想宫嘉良是模仿刚才董成的脚法。

董成在地上又闪避了半天,突然一个扫腿,宫嘉良向后一滚,躲了过去。董成心想这小孩已连续躲过两次自己酝酿已久的招数,只怕他若成年,要比张志昊和王永昶这两个师兄还厉害。董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我们再来。”宫嘉良手中飞出一物,对着董成打来。董成大惊,哪料到这小子还会暗器?一闪而过,宫嘉良击出那物打在院中墙上,却是一块小石头,董成才知是宫嘉良刚才在地上翻滚时捡的。再看那石头,已打进了墙中,刚才若是命中董成,只怕董成身上也要被穿个窟窿。董成又道:“小子,你好聪明,却也好凶狠,刚才我若没躲过这一下,便要被你打死了。”宫嘉良道:“你若躲不过我这块小石块,又怎能擒得了公孙跃?他的火羽标暗器可是在我之上。”董成一听,心想此子真不简单,道:“就算我能躲过,你怎可下死手?”宫嘉良道:“刚才这一下,我若不用内力,那飞石必被你空手接住,你反过来要用它打我,我没你那么好的身法,自然躲不过这飞石。此等道理,我岂会不知?”董成暗想:此子说的头头是道,但刚才那一下飞石,自己哪敢去接?罢了罢了,他年纪虽小,但出手伶俐,招式狠辣不逊于成年人,自己也不能按常理比试了。董成一脚踢来,第二脚接上,宫嘉良躲过第一脚,已要伸手去抓他第二脚。董成第二脚踢在半空,却已停了下来,董成转身,一个回旋踢,这一下朝宫嘉良颈上踢。宫嘉良曾与药山居士马严习武,马严见识颇多,又将其半身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宫嘉良,故而宫嘉良识得不少武功招式,宫嘉良知道董成这一下是“鸳鸯拐子腿”,可踢上中下三路,上踢头顶,中踢胸口,下踢腹部。刚才董成用的是下踢,要攻宫嘉良腹部,但宫嘉良不如成年人高,故董成这一下踢,对于宫嘉良反而成了中踢。宫嘉良斜着身子,头颈早避开了董成这一脚,紧接着宫嘉良右手往董成右腿内测风布穴抓去,只要他这洋河擒拿手一抓到风布穴,凭借宫嘉良出手之狠毒,必然要废掉董成这条右腿。董成这一脚踢空,已知对手有破解法门,他这“鸳鸯拐子腿”练得倒也不错,留有后招,此时他左脚也往后一蹬,阻断宫嘉良洋河擒拿手的去路,王群左手一肘格挡。董成借助宫嘉良这一肘,双腿一弯,如同一根箭,弹射出去,落在地上。

宫嘉良再冲过来,往董成那里一扑。董成心想:此子终是急了,今日连输他两个师兄,这一阵是不能再输了,而赢宫嘉良的良机便在此时。他猛地右手一挥,手中也发出一颗石子,这石子他没用内力打出,只为逼宫嘉良的身位,宫嘉良果然低头一躲,董成立刻从地上起身,右手一掌拍向宫嘉良后脑勺,同时左脚一个蹬踢,逼宫嘉良下盘的走位。这一掌是青石伏魔掌中的“僧人劈柴”,这一脚是青衣连环脚中的“铁佛登山”,董成心想那宫嘉良小小年纪,就是再厉害也招架不住自己这两招,心想自己这右掌也不必太用力。但就在董成手掌要碰到宫嘉良后脑时,宫嘉良左右手突然抓在董成右臂上。董成大惊,这时自己右臂被宫嘉良抓得生疼,已不可能碰到宫嘉良后脑,宫嘉良扬起头来,一阵坏笑。原来刚才宫嘉良低头躲过董成飞石,却是用计,引董成右掌来攻,但宫嘉良在低头这一动作前,双手已经运足了内力,只等抓董成右臂,这一招正是洋河擒拿手中的“童子拜年”。

