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多,一路上除了吃东西的时候,和给马儿喂东西的时候,就没有停下来过,实在是让方时武和灰原哀大感难熬。
这也是二人第一次在马背上度过如此之久,望着前方坚定前行的杰洛特,方时武表示自己很无奈,不好意停,就得继续跑。、
不过幸好,不禁两人快受不了了,马儿也快受不了了。发出了抗议般的嘶吼。
杰洛特回头看了一眼,便停下了萝卜,对着方时武说道:“休息一下吧。今天晚上我们在这里扎营。”
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三人开始了搭帐篷。
等一些弄好完毕,杰洛特升起了一堆柴火,点点的小雨并没有阻拦住杰洛特点燃柴堆,因为他是直接双指一搓,用法印发起的火源,点燃了柴火堆,于是,柴火堆不顾雨水的阻拦,坚定的燃烧着。
杰洛特好笑的看着走路都有些变形的二人摇摇晃晃,安慰道:“快了快了。放心吧,还有1天的路程就要到了。”
杰洛特的话似乎也是很好的激励了二人,草草的烧食了一点肉食,三人便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继续赶路。
比较喜人的是貌似杰洛特并没有欺骗二人,在经历了一整天的脚程后,就已经依稀看得见了远处凯尔·莫罕的城堡,那里就是狼派猎魔人的家,狼堡——凯尔·莫罕!
随着越来越近,方时武不由得惊叹起这座没有消失在历史长河里的宏伟要塞,根据自己和小哀搜集的资料显示,其位于科德温国北部的蓝山山脉,也就是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
而根据上古卢恩文的翻译,凯尔·莫罕就是上古之海要塞的意思,正如方时武途径所见,依稀能看到一些很小的贝壳碎片。
它并不崭新,每一丝的气息都透露着这里的一丝苍凉,它的历史感,不需要用言语表达,每一个在这里的狼派猎魔人都如同狼一般的习性,在开春的时候游历大陆,又在冬天大雪封山之前,回到这里,它是每一个狼派猎魔人的家。
慢慢都走近着,方时武看清,每一段城墙上的刀斧刻痕,都依稀看得出曾经发生过的惨烈的战斗。
随着杰洛特的口哨声,城堡的栈桥开始缓缓的放下,城门开始缓缓升起,而站在城墙上拉起城门,正和杰洛特热情的打招呼的,就是最年老的狼派猎魔人维瑟米尔!
有些塌下去的酒糟鼻子,和貌似刚喝完酒有些游离的眼神,但是如果因此小瞧他,那可就是犯了大错误了!
维瑟米尔是当初狼堡的惨战的唯一幸存者,也是下一代狼崽子们的启蒙者,基本上所有的新的狼派猎魔人,都是维瑟米尔的徒弟,他是杰洛特的老师,也是事实上养育杰洛特的父亲。他所经历的一切的战斗,足够写上一整书架的小说。
在杰洛特的带领下,几人终于进入了狼堡内部,在栓好了马儿后,前往了狼堡的大殿。
一路上,维瑟米尔热情的和白狼打着招呼,对于方时武二人的出现表现的习以为常,甚至和白狼调侃道:“喂,你又带回来了两个新手?看你这几年教的学生比我可多了不少。”
杰洛特却反而少许的正经的回答着维瑟米尔,“这两个苗子比之前的好上不好,我有些安排,可能等会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维瑟米尔愣了一下,仿佛意识到了杰洛特说的什么,沉默的喝了口酒,没有接话,继续往前走了。
到了狼堡的大厅里,也没有人把方时武和灰原二人当客人,因为现在的狼堡,正值外出的季节,在他们没到来之前,这里只有维瑟米尔一个人,大厅的物件有些杂乱,却依然能感受到一丝家的随意感,大厅有些宽敞,整体建筑的风格和建材可以看出这里并不是翻修的产物,是与城堡一起,一直存在至今。
杰洛特指了指到二楼的楼梯,对着方时武和灰原哀说道:“自己去找一个空的房间,别找放了行李或者东西的,有门牌的也不要选,找好了再回来,我和维瑟米尔有些事情要商量。”
说完就和维瑟米尔走到了大厅的角落去,方时武和灰原哀对望了一眼,耸耸肩,还是先去找好房间吧。
等上了二楼,方时武和灰原哀发现,房间是真的多!虽然环境说不上好,但是提不出来有多差,二人随意选择了两个相邻的空房间,从个人空间中拿出被褥,垫好,便汇合准备返回大厅去。
别的不说,二人是真的饿了。
但是二人却在下楼的楼梯转角停下了脚步,因为一楼传来了维瑟米尔咆哮的声音,“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要让一个有着不死能力的人成为猎魔人,你到底想制造出怎样一个怪物,一旦他失控,谁能够控制的住他!”
