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又现新敌情团部备战忙
传涛虽然被任命为副团长,对他来说无所谓,在过去的游击队里,他和吴老、黄石道人这几位都是无冕之王。但现在不同,游击队改编成新四军独立大队了,且注入了不少新鲜血液,必须名正言顺才行,因而他们也就坦然受之。
传波送高明特派员出山,他用不着去凑热闹,现在部队伤员还很多,必须加强后方医院的建设,虽然吴老和春梅已经把部队医院培养了十几个帮手,也建造了专门的营房作为战区医院,但每次战斗下来,医务人员和病房设施依然还是显得紧张,尤其是药物不足,使传涛不得不花时间和精力去支援这一块的工作,为此他把愿意到医院工作的战士家属都专程请进了军营,又抽出一些战士满山遍野采挖草药,这东西有备无患,多多宜善。
军事信息的收集整理,参谋长老贾的确很专业,传涛稍微向他打听了一下,就得到了比较完整的信息。
宜昌周边的战况依然激烈,政府军队正为丢掉了宜昌城防而重新布署战力,与日军不懈纠缠,势死不让日军有机会进犯重庆,为此也有效牵制了日军的主要作战部队。所以对于这支曾经让他们非常恼火的游击队,日军也只好暂时放了下来。只有两河口已经有日军驻兵,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已经派出侦察小组去这一带打探去了。两河口是绝不能让鬼子站住脚的,不足百里的距离对游击队的安全具有非常大的威胁。
夏日的白鱼寨上,气温依然适宜,虽然白天太阳火辣辣地晒得起劲,一旦入夜,凉风习习,暑气尽消,军营的大操场上,很多战士坐在月光下纳凉聊天,也有一些刻苦训练的战士趁着天气凉爽,在操场边上操练拳脚。
在新修的道路上,几个身着便装的人,匆匆赶往寒冰洞,能顺利进入军营区的人,毫无疑问那是队伍上的人。军营外的明哨暗卡可不是装样的,一旦有异常情况,早报到军营来了,这几个人既然能悄然进入,畅通无阻,其实都经过了好多双眼睛的辩识,绝没有问题。
果然,直接进入寒冰洞里时,传涛站起来亲自迎接,并向贾参谋长作了介绍。
“这是团部侦察兵,彭兴树、郝传书、吴应槐、陈大力四位同志,刚执行任务归来。”传涛因为贾参谋长来的时间不是很多,还不太熟悉队员,故专门进行了介绍。
“哦,同志们辛苦了。那么后面这两位是谁?”贾参谋长只听到介绍了四个人,还有两位却还没有明确身分,所以发问。
“报告副团长和参谋长,这两位是我们在两河口侦察时结识的老乡,他们的家人已经都死于战火,现无牵无挂,有意要参加我们独立团,所以我们就带过来了。”彭兴树是这次行动的指定负责人,所以由他出面作了介绍。
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叔站了出来说:“报告领导,我叫王武,在两河口定居了四代,以打铁为生。日本人进驻时毁了我的铁匠铺子,又逼死了我的老婆,杀害了我的儿子和女儿,我要报仇,请领导给我这个机会。”
后边还有一位是一位年轻小伙子,才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破烂不堪的衣裳,实在只能勉强避体,说起话来却斯文得很。
“长官大人,在下乃商人后代唐培金,略知读书。只因前些日子,日本鬼子派兵进驻两河口后,抢光我唐家商号,毁了我唐家百年基业,父母悲愤至极,要鬼子面前双双自杀于堂前,我从后门翻墙逃过一劫,乞食数日为生,后被这几位大哥收留,望长官能容留在下,自当效犬马之劳。”
贾参谋长听来人自述完出生来历,才说道:“只要是立志抗日,我们都热忱欢迎,参加新四军一事好说,之后我安排人给你们办理入伍手续。但我要纠正一点,我们新四军不论官兵,一律互称同志。”
两人立即就道:“是,以后互称同志。”