宫嘉良正得意时,董成左脚也踢中了宫嘉良的右腿外侧。原来宫嘉良全神贯注于董成手上的攻势,到底还是忽略了董成的下盘攻击。董成这一脚一踢中,宫嘉良疼痛不已,他便双手加力,要让董成右臂的疼痛加重。此时此刻,宫嘉良势必要拧断董成的右臂,董成右手挣脱不开,左手便去抓宫嘉良的脖子,但宫嘉良双手再次加力,连带着董成左手也跟着发麻,使不出力来,董成这才知道洋河擒拿手“擒人一臂,钳制一臂”的厉害。董成上肢力量已然到了极限,于是董成便左右腿盘在宫嘉良腰间,使劲一夹,要用下盘力量逼迫宫嘉良松手。董成一个成人靠双脚力量缠住宫嘉良上半身,宫嘉良身体却不向前倾,董成道:“少年人,你好大的力气。”双腿夹的更紧了,宫嘉良忍着疼痛,仍是不肯松开董成的右臂。

这时,杨增寿道:“董成,你二人快些分开。”董成却道:“老师,我若先松开,这小子必然要扭断我的胳膊。”王群道:“宫嘉良,比武切磋,不可如此残忍,快些松手。”宫嘉良只得应允,他一松手,董成便也飞快收腿。但此时董成四肢均不触地,宫嘉良双手用力,竟然往董成胸口拍去,把董成往地上推。董成硬吃了宫嘉良双掌,自己落将下去,他双手向后一撑地,再以鲤鱼打挺之势,站起身来,身子一抖,咳嗽了一声,刚才宫嘉良对他胸口那掌,虽不曾伤到他,但也让他猝不及防,险些摔落于地。

董成不再看宫嘉良一眼,只对杨增寿道:“老师,这小子出手太过狠毒,我不跟他打了。”宫嘉良在董成身后,道:“若是生死拼斗,你早死在我的手上了。”董成也不理他,王群道:“良儿,不可胡说,你且退下。”宫嘉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他师父王群,只听王群一人的话,他见师父发话,只得退回到两位师兄身后。

杨增寿对王群和他几个徒弟道:“今日一见洋河擒拿手,果然高明,王掌门,你教了三个好徒弟,在下十分佩服。”王群笑道:“杨兄,你是这位董道长的老师,在这有一事不解,这董成身为道家,使得都是佛门武功,这是为何?”杨增寿道:“这小子,资质不行,他虽闯荡天下,但练来练去的,也只是法相当年传给他的青石寺入门武功,让王掌门见笑了。”王群只是笑,但他心中颇为不悦,你仅凭几招不入流的武功,就想与我洋河擒拿手较量,也太不自量力了些。其实杨增寿这番话,也是在为董成找回面子。董成所练青衣连环脚和青石伏魔拳、伏魔掌,若是大成,也是威力不俗的武功,但董成在王群三个徒弟身上都未讨到便宜,杨增寿此话,意在言明董成只会寻常不入流的武功,若使用上等武功,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杨增寿对董成道:“小子,今日你也算见识了关外辽东的武林高人,日后当勤学苦练才是。”董成点头:“谨遵教诲。”杨增寿转身:“洋河王掌门,我等就此告辞了。”他先回堂内,董成也跟了过去。刚才宫嘉良的狠辣手段,那杨增寿也看在眼里,他知道这里似龙潭虎穴,也不想多留。王群知他二人从中原来,败在自己门派下,算是自己为辽东武林争回了些许牌面,也不强留他们,只与三个徒弟送杨增寿二人出广贤居前门。那田家兄弟田宗万和田余先见王群三个徒弟如此厉害,远胜自己的白云派所有后生晚辈,亦是心中愤愤不平,又不得言表。

王群将杨增寿与董成送出门,又问杨增寿:“杨兄,你见识不低,今日见我三个徒弟的武艺,不知凭他们三个现在的本事,在你们中原武林排位如何?”杨增寿道:“王掌门三个徒弟个个不凡,你这大徒弟和二徒弟嘛,在中原武林青年才俊之中,可称得中上等。这三徒弟嘛…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只是若不能严加管教,坠入邪道,反而不妙。”他话音刚落,宫嘉良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增寿只是笑。董成道:“我这老师又胡言乱语了,贫道在此给诸位赔罪了。”说罢拽着杨增寿,二人离去。