杰洛特却反驳道:“那个孩子并不是一个邪恶的人,他现在需要有人帮他一把,更何况,我认为,这是我这么多年看到的唯一合适的猎魔人苗子。”
维瑟米尔说道:“他既不是意外之子,也不是一个孩子,就算他可以复活,可是青草试炼的痛苦你是知道的,青草试炼存活率不到二十分之一。谁也不确定他的复活对于青草试炼是否有效。我不同意。青草试炼已经关闭了几十年了!”
杰洛特没有接维瑟米尔的话,反而是看向了楼梯口,显然猎魔人敏锐的感官早就发现了二人,只是杰洛特和维瑟米尔的对话并没有避讳二人。
杰洛特没好气的吼道:“两个小破孩,赶紧给我下来。”
方时武二人赶紧下了楼梯,来到了杰洛特和维瑟米尔的身边。
杰洛特直接的问道方时武:“你想成为一名猎魔人么?”
方时武对于这个问题已经在过来的路途中思考了好几天了,他需要能够保护灰原哀,保护自己想要拯救的人的力量,所以,他想成为一名猎魔人。
并没与犹豫,方式眼神坚定的看着杰洛特,回答道:“想!”
灰原哀趁热打铁的回答道:“我想你们担心的问题是没有必要的,方时武的能力是在死亡时将身体状态回溯到1天前的状态。”
她看着维瑟米尔,继续说着:“所以,他是不可能会死在青草试炼中的。”
维瑟米尔却补充道:“即使不会死,我也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受到青草试炼的煎熬,每一次,都是这样的痛不欲生。”
方时武和灰原哀相视一笑,方时武说道:“您放心吧,没有什么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我已经在死亡的路上摸爬滚打了太多次了,所以请您相信我,我没问题的!”
维瑟米尔叹了口气,喝了一口酒,说道:“罢了罢了,就按你们说的来吧,反正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一个过客,我管不了,不过机会只要一次!记好了只要青草试炼变异失败,就没有第二次机会,这说明你和猎魔人的道路没有机缘。”
听到维瑟米尔的回答,方时武不禁喜形于色,感激的说道:“真是非常感激您!谢谢您的成全。”
维瑟米尔摆摆手,缓缓的呛笑了一声,感叹的说道:“不必感谢我,甚至,你不必感谢白狼,等你成为了猎魔人,你会发现,漫长的寿命会变成一种慢性的诅咒。”
维瑟米尔用可怜的眼光看着方时武,唏嘘的继续说道:“特别是你这种不会死去的人,看着身边的人慢慢死去,却无能为力,自己却仍然在漫长的寿命里煎熬,相信我,这不是幸运,希望到了那一天,你不要恨我们。”
方时武沉默了,想想维瑟米尔所说的场景不禁浑身一抖,不过现在也不是犹豫的时候了,凡事畏首畏尾,怎么成事情,于是,方时武依旧坚定的看着维瑟米尔。
维瑟米尔看了看方时武,说道:“看来你自己已经想清楚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我去准备材料了,你们跟着白狼去准备一下吧。”
说完,维瑟米尔便转身走了。
杰洛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方时武,有些犹豫的问道:“你真的确定好了么?”
“是的!在你问我后这几天我已经认真的思考过了这个问题,我需要能够保护的力量!”方时武依旧坚定的回答道。
白狼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你们跟我来吧。”
杰洛特并没有直接带着方时武去做什么特别负责的准备,竟然是带着方时武和灰原哀去吃饭,白面包和烤肉,方时武已经饿坏了,不停的狼吞虎咽着,而一旁的的灰原哀则矜持很多,当然不光是矜持,还不停的用眼神鄙视着方时武。
等吃完以后,杰洛特又带着方时武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然后杰洛特笑了笑,拍拍手,说道:“准备结束啦。”
方时武表示一脸懵逼,说好的准备呢??
