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First Blood
“喂,添文。关于温康你知道多少?”佘邢饶有兴致地八卦道,眼神冒着灵光。
张添文扶了下银框眼镜,坦然道:“温康……”他顿了顿,似有些担忧“既简单又奇怪,除去外在条件,完全可以概括为从高岭之花(男神)到一丘之貉(沙雕)。”
男神变沙雕?!
出人意料的转变着实让佘邢惊讶中带有疑惑,待她静心细细思忖,觉得好笑般在心中推测出一种可能:
“温康谈过恋爱吗?”
“嗯。一场,差不多一年就分了,还挺惨的,被人家小姑娘甩了。”
“哇哦,果然如此。”
“什么?”
“就不告诉你!气不气?!”
正当佘邢洋洋得意,喜不胜收时,两节纤细的手指已悄然钳住下巴,颇带有霸总挑弄小娇妻的意味,使她反抗不得,霎时间两眸相生。
“嗯?!怎么……突然变攻……”
“我是受?”
佘邢眼神胡乱地躲避他的注视,忽瞥见张添文右手压下的满满情报:温康所有个人信息!
她仿佛脑补出张添文盛气凌人睥睨天下道:呵,综合下来果然比不上我,没有谁能撼动我(阿邢唯一男人)的地位,放心了。
再见他胸有成竹的傲娇样,便了然于心。大大眼睛充满发自内心的佩服,男人吃起醋来还真是没我啥事,饶有兴致地挑逗张添文。
“不过听你一说,我对温康……刮目相看啊!
张添文:怎么还兴奋了呢!
佘邢紧接着说道:“你看哈,像他这样学习好人品好长得好身材好的男生不多了呀,而且我很好奇什么色的女的能入他眼……”
“也不知道我够不够格……”她好玩地捋了捋老虎毛。
他慌了。
张添文表面仍镇静,心里却乱作麻花,杂七杂八。
“走,开车去……”
2:Double Kill
温康不康康:“闺女啊,近来可看,王者更新,排位不再,战队解散,点券用完,流水皮肤,铁打七一,要问啥事,开黑找伴。”
正在刷基德的佘邢,看见温康的开黑信息,属实迷茫了一批。
今天不是君捷生日,二十口子男的不都去了吗,咋还有漏网之鱼呢?
佘邢顺手把好友动态里聚会的照片发给温康,又道:“你没去?!”
温康:“干嘛去?”
佘邢:“伊凡生日饭局。”
温康:“切,去那玩意干嘛,不就是走吸烟喝酒点俩菜,完了再唱歌的流程,无趣至极,有那时间多做套卷子它不香吗。”
见此,佘邢不知道该整些啥东西回复温康,心情极为复杂。
温康:“哎呦,没想到啊没想到,平时不食人间烟火的条纹,居然也是个伪君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真相只有一个:他才是大哥。”
佘邢:“他可社会了,不要被外表所蒙骗。”
温康:“看来真正不吸烟不喝酒不谈恋爱的三好学生,只有我一人。”
无言。她犹豫地点开了照片,盯着手机那端浅笑的张添文,说不出的难受……
男生那样不是挺……正常的吗……
3:Triple Kill
“你是人间四月天,是轻灵盈满春容,羞桃扑点红腮。是这千万间最美的相遇。莺歌燕舞,白衣翩然,豆蔻韶华,落英拂鬓。江南好景,又逢君。所以,我特别……特别喜……喜欢……做你爸爸。”
纯净如清的声音朗润着每个人张扬的心扉,一点点揉捏着每个人羞怯的幻想,但这个急刹车能不能圆润地走开!!!