董成与杨增寿又找了间酒家,二人吃酒。席间,董成又问:“老师,今日你怎可当着王群的面说他徒弟将来要坠入邪道?”杨增寿道:“有何不可?我见那宫嘉良十来岁年纪,手段却比常人残忍,他在洋河倒还好,将来若是到了中原,必将掀起腥风血雨。”董成又问:“那我中原武林中,可有此等习武奇才?”杨增寿摇头:“宫嘉良此子,百年难遇,他的武功,尤在他两个师兄之上,只是如今内力尚浅,待他长大,内力强了,他两个师兄便不如他了。这洋河派下一任掌门人的位置,恐怕也是他的。我中原各门各派嘛,像他这样的天才少年,我是没见过。”董成好奇,问:“若真如你所说,将来宫嘉良坠入邪道,为害武林,有谁能挡之?”杨增寿道:“江山代有才人出,那时的事谁又能知晓。这宫嘉良习成天下无敌的武功之时,少说也是二三十年后了,那时我也老了,任他江湖谁人称雄称霸,都管不了了。”董成发愁:“你倒是安稳自在,到那时受苦的却是我等。”

杨增寿道:“你怎么如此忧心忡忡?亏你还自称是什么‘世外道长’,我看你忧国忧民,置身‘世外’却是不能了。”董成道:“师父圆寂之时,让我找你学武,哪知这几年来你带我游山玩水,却不肯教我什么。若我能习成绝世武功,必要荡尽江湖中这些个邪魔外道。”杨增寿突然哈哈大笑:“说了半天,你小子是眼馋他宫嘉良有个好师父传授他一身本领,你却没有高人指点,是也不是?”董成点头如捣蒜:“这神奇武功,谁不想练?”杨增寿道:“我便不想练。”董成又道:“你虽不会武功,但却懂武功,各门各派的功夫,你都识得认得,我若有你过目不忘的本事,必然是要练尽天下武功。”杨增寿道:“你就算练会了这世上所有武功,又能如何?这世上有太多武功,对人全无益处,只是打架斗狠的手段,学了也无用。有的武功,只求速成,不图健体,学了又会走火入魔。”

董成道:“练的功夫越多,自己知道的就越精,便能集百家所长,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你说有的武功对人全无好处,那是习武之人本身的问题,怎能怪到武功本身?”杨增寿见他如此反驳,道:“你终究是见的太少了,等你到三十岁了,便知我说的不差。只是现在你年纪轻轻,尚不能理解我的意思。武功学多了有什么用,一个绝世高手,真正所精的也无非是三四门武功。你看那洋河派王群,仅凭洋河擒拿手,便技压群雄。”董成一听此言倒也有理,但仍有不解,道:“绝技可以只会一两门,但寻常武功也是要学的,寻常武功不如绝技厉害,自然是要多学。我既不会绝技,寻常武功学的又少,太也吃亏。”

杨增寿道:“贪多嚼不烂,你本就不是天赋异禀之人,而如今也学得了青石山青石寺的几门招牌武功,再要多学,只怕你也学不来。何况你若能勤学苦练,凭借手头的这几门武功,十年以后未必不是一个武林高手。”董成又问:“真如你所说,十年之后,我比王群的三个徒弟如何?”杨增寿道:“自然是比不上他们。”董成沮丧道:“不妥不妥,不学绝技,十年以后,我依旧胜不了他们。”杨增寿道:“好小子,非要我把话说绝吧!你就是练了绝技,十年后也胜不过王群的徒弟,为师说了多少遍,你天赋不足,天赋不足…”董成打断:“什么天赋不天赋,我不信天赋,王群的徒弟是人,我不是人?他们本领高强,为何轻功却不如我?你若肯教我绝技,加之我勤学苦练,我不信十年后比不过他们。”

董成这一打断,杨增寿突然哈哈大笑:“好啊好啊,说得好。”董成疑惑,杨增寿道:“法相当日与我言道你坚韧不拔,是个习武的好材料,你虽然不是洋河大侠那样的奇才,却也是块璞玉,经年累月打磨后,也必是个能人。今日你这番话,有五分争强好胜,也有五分豪情壮志,为师佩服。”董成大喜,问:“你肯教我绝技了?”杨增寿脸色一变:“不要高兴的太早,我在此言明,就算教你绝技,你十年后也不如王群的徒弟们,你还要学吗?”董成停顿了会儿,道:“绝技难学,十年后不如他们,但若二十年后,我已将绝技练的登峰造极,便未必不如了吧?”