传涛插话道:“吴应槐同志,请带这两位新加入的同志去办理相关手续,安排住宿饮食,其余同志在此向参谋长汇报此次行动的祥细情况。”
吴应槐带走了两位新兵之后,彭兴树开始讲述这次侦察到的情况了。
两河口镇进驻日军大约两个小队,一百多点人,最恶心的是他们在镇子中心修筑了一个碉堡,火力覆盖了整个两河口镇,而把从河口的原驻居民控制起来,不让逃亡。谁若有不满情绪则抓起来集中关押,这些人成了他们的民伕苦力。他们将南边山脚下那片政府守军遗弃的暗堡工事修复了一些,派了二十多人驻守着。又在西山顶上设置了守卫哨卡,十几个人配有轻重火力。只有北山山势险峻,无法逾越,没有派兵镇守。东面青河边,依靠着两艘小型舰艇,是他们活动的依仗。要拿下两河口,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如果攻打西山哨卡,镇上立刻会派兵增援,而南边的暗堡工事更不容易攻克。战事一起,不仅舰艇炮火可以支援,而且也可以通过水路迅速调集增援部队。这样的局势下,独立团强攻可谓是得不偿失。
彭兴树把这些兵力情况说明了之后,又补充一些资料:“我们这次是从河边摸进镇子,镇上的老百姓恨死了这些日本兵,所以我们得以潜伏侦察了两天,才弄到这些情况,同时我们结识了一些镇上基本群众,如果我们从镇内下暗手解决日军碉堡,再在西山袭击哨卡,最后用炮火摧毁南边阵地的话,拿下两河口还是可能的。但是镇上一旦得手,我们必须控制舰艇,切断他们的后路,才能完全控制局势,消灭残余敌人。”
贾参谋听完汇报,才说:“同志们辛苦了,先休息吧。我们要好好研究一下作战方案。”
彭兴树走了以后,贾参谋长问传涛:“你认为这仗能打么?”
传涛说:“能打,但要周密布置,精确配合才行。这仗不能硬打,要智取。”
贾参谋长点点头:“的确如此。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分别考虑一下作战方案,等明天团长回来后,我们再来研究细节和配合问题。”
……
传波回到寒冰洞,已久时近中午。
他可不愿意一个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跑,让自己的兄弟在后面顶着焰焰烈日挥汗如雨。传波爱兵,是从军官学校就养成的,他认为一个不爱惜自己士兵的军官,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士兵忠心耿耿地服从命令的,因此他从平常的小事上,经常保持跟自己士兵们同甘共苦,目的就是让士兵们觉得这位长官值得信赖,那么战场上的命令也就自然会绝对服从。
警卫排到了军营也就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去了,传波顶着一头汗水直接进了寒冰洞那作为指挥部办公室的石桌那,见贾参谋长还在扶着眼镜看地图,也没打搅,自己倒了一大杯凉茶猛灌,“咕咚咕咚”的咽水声把贾参谋长惊醒过来。
贾参谋长一抬头,见是团长回来了,不好意思地说:“呵,团长这喝水声也太惊天动地了,我还以为是副团长进来了呢,没想到是你回来了。”
“呵呵,莫看在这洞中凉爽得很,在路上行军这太阳还是狠劲十足的。关政委和传涛呢?咋没见着他们?”传波喝足了水,才问起了家中的另外两员大将。
贾参谋长扶了扶眼镜说:“关政委这几天挑了一些人在山后面的悬崖边训练攀爬技能,他说要在游击战中取得绝对优势,就必须要充分利用天险生存技能与之周旋,要走敌人走不过的路,要翻敌人翻不过山,才能起到突袭的作用。而副团长与他的特别行动小组也在不断创新交流各种技战术,以满足特殊战斗的需要。不过他们告诉我,一旦你回来就去叫他们,有军情要商议定夺。”
传波便吩咐郝传堂:“你们两个分别去把关政委和副团长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