温康放肆大笑,极具转折性的戏剧变化手段,他不厌其烦。对于那些不识人间险恶少女童稚的表白,他一贯如此。
“反正她们喜欢的是脸,搞些个矫情有文学来表白什么用!”他唏嘘道。
想见你,在樱花树下。他深情地写下,旋即撕掉。
“汪汪!汪汪汪!汪呜……”
“福子,我是不是很懦弱。”
4:Quadra Kill
“温康你告诉老师,最近无论是生活还是其他方面上,是不是遇到困难了?如果有困难的话,老师同学都是可以帮你的。你马上要上高三了,可你现在的成绩太不稳定了。”
温康眼角低垂,如有所想,声音混含厚重的颗粒感,有节奏道:“老师,没有遇到困难,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心理出点问题。”
老师见温康有所隐瞒,也抛开身份的束缚,苦口婆心劝导:“温康,老师知道你们学习压力大,但是老师觉得你心态一直都很好,而且你的学习情况,老师也了如指掌,我不认为你问题出在学不会,跟不上趟。你父母也经常和我说,可是……”
“到关键头上了,你的成绩怎么会滑坡式下降?你要反思一下自己,也别嫌老师说话难听,之前你的成绩在全校甚至在全市没下过前三,可这次期中考试,你居然跌到了一百九十八名。”老师说到这儿,何止是愤慨难平,简直要拍桌子打人!然后口渴难耐,喝了水,语气缓和些又道:
“我和你张老师,仔仔细细地扒着你卷子看了整整两天,完全不敢相信,尤其是你张老师在看到你数学卷子,那玩意,直接崩溃了!”
说到此处,老师一脸虔诚地望着温康,希望他能有所顿悟,也希望他能收收心,心思多扑在学习上。
“老师,我会调整好心态的,也谢谢您的衷心教诲。”言毕,温康郑重地鞠了个躬。
“哎,”老师叹息,“我看能不能把你调回来,别一分班,遇到生老师,就不好好学,赶不上课。高二还有一个半学期,不晚。高三这样,这辈子可晚了。”
温康:“谢谢老师。”
“也别了,让你呆在差班,我才不省心呢!”老师挥挥手,让温康回去了。
领意,温康再次说谢,随即转身离开,他走得仓促,甚至称上落荒而逃,像是闪躲什么,他听到了在背后那声不为人知的叹气,若有若无“年轻人啊”的话语。
“没事吧?”她问。
“不用你管。”
5:Penta Kill
“妈……妈!妈……”温康无力地喊,忽然想到家里好像只有他,没有人在,是不是死了也没人知道……
模模糊糊,他竟不知道在哪儿,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点力气都没有,像个被丢弃的软布娃娃,很伤心却无法呻吟。
“汪!”小柴犬听到主人的呼唤,赶紧从温暖的狗窝滚下,狂奔而来,谁知,恶门挡道,来不及刹车便直怼狗脸,委屈巴巴发出几声呜咽。
“汪呜~汪呜……”
“福子。”
“汪汪!汪!汪汪!”
“别叫……”他勉强出声,嗓声沙哑,口干舌燥。
水,他好想喝水,好想见福子,但是门被他反锁了。小柴犬进不来,只好绝望地一次一次撞击门,可他又怎么能成功呢,绝望无力地叫嚷,更让人觉得心烦。
在一片鬼哭狼嚎中,温康渐渐失去意识,他感觉自己仿佛身披云霞,脚踏炽阳,身心疲惫地漂浮,他喃喃不清:“福子……樱花……小啊……”
医院。
白炽灯刺眼的光打击着温康的视觉神经,让他感到不适,他缓缓用力睁开厚重的眼皮,适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医院吗……”
“呦,还没死呢。”温欣进门不怀好意道。
“姐,渴。”
虽说自家弟弟不让人省心,但姐姐也不忍心坐视不管。温欣边倒水扶他起来边说着:“急性阑尾炎,恶意酗酒,你可真能耐。”
“哦。”
“怎么?平时嘴毒挺精神的,现在弱弱一句‘哦’?要不是福子大叫得让领居察觉不对劲,你是不是真觉得死家里算了。”温欣喋喋不休,急切语气掩不住关心。
“姐,我想休学一年。”许久,他道。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