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贩时者骂道。
“随你怎么骂，我自己又何尝不这么认为呢？”男人惨笑道，“我什么都不剩了。就连‘蝴蝶’这个代号也随着爱我的女人一并而去了。再也没有人相信‘蝴蝶’还活着了。在人们面前，只有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的所有行动已经失去了意义，我就真的成为了组织的一部分。”男人说道，“直到老大说要把我安插进监视组织的机构。”
“很快我也得到了一个新身份——‘徐平’，一个多年前便以失踪的机构员工，尽管许多人都不相信‘徐平’还活着，但是我早有准备，熟稔了他的生平。大家也就不再怀疑我了。”他说道。
“换句话说，你是一个二重间谍。”
“当我再一次踏入机构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了。”他说道，“毕竟我不是以英雄的身份再度归来的，相反成为了我最痛恨的人。”
“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机构竟然决定让我成为卧底，前往组织。”男人苦笑道，“我变成了一个前所未见的‘三重间谍’，我独自一人游走在两者之间，将左手的情报倒到右手，双方都对我报以信任。”
“这种让人颇感无聊的游戏在有一天迎来了转机。”他说道，“机构决定收网了。这一情报让我思索了很久。”
“看样子你应该是没有发给组织。”贩时者说道。
男人点点头：“我想了想，我完全可以不把情报发出去，以‘徐平’的新身份稳定下来。在这几年的煎熬中，我也开始萌生隐退之意。毕竟，我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总有人不希望这样的人活在世界上。”
“机构的收网行动雷厉风行，我在收到线报之后，立马调转枪口，径直杀入老大的房间。”
男人转向老大的正面，却发现他早已死于枪下，这时机构的人也已经进入了房间，他放下了枪，本以为自己能证明清楚身份，却被丢入大牢之中。
“你说，你的老大不是你杀死的，那你又为何会出现在他的房间，又为何手拿着枪？”审讯人问道。
“我进去看看老大的安危，手里拿着枪是因为你们来了啊。”男人已经意识到他们识破了自己是一个间谍，便也不再用‘徐平’这个身份来证明清白。
“那有人能证明嘛？”审讯人问道。
“没有，除了我自己。”男人也很干脆地回答道。
“不，我可以证明。”审讯人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男人登时感到一种彻头彻尾的寒意。
审讯很快结束了，男人被判了刑。
“当我以为自己这一辈就呆在这里时，转机又一次出现了。”他说道，“我越狱了。”
“从这以后，我便开始了长达十多年的流离生活。每每我回忆过去，都在想我当时要是换一种做法，事情的结果会不会好一些。但这些题目我都答错了，并且是错的无可救药。”
“直到今天，我才下定决心，回望我自己过去的生活。”他说道，“好了，结束吧。”
回到了小房间中，男人再一次整了整衣冠，对贩时者说道：“谢谢你，作为交换，我最珍贵的东西便是我自己的命，我的通缉令上的数字零简直是不要命地填，就连我自己都想把自己卖掉。”
“你这条命大可不必交给他们。”贩时者说。
“怎么？你是认真的？”男人带着微笑说道，“光要我的命对你也没什么好处，还不如拿来换那笔天文数字。”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对于时间而言一文不值。”贩时者说道。
“那好吧。”男人说道，“那就谢谢老兄的好意了。”
男人走出房门前，最后对他说道：“你前几天是不是见过一个老太太？”
贩时者突然有所警觉。
“他的儿子是机构的人。”男人说道，“是被组织安排干掉的。”
“我知道了。”
“那我们山水有相逢。”
贩时者开始陷入沉思，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这个组织的阴谋嘛？在背后又有着什么样的勾心斗角呢？
男人走在路上，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到底是谁？
“贩卖时间的人也终会被时间所欺骗，看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男人自言自语道，“不过我的话并非都是假的，我确是叫徐平。”
蝴蝶从他身边掠过……这时，他又看见了那杯咖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