杰洛特笑着说道:“其实本来嘛过程还挺复杂的,但是况且,还要经过长期的锻炼,以及培训,不过呢,对你这个外来客不能要求太高,况且,你的能力让这个事情变得轻松了起来,而且,青草试炼主要是分为两个阶段,相信我,并不是很好受的。至于突变的事情,就放在青草试炼之后吧。”
方时武叹了口气,好吧。
方时武和灰原哀在杰洛特的带领下,来了二楼一个单独的房间内。
杰洛特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铁床,说道:“这里就是猎魔人实验室,这里曾经有着无数人带着无比的痛苦死去,我们那一期,就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杰洛特从回忆中退了出来,苦笑了一声,耳朵一动,对着方时武说道:“躺下吧,维瑟米尔已经过来了,看来药剂的材料还有嘛。”
方时武很听话的躺在了铁床上,杰洛特则用不知道什么皮革制作的条状将方时武牢牢的绑住。
灰原哀在一旁默默的仔细观察着这一切,只是背在背后的双手,互相缠绕着,她的手也在发抖,她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的淡定。
随着维瑟米尔推开了门,他开始把手上的东西一一放在桌子上,开始调配。
一边调配,他一边说着:“叉尾龙脊髓液,飞狮怪毒腺,白化吸血女妖的舌头,欧薯蓣,长叶车前以及曼陀罗根,这是青草试炼前半段的药剂,调配完成就必须马上使用,年轻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灰原哀终究还是没忍住,喊道:“十五,要不,停下吧,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躺在冰冷的铁床上的方时武摇了摇头,安慰灰原哀说道:“没关系的,我可以的,我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方时武坚定的看着维瑟米尔,说道:“来吧,我可以的。”
随着维瑟米尔将药剂调配成功,整个药剂在器皿中沸腾着,随着维瑟米尔将药剂给方时武喂下一部分,方时武的身体开始急速的抖动中。
“啊啊啊!呵~呵~呵”方时武低声的惨叫着,发出着沉重的呼吸。
接着抖动开始更加的剧烈,方时武的身上,开始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颜色,并且,颜色还在不断的流动着。
随后方时武的嘴中开始冒出了鲜血,“咳咳咳!”随着方时武的咳嗽,不断有鲜血随着咳嗽而喷出来。
维瑟米尔和杰洛特脸色一变,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方时武的身体正在崩溃!
维瑟米尔看着方时武痛苦的挣扎却不能动弹的样子,不禁回忆起曾经那些不好的回忆,那些一个个死在试炼中的孩子,他迟疑了:“不,这个试炼本身就不应该重新再开启,我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灰原哀急忙跑到了维瑟米尔面前,在维瑟米尔惊讶的目光中接过了药剂,灰原哀坚定说道:“接受试炼是我们自己的决定,不管成功与失败,我们都可以接受,唯独,他接受不了半途而废。”
接着灰原哀继续给方时武倒下药剂,方时武剧烈的挣扎并没有停下,以至于杰洛特不得不上前,开始按住方时武。
也许是灰原哀的话在唤醒着方时武,方时武不禁眼神中恢复了一丝得清明,他坚定的看着灰原哀,艰难的说道:“.......继.........续.......咳咳,我还可以。”
灰原哀坚决的将药剂一倒而空,方时武的神智随着这一记猛药,消失了!
方时武的全身开始渗透出血珠。血和汗水混合在了一起。
方时武的身体开始了进一步的崩溃!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方时武快要失败了的时候。方时武左手上的戒指突然爆发出了璀璨的光芒。
那光芒是如此的柔和,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一个透明的靓丽女子缓缓的从戒指中飘了出来,浑身的柔光,开始将方时武紧紧的包裹住,方时武身体的抖动竟然奇迹一般的停下了!
维瑟米尔不知道这是谁,灰原哀和杰洛特却知道啊,这正是艾米妮!
