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人骇然的鼠王出现在了他们的祭坛上。”黄队长眯着眼睛说道,“这一幕恶心的不少成员直接在里面呕吐。”他吞咽了一下,强忍住胃里的翻涌,可见这一幕对人的阴影之深。
“而在祭坛之上,十三具被裹尸布捆绑的尸体吊在半空中。”他继续说道,“这些人或多或少的失去了身体的某一部分,有些是眼睛、有些是耳朵。而他们的死因都是喉部被割开失血过多,而这些人的身份至今仍是谜团。”
“他们的躯体上有蝴蝶吗?”贩时者问道。
黄队长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应该不是伦诺的自己人,而是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带来的人。”
“他们被吊起来的钢索上,是一个大拱顶,上面绘有让人发狂的壁画。而这道壁画最中间的位置,便是刚才我们所看见的那只怪物。”黄队长说道,他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看起来伦诺更像是一个祭祀怪物的组织。”贩时者说道,“不过,一般信徒祭祀这类圣物的时候,都是带有某种目的性去参拜的,那么伦诺的目的性是什么呢?”
“很抱歉,这些我们至今仍未得知。”黄队长说道,“因为在此行动之后,我们的内线便已经全部断绝,大部分都已经牺牲,最后一个可能存活的内线目前也下落不明。”
“那这个内线的名字是不是叫徐平?”贩时者饶有兴趣地问道。
黄队长有些惊讶看了他一眼,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他自己亲口告诉我的。”
“那他现在人在何处,我们一直都想拘捕他。”黄队长面露愠色。
“就因为他是伦诺的安插在你们的内线?”贩时者问道。
“光是这一点便足以让他蹲上一辈子的大牢了。”黄队长说道,“他让我们在最后一次的行动中付出了极为沉重的代价,而这些本来是可以避免的。而且他突然临阵倒戈杀死了对我们最为重要的目标,也就是他的老大。”
贩时者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会议室中的其他人。
“虽然他的确被我们抓住了,但是他很快又在不知道谁的帮助下逃离了大牢之中,至今下落不明。”黄队长说道,“既然贩时者先生有他的消息,还望您能提供一些有关于他的行踪。”
“抱歉,从他离开了我的贩时所时,我也失去了他的消息。”贩时者平静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绝世神骗去了何方,也许已经死去了也难说。”
“说实话让他就这样死去真是便宜他了。”
“我想他应该会习惯我煮的咖啡的。”贩时者得意地说道。
黄队长紧握着拳头,但又随即松开。他继续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说道:“我们先不聊这个让我们都不高兴的人,我们继续原先的话题。”
“拿活物祭祀,这一般有悖常伦。可是是什么样的被崇拜物才能让其信徒做出如此疯狂的行径呢?”黄队长思考道。
“有没有可能是通过献祭生命让被崇拜物复活呢?”会议室中的一个下属说道。
“那明显是人更为高级,为什么要拿这么多老鼠呢?”黄队长问道。
这句话让那个男人顿时陷入迷思。
“我想可能是他们在召唤恶魔,666和13都不是什么吉利的数字。”一个女生说道,“会不会是那些被崇拜物就是古代典籍中所描绘的那些恶魔?”
“那按照你的意思,就是传说中的恶魔就是我们刚刚所看到的怪物,可是二者之间并没有相似的地方啊?”
“那会不会是古人都是抽象的描绘他们的模样才导致并不相似呢?”
“我们的先人并不了解现代科学,所以他们会特别迷信于超过他们认知的现象。如果他们真的见过这只怪物,那么他们所描绘出来的图画应该是具象的,而不是抽象的各种生物部位的结合体。”
“是恐吓。”陈雅敏突然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黄队长有些不敢相信。贩时者也对她的说法有点兴趣。
“是恐吓。”陈雅敏再一次重复道,“他们是故意这样做的。”
“故意的?那又是为什么?”
“他们故意用这些过去代表邪恶的事物来恐吓我们。如果说我们的先祖因为不了解这些未知的迷因而恐惧于它们,那么伦诺所做的事情就是在重复这一过程,我们过去会害怕,那么现在也会,将来也会。”
“他们故意将自己所崇拜的对象包装成让人恐惧、感到未知的生物,但其实是为了隐藏那个被崇拜物的真实面目。”
“很有意思的猜想。”贩时者说道,“通过恐吓来到达掩人耳目的目的,对吗?”
“是的,就是让我们沿着先祖的思路重复,让我们深陷在过去的经验之中。”
“营造一个过去让人恐怖的生物来达到隐瞒现存的东西,那说明了什么?”贩时者问道。
几乎所有人都在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个被崇拜的东西还没有真正的出现!”
“出现的确是出现了。”贩时者补充道,“但我觉得是还没有搜集到全部的力量,真正地苏醒过来。”
“何以见得?”
“你们不是一直都在寻找吗?”贩时者反问道。
黄队长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东西!”
“是什么?”会议室中的人来了兴致,都想知道他们描述的东西是什么神奇的物件。
“原来他的死因还和这个东西有所关系啊。”黄队长一脸沮丧,“唉,看来这起车祸并不一般啊。”
“是的。”贩时者点点头道,“要不是他的车上正好带着时间碎片,他也不会被那只怪物盯上。”
“说起来,他的儿子似乎并不是普通人。”贩时者突然插嘴道,“不过可惜的是,他可能醒不过来了。”
“在这件事情上,组织的确对不起他的家人。”黄队长说道。
“确实啊。”贩时者想起了他的第一单生意,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