杨增寿一拍桌子,道:“好好好,说得好,你有肯下二十年功夫的心,我便教你。”董成止不住欢喜,杨增寿却又摇头:“不不不,不行。习武并非与人争一日之长短,我听你刚才的口气,你是为了胜王群那三个徒弟,才要学绝技,我又不打算教你了。”董成此时心情仿佛又从九重天上跌至谷底,道:“老师,似你这般耍赖,我从此便不做你徒弟了。”杨增寿又道:“不行,一日为徒,终生为徒,不可反悔。”董成没好气道:“哪里有老师不教弟子武功的?”杨增寿道:“好,我问你一句,你得如实回答,你学武是为了什么?我让你如实回答,你若有半句虚言,我便不教你。”董成张口道:“要说强身健体,休养生息,那是虚的。我习武便是要除暴安良,专管江湖中不平事。他日那宫嘉良为害江湖,我能凭一身本事将他打败了,那便无憾。”杨增寿又问:“你想不想做天下第一?”董成道:“天下第一,谁不想做?”杨增寿嘿嘿嘿笑了三声,道:“倒也诚实,好,我便传你绝技,再不反悔。”

董成又问:“此话当真?”杨增寿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董成这才大喜,不知该如何感谢,那杨增寿又道:“年轻人学武,自然是为了与人分个高下,不过待你年纪大了,见得多了,便不会再有争强好胜之心。”董成哪管那些,又问:“老师,你要传我哪一门绝技?”杨增寿道:“擒龙手,你可听过?”董成道:“从未听过。”杨增寿道:“这门绝技,流传至今已一百年,但江湖上能练成者不过寥寥数人,你若能练成,在江湖之中,也会是了不起的人物了。”董成大喜,问:“老师打算何时教我?”杨增寿道:“此处不行,明日启程回中原,那时我自会传你。”

杨、董二人离了洋河,半月后已至河北境地。这十几日间,董成每日都向杨增寿询问擒龙手的奥秘,杨增寿却闭口不提。此时已是寒冬腊月,天气寒冷,二人披着棉衣,一人一匹马,马蹄上裹了布,在冻土上艰难前行,又行至一个山头前,山风太大,二人只得下马。天色渐暗,二人只得在一处林子中歇息,杨增寿让董成取些柴来生火,自己将马匹绑在树前,坐在一边歇息。董成找了几棵矮树,单掌连劈,劈下几根树枝,取了回去,准备生火。但只见两匹马绑在树前,却不见了杨增寿的人影,董成大奇,四处叫嚷了几声,见无人应答,心中有些慌了。只听他背后马匹嘶叫一声,董成回头便是一脚,踹在一个人身上,那人翻身倒地。董成心想果然有人埋伏,手中树枝一划,又划中两人。此时天色已晚,董成不知四周有多少人,只能摸黑一通乱打,不知打翻了几人。但忽然间又有一张大网覆盖过来,董成措手不及,被网在其中,任他轻功多么高明,也施展不开。黑暗中,董成被几个人抬起,被绑了个结实。

几个人将董成绑着抬上一处山寨,这里正是董成刚刚路过的山头,董成心想只怕遇到了剪径的强盗,连问道:“此处是哪个山头,你们大王是谁?”那几个人都不说话。董成又被抬进一间屋子,几人将其绑在一个木桩上,便出去了。董成往左边看去,也绑了一个人,正是杨增寿。董成忙叫道:“老师。”杨增寿道:“董成,你小子怎么也被捉了,你轻功了得,这帮蟊贼怎么擒得住你?”董成道:“我一时乱了方寸,这帮人究竟是谁?”杨增寿道:“我们进了贼窝了,此处是燕山,常有强人出没,只怕你我凶多吉少了。”董成道:“老师,他们既然是剪径的强盗,给他们钱财就是了,何必把我们捉了不放?”杨增寿道:“他们不是一般的强盗,我俩一人一骑,浑身哪有贵重财物?”董成慌了,问:“为之奈何?”杨增寿长叹一口气,道:“只能听天由命了。”

