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催交欠款就提上了孙贵的日程。
通过小厂长李九江及刘明的介绍,孙贵也弄明白了欠账情况的来龙去脉。
欠工厂款项的主要有三方。最多的欠15万,其次是12万,还有9万。其它的比较分散,当然还有李九江没走账的5万。
欠最多的是本市一个陈经理,他自己做生产电器设备的企业,从变压器厂拿了两批货,作为设备的配件,合计货款为15万,欠了好多年一直不给。理由是他生产的一批电器设备发生了故障,损失了不少钱,他说是因为作为设备配件的变压器质量有问题,引起了设备的故障,故拖款不给,说货款就当赔他损失。
刘明告诉过孙贵,陈经理就是一个赖皮,变压器没有问题,是陈经理为了省钱,选购了容量小的变压器作为配件,才出现了问题。如果选购容量大的肯定不会出现问题,所以是他自身选购的问题,而不是变压器的质量问题。刘明他们委托过有关部门做过检测,检测结果也是刘明所说的那样。陈经理就是为了转嫁损失,耍赖皮,不承认检测结果,硬说是变压器的问题,其实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孙贵就计划从陈经理开始下手,孙贵首先没有贸然去找他,觉得去也没有用,因为刘明他们跑了多次,根本没有效果。
有一天正好出门办事,孙贵办完事情,一看还有时间就去了陈经理那里。
到了陈经理企业门口,孙贵悄然换上隐身衣,走了进去。陈经理厂子规模还可以,车间里有一些工人在安装着设备。到了经理室,门开着,里面坐着一个50多岁的男的,看来就是陈经理,人比较瘦,头发秃顶了,有些憔悴,不过眼神里透露出生意人的那种精明。
孙贵心想,这个陈赖皮,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自己的损失转嫁到别人身上,这样做企业的真是不地道。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孙贵也知道这就是做生意面临的现状,好多都是被债务拖垮的。
好下班的时候,陈经理接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和一个人约好了,好像一起去参加一个寿宴。放下电话后,陈经理走到门口把门反锁上,回到办公桌上,拿起包,从里面数出几千块钱,装在一个信封里。然后来到办公室的角落里,蹲下身子,掀起一块地砖,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封皮的本子,拿到办公桌上在里面记着什么,写好后把本子放回原处,盖上地砖。
一切完毕后,陈经理就走出办公室,卡上房门,离开了。
孙贵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目睹了一切,待陈经理离开后,孙贵来到陈经理放笔记本的地方,轻轻掀开地砖,取出笔记本。别说,如果不是刚才看见陈经理这番操作,没有人会知道这块地砖是活的,里面还能藏个笔记本。
孙贵打开这黑色的笔记本,发现里面大有乾坤,记下了很多私密的事情,看了两眼,就翻到最后记录的一页,也就是陈经理下班前记录的内容:冯局长父亲70大寿,送5000元。
孙贵心说,有了这东西我还治不了你,这个陈赖皮欠债不还,搞关系倒是有一套。
孙贵把本子揣到口袋里,把陈经理取货时写的欠条从兜里取出来,另外拿出一张纸,上面写道:把货款准备好后,联系我。孙贵并在纸条上留了他临时办理的一个电话号码。把欠条和纸条一起放到了地砖下面,把地砖复位后,也离开了办公室。
第二天孙贵正常上班,没啥动静。
第三天孙贵好下班的时候,临时办理的手机响了,孙贵知道是陈赖皮来电话了,估计是发现本子没有了。
接通电话后,孙贵说道:“哪位呀?”
陈经理有气无力说道:“你好,我是老陈啊。”
孙贵说道:“啥事呀?”
陈经理说道:“兄弟呀,别耍我了,我错了,你是我惹不起的人,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看怎么给你?”