她的灵魂正用尽全力包裹着方时武。
方时武成功了,身体的整个情况都稳定了下来,而这时候,艾米妮的灵魂抬头看了灰原哀一眼,坚定的点了点头。
灰原哀立马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回头对维瑟米尔说道:“后续的药剂呢?快点!还有之后用来突变的药剂都快点拿过来,快点!时间不多了!”
杰洛特和维瑟米尔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艾米妮还想再帮方时武一把!
杰洛特不禁感叹,这真是个幸运的人儿啊!
维瑟米尔将梦境试炼的药剂递给了灰原哀,表示没问题了,便跑下去准备本该在青草试炼完后才拿出来的突变用的药剂!他原本并不看好这件事情,却没想到这事情会这样发展下去。
灰原哀给方时武喂下了梦境药剂,开始了,方时武没什么激烈的反应,在柔光的照耀下,安详的宛若睡着了一般。
在方时武的梦里,他梦见了自己的父母,梦见了曾经的同学,梦见了自己成为了一名律师,他每天规律的生活着,开心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但是他总是觉得,他忘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每当夜里,他总会想起一个棕色头发的小孩,却模糊的让自己看不清是谁。
日复一日,方时武备受煎熬,他觉得,他好像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直到有一天,一阵白色的柔光,照耀在方时武的脸上,他醒了,他捂着自己的头,他知道自己忘掉了什么!可是,他不想走,他好不容易,才重新拿回了这一切!
然而,方时武的眼神开始慢慢变得坚定,这些都是假的!灰原哀还在等自己!我必须要回去!
我要回去!我不能沉浸在这虚假的美好之中!还有人在等我!
方时武眼前的世界开始慢慢的破碎开来,而迎接他的人正是艾米妮!
另外一边,随着维瑟米尔将突变强化的药剂都拿了上来,灰原哀开始一点一点的喂给方时武,直到拿上来的所有药剂都消耗完毕。
方时武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剧烈的变化,暴起的青筋,肉眼可见的肉体强化,新陈代谢快速的更替,方时武的头发也开始疯涨,短短时间就已经有及肩的长度了。
随着维瑟米尔抱着下一批药剂上来,不禁向杰洛特感叹:“他是走上了你的老路了。”
随着药剂量的进一步增加,各种突变药剂的添加,让方时武继续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第二批用完了,还有第三批!
艾米妮的柔光开始变得不稳定了起来,她看向灰原的目光更加的急切!
直到第三批药剂全部都喂给方时武喝下了,要知道强于其他猎魔人的杰洛特也只是进行了第二次突变而已!
方时武的头发已经疯涨到了及腰的长度,不仅仅的是头发,连胡子和眉毛也开始了疯涨!
但是却出现了其他的情况,正如白狼所出现的状况,药剂的突变,使得方时武的发根已经丧失了分泌黑色素的能力,须发的疯涨,使得方时武呈现了出了半白半黑的怪异状况。
艾米妮消散了,她一脸欣慰的笑容,带着对方时武的美好祝福,就这样消散了,她的影子开始慢慢变淡,直到消散的无影无踪。
应声而响的咔嚓声,方时武左手上的银戒指应声碎裂了开来。
陡然,随着这一声声响,方时武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成了血色的猫状竖瞳,给人一种妖异感。
他想坐起来,却被束缚的动弹不得,杰洛特连忙上前松开了带子。
方时武坐起来,恍惚的喃喃道:“真的是欠你太多了呢,艾米妮,谢谢你!”
灰原哀,急忙问道:“感觉如何?”
方时武转身,想摸一摸灰原哀的头发,安慰一下关心自己的灰原哀,却不想因为力量的增加,让方时武错估了力量。
一巴掌直接把站在椅子上的灰原哀给拍坐下了!
方时武楞了了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亏欠的说道:“抱歉啊,灰原。”
灰原哀翻了翻白眼,说道:“没事,同步增长你伤不了我,不过看来你是没事儿了。”
方时武点点头,表示自己状态不错。
杰洛特适时的拍了拍方时武的肩膀,说道:“欢饮来到狼堡,新人!”
方时武给了杰洛特一个开心的笑容,他知道杰洛特的意思,这一次,他是真正的在欢迎新的家人,而不再是一个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