过不多时,屋门开了,走进来一群人,董成看其打扮,似乎是群小喽啰。那些小喽啰让开道来,又进来一人,一脸络腮胡子,斜批虎皮衣,右手上戴一串珠子。杨增寿先问:“你这大胡子便是此处的寨主吧?”那人打量了杨增寿一番,道:“好眼力,我这苦寒之地几月不见生人经过,今日竟然一次来了两个,还是这么个眉清目秀的俊俏人,嘿嘿嘿。”董成不耐烦了,问道:“我说山大王,这里是什么山头,你姓甚名谁?我二人只有一些散碎银两,你们拿去便是,为何把我们两个捉来?”

那贼头笑了,道:“看你一身道士打扮,却不像个清修之人。不过你既然问了,大爷我便告诉你,这里是伏龙山伏龙寨,本大爷姓韩名能,江湖中人都唤我‘燕山飞龙’。”董成不曾听说过此人名号,也是一愣。杨增寿道:“原来是伏龙山三大王之一,杨某人听说过你的大名。”韩能道:“方圆几百里,谁人不认得本大王?不过既然认得,还敢到本大王的地盘上来,有胆量。”董成道:“韩大王,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们若要劫财,我身上这点散碎银两,尽管拿去,何必捉我们不放呢。”韩能道:“小子,我们伏龙山有的是金银财物,大爷我不贪图你那点钱财。”董成道:“不劫财,莫不是要劫色?”众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个小喽啰道:“我们山寨要吃人肉的。”董成大惊,面色苍白,便又露出疑惑的神情。杨增寿面色不改,显然此情此景已与他所料不错。

韩能对董成道:“小子,你现在明白为何我这山下几月来不曾有人经过吗?”董成仰天长叹:“太平年间,竟然还有食人肉的草寇,想不到我董成今日竟要死在这里…”韩能大笑:“今日是十五,月圆之夜,子时将活人下到油锅里去,是再好不过了。”他又走到杨增寿身边,道:“你细皮嫩肉,吃起来味道必然不错,今夜就拿你下锅。”他又对董成道:“本大爷今晚先吃一人,你小子可以留着命到明日。”说罢,哈哈大笑,众小喽啰跟着笑,笑声令人不寒而栗。董成心中惊恐万分,已说不出话来,他呆呆看着众人走出门去,屋内再次安静下来。

过了良久,杨增寿见董成不出声,忙叫道:“董成,乖徒儿,你可安好?”只听董成道:“你我自身难保了,可好的了?”杨增寿道:“你小小年纪,如今与我身涉险地,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此时若再不拼命,便真活不了了。”董成问:“你我受制于人,如何拼命?”杨增寿道:“我这便教你一套运用内力的口诀,你试着挣脱绳索束缚。”董成道:“老师,我穴道被人点了,使不出内力来。”杨增寿道:“废话,我要教你的就是解穴运力之功。”董成恍然大悟,细细听来。杨增寿问:“你何处穴道被点中?”董成道:“气户、日月、期门三穴。”杨增寿道:“看来这韩能也是练家子,他命手下点你这胸口三处穴道,不让你丹田之气溢至上肢,使不出力来。用常法你当先气运丹田,深吸一口气,隔一炷香功夫便将气运转至腰间章门穴,连运三次,内劲便可绕过气户、日月、期门三穴,转至你双臂,那时你只要双手一用力,这绳子就解开了。”董成大喜,正要依法而行。杨增寿忽然止住,又道:“不对,这韩能未必会如此大意,他必然暗中又点了你一处穴位。你先双脚运力,往地上蹬几下试试。”董成便连蹬地几脚,杨增寿问:“你哪里疼痛?”董成道:“老师,我背上有些痒。”杨增寿道:“是了,你的天宗穴也被人家点中了,还好我发现及时,不能依之前的法子解穴道。”