孙贵就告诉他,半小时后到街心公园旁边的一个茶馆集合。
孙贵故意拖到好到一个小时才到,到了包间后,看到陈经理在不停踱步,看来非常着急。孙贵心想,这回知道着急了吧。
孙贵戴了个墨镜,该避讳也得避讳点。进去后,也不理陈经理,陈经理一看孙贵来了后,立马把门关上。
对孙贵抱拳道:“兄弟呀,钱我已经准备好了,并且利息我都算好了,笔记本快给我吧。老陈再也不敢了。”
孙贵坐下后,不紧不慢说道:“刘明厂长的一个大哥最近买下了厂子,让刘明干干赚点钱。大哥把讨债的任务交给我,本来想搞你倾家荡产,但念你本质不坏,就点到为止。”
陈经理不住点头,连连称是,不断擦汗。他心里明白,这个本子记录的事情真的能要了他的命,并且会影响不少人,孙贵说的话,绝对不是虚言。
陈经理哭丧着脸说道:“兄弟你高抬贵手,以后有事你就吩咐,还有刘明我认识,以后我所需变压器全都从刘明那里采购,当面付清货款,绝不欠钱。”
孙贵一看,陈经理也是聪明人。只是他再怎么聪明却怎么也想不到,本子藏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从来都是很小心,孙贵怎么会知道呢?
他发现本子丢失后确实吓得不轻,一是害怕本子里面的秘密暴露,二是感觉对方太可怕了,门窗完好无损,却能进屋神不知鬼不觉拿走了本子,对方对付自己那是分分秒秒的事,今天只让他还款那可是烧了高香呀。
孙贵也不和陈赖皮耽误时间,就把本子扔给他,拿起他带来的袋子,离开了茶馆。
陈经理拿起失而复得的本子,瘫坐在椅子上,怎么也想不明白孙贵是怎么知道他的秘密。
第二个欠款方是个骗子,注册个皮包公司。通过朋友认识了小厂长李九江的大舅哥,请这个大舅哥莺歌燕舞一番后,赊账后拿了12万的货,卖掉后就是不给钱。这个家伙如法炮制,在多家企业进行骗货,然后卖掉货款供自己吃喝玩乐,这些年拆东墙补西墙,也没少折腾钱。
刘明告诉孙贵这家伙手头有点钱,但不置办资产,也不存银行,怕被查封。
孙贵就跟了他几次,发现他家里的衣柜里有个小保险箱,有次取钱时孙贵穿着隐身衣在后面看到了密码,他走后孙贵就打开了保险箱,看里面放了一些钱,孙贵一数,不到13万,估计这家伙还有别的藏起地点,应该手里不止这些钱,孙贵也不管那么多,够还自己的欠款就行。孙贵也不客气,全部拿走,余下的做利息。留下欠条和字条,字条写着:好好做人,不许行骗,如若再犯,活命很难。估计这家伙看到了纸条也不敢声张,只能认栽。
令孙贵无语的是欠小厂长李九江5万那个家伙,确实做生意赔了不少,本来李九江觉得他会还这笔货款,所以敢不经过财务偷偷把货放给他,想单独收货款做私房钱。谁知道这家伙炒期货,那次赶上行情特别不好,赔了很多钱,所以无力偿还这5万钱,一直拖着。
孙贵觉得这5万块钱他还是能偿还上的,但跟了几次也没发现他钱藏在那里,生活也挺简朴。正当孙贵觉得无力下手的时候,发现了这家伙有一个怪癖,就是爱偷女性内衣,没事的时候就在小区附近转悠,看到矮楼层晒的内衣,瞅着没有人就用杆子勾下来,塞到怀里藏起来。
孙贵心里说道,哥们,我理解你的不良习惯,但欠的钱还得还。就把他偷内衣悄悄拍了视频,当面放给他看,并拿出了欠条。那家伙看到视频后,50多岁的人了脸却象小学生那么红,憋了好长时间后,说5天之内还钱。到了第4天把钱换上了,孙贵当面把视频删掉,并给他一个心理方面专家的电话号码,让他最好去看看。
就这样,孙贵基本没耽误工作,把欠款采取各种办法基本都催交回来,一些小的数额孙贵也没着急去要,以后有时间一点点来处理。大的欠款方把款回笼了基本43万。孙贵算了一下,买变压器厂全款55万,目前讨欠款得了43万,这样算起来孙贵只花了12万就买下了工厂,非常的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