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中惊醒,闻着医院专属的消毒水味,看着洁白的墙壁,洁白无瑕的被子,身边只有一个护士,看着宋青黛的眼睛缓缓睁开,护士激动喊着凌医生,就跑出去了,宋青黛扯下手上的针头,手上还滋滋的冒着血,赤着脚去找外面的护士问宋苓悦在哪儿。
看着护士的沉下来的脸色,那一句,节哀,像是一根根的针狠狠的扎进宋青黛的心。
她躺了两天,江辞带着宋苓悦的骨灰去了海边,然后又带着她回了老家。
她扶着墙,她走过的墙壁上丝丝缕缕的血迹,还带着血腥味,指甲陷进手掌心里。
医院的天台,还种着许多的绿植,小草还刚探出头,它的生命才刚刚开始,而她的生命却是该结束了的,死的人本该是她宋青黛啊,宋苓悦又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没做错,却替她死了。
吃力的爬上天台的边缘,心底传来一句话,好像云漓的声音你不一样,“你什么都没有,你只是个俗人。就算你跳了也不会有有人拦你的,他们甚至还会鼓掌。”下面很多人围观,叽叽喳喳的,好像说着,赶紧跳啊,我还等着拍视频呢!
你不跳就别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谁像你似的,想跳又不敢,跳啊。
像一道道催命符一样。
凌恣睢跑到天台上,“青黛,你先下来好吗?你回头看看我们。”
“宋青黛,你不是说不会抛下我吗,我还等着你带我回家呢。”听到时令的声音,她回过头,面无表情,苍白的脸上,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时令,“对不起。”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只有你,我不能没有你啊,你下来好不好,我求求你下来。”时令声音大到破音,在说到我求求你的时候,突然小了起来,他妈妈也是跳楼死的,他不能再让宋青黛出事。
时令瘫在地上,眼泪肆无忌惮的往下掉,他徘徊在崩溃的边缘,但他知道他不能,宋青黛还需要他。
宋青黛就静静的看着时令,面向凌恣睢往后躺下去,她没听到撞击声,身下软绵绵的,她冷笑一声,原来,他们是在拖延时间,等警察来,仰起头看向天空,这么矮的楼层啊,下次要挑一个高一点的了,是她害死了苓悦,她又有什么资格再活下去,是她该死。
凌恣睢跑下楼抱着宋青黛回了病房,她还是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看起来像没事一样,靠着墙蜷缩在床上,还在微微的发抖,单人间,安静的不像话,安静到能听见秒钟滴答滴答声,那是生命逝去的声音。
凌恣睢狠狠的盯着时令,想到刚刚时令的样子,又不好意思责怪他,他保护不好宋青黛,不能把这样的宋青黛交给他,凌恣睢不放心,错过了太多,现在要好好守护在宋青黛的身边。
时北墨听说宋青黛要跳楼,急忙从公司赶来,林渃汐像个狗皮膏药一样也来了,她没有丝毫的同情心,依然很不屑的看着宋青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