董成又问:“这该如何是好?”杨增寿道:“你仍可运气丹田,但这回要将力转至双腿上,先风市穴,再伏兔穴,反复周转,一个时辰后,腿上内力往胸口猛溢,胸口三处穴道会被冲开,那时你再气运后背,天宗穴也会解开,便可脱身了。”董成道:“先运气到腿上,这种南辕北辙之法,我未曾听说。”杨增寿道:“这是独门解穴之术,有时反其道而行看似无效,却是最有效的方法,是不是跟洋河擒拿手有异曲同工之妙?”董成也无暇顾及许多,便照杨增寿教他的方法去做,运力双腿,循环往复。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杨增寿对董成道:“你背上天宗穴,是你练青石伏魔拳的要穴,在你胸口三穴解开后,还不可轻易运气到天宗穴。”董成问:“那时又该如何?”杨增寿道,须得有人以内力在你胸前打上一拳,你将这一拳外力由胸口运到后背,先以外力冲击天宗穴,过半个时辰再以你本身的内力运气至天宗穴,那时方能解开。”董成问:“为何又要再等半个时辰?”杨增寿道:“你年纪尚浅,上肢内力运用不足,需要缓步运力,半个时辰最佳,若是急了,自身会受内力损害。”董成点头,又问:“可我若是解了胸口三穴,无人打我胸口一拳,又怎么解的了天宗穴?”杨增寿道:“无妨,今夜子时,他们会带我去下油锅,那时我可趁机在你胸口打一拳,我内力不够,但只要有一股劲力送入你胸前,你便有机会将这股劲力转至你背上……”他停了下来,只见董成已潸然泪下。

“没出息,你怎么哭了?”杨增寿问道。董成哽咽:“你助我脱困,但你那时便命丧黄泉了…”杨增寿道:“人固有一死,我死了,你还有机会活命,将来要靠你在江湖匡扶正义。”董成道:“你死了,我也不愿独活。”杨增寿突然一笑:“我懂了,你怕我死了,没人教你绝技武功。这个无妨,这擒龙手绝技呢,我本就不会,但我知道有人会,你逃出去后,便去投奔那人…”董成道:“事到如今,什么绝世武功,我也不稀罕了。”杨增寿道:“小子,你见不得生离死别是吧,但江湖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行走江湖,少不了面对这些生死之事,亏你还自称世外道长,看不透生死,又何言世外?”董成道:“我只是个没本事的人罢了,看别人家道士做的逍遥快活,便去学道,想学天下精妙武功,到头来却没有练成一样看家本事,若我平时肯下功夫,早就能冲开穴道了…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杨增寿拼命摇头:“是我害了你,我早知燕山一带凶险,却还带你进了韩能的圈套,我这个当老师的该死。但现在顾不得许多,我年纪比你大,死了不可惜,你前途不可限量,绝不能死在这里。”杨增寿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几尽怒吼,但又带几分竭力请求,道:“法相圆寂之时,将你托付与我,我是你老师,我的话你要言听计从,今日我便要求你活着离开这里,去习成擒龙手,否则我死不瞑目。”

董成欲平复心情,但还是有些激动,道:“老师,你这是何苦?你不是说生死如常吗?你死了不可惜,那我死了便也不可惜。”杨增寿大怒:“愚蠢!要不是我现在被绑着,我必然要扇你一百个大耳刮子。我现在苦口婆心,求你活下去,你到底听是不听?常言道尊师重道,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把不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董成见状,只得道:“老师,你教我五年,我还从未见过你像今天这般模样…”杨增寿又道:“要不是我现在被绑着,我必跪下来求你。”董成一咬牙,一跺脚,道:“老师,不必说了,我听你的便是。”杨增寿大喜,道:“好好好,今夜子时,我助你一臂之力。”但董成想到自己到时被杨增寿打上一拳,得再花半个时辰解穴,眼睁睁看着杨增寿被人抬去下油锅,心中始终不是滋味,他向屋外大呼:“有人吗?有人吗?”始终是无人应答,只传来阵阵风声。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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