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弹。
挡。
劈。
下一个……刺。
再下一个,跃……不行,挡。
避,转……扬。
接下来……没了。
总算撑过这再一次突如其来的变局了。
“我记得我有说过,院子开这台东东时不要进来吧?”
“是有。”
“明知故犯。你这个样子先不说我,要是不小心被这些球弹到很痛的哦。啊还是说,你果然是想亲自体验下音速球的威力?”
“那种威力能从修了无数次的墙……稍等,音速?我记得这发球机最多只能设置到羽毛球的瞬时级别?”
“啊,啊~”
“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整这些危险又浪费的功能吗?”
“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直到下一年,你别想再喝到茶了。”
“过分啦!而且明明很安全的,你看这次邻居根本没找过来,所以没问题的啦。”
“这次虽然是被你改造成没有噪音了,但这球的威力不是更危险了?”
“所以这次仅射一个方向外加配了缓冲垫呀,再不济也就只是把家的防爆窗给击碎而已,没事啦没事啦。”
“你口中的‘没事’向来都是另一种意味。”
“那是你想多了,而且这个,可是我目前找到的,仅剩的一个能消遣时光的好器具诶,不将它改造成我想要的状态的话,真的快要闲死了。”
“明明家里还有一套象棋给你。”
“还好意思说呀,欺负我这个只能被迫抵抗的弱女子。”
“呵。”
“……等我不被这孩子的难题给绊到,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叫举棋不定。”
“有机会的话,呵。”
嗯,绝对要这么做,绝对。
“……总之,下次你别毫无防备地站在我身后。即使球速调低,我也不能保证我能全部接住,要是那个时候你刚好就在球的轨迹上,我是没多余的精力再照顾一人的。”
“如果下次我还记得的话。”
唉,明明当时刚看到这台设备的时候,身上还戴着些防具的……果然应该还是要偶尔失手一下,让他与球来个亲密接触比较好?
稍微收拾掉这些遗骸后,我就坐在门前的阶梯上。
身体的运动机能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而且似乎还比以前更优异了,起码现在不会因为强行改变动作而感到难受。所以这个问题就可以算作解决掉了吧。
难题是另外一个……到现在,仍然无法究明的头疼。
想说是神经烧却、细胞坏死什么的又不像……医学与法术的检查皆表明是正常的,但一旦思考过多,就总有一种大脑要撑裂的错觉,唉。
现在还有改善……不,不一定,可能只是我习惯了这种晕痛,我也无法证明她的头脑真的跟最初见到她时相比有所改善。
“今晚,是无法进行吗?”
“嗯,所以你想催我的话就放弃吧。”
虽然距离月圆时刻还有六分三十,不过明显是不行的了。
月儿御不住今夜的冬寒,为自己裹上厚厚的云袄,不肯暴露任何一点身姿在外。
虽然是有预想过这种情景,也为这种情况计入考量,不过现在真正遇到的话还蛮郁闷的,唉。
“所以大半夜的还在这里折腾这台机器啊。”
“是呀,毕竟内心还祈祷着,说不准哪来的风啸可以吹散这片乌云呢。倒是你,你不用忙你那边的啦,明明最近都是未住在家里的?”
“需要,但现在暂且放一边吧。”
“是嘛?虽然脑力活我……不,应该不用我。如果需要什么不能借助其他势力的事件的话,想让我帮忙也不是不行的哦。”
“……等需要的时候,再考虑吧。”
犹豫了?
也就是说最近的确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咯?
算了,既然他不请求的话,我也别插手干预吧。
毕竟耗在她身上的精力,都不知道得用上多少呢。
“那么,今夜专门找我,应是有什么要事吧?”
既不是询问她的状况,也不是想向我请求帮助……莫非是他默默收集的,关于月浊的事件有什么进展了?
“没,只不过被某位损友念到不行,回来避一避而已。”
“哼?你竟有被人拗过去的时候?”
“毕竟确实,他确实有理,这个时候还把你放在家里过意不去。”
“良心发现,不再丢我在家独守两月?”
“是。”
“那下次,记得把桌子上那一沓文件收一收,这个角度是刚好能透过窗看到的。”
“呵,谨记在心。”
“所以你还是没说,为什么今晚会回来了。”
……我是忽视了什么吗?第一次看到他会笑成这个样子,闭不上嘴。
“咚——咚——咚——”
钟声?不是向来只在白日才彻响么?怎么在零点……啊这样呀。
“虽然但是,这是一个虚伪的躯体?”
“然而也是,这是一位真实的灵体。”
这样呀……看来更过分的,是我才对。
清明的钟声震落了熟睡中的雪儿呢……估计今早再看的话,就能看到这座城市的雪貌吧。
“这个点钟再喝茶的话,你应该还睡得着吧?”
“那当然啦,倒是你不趁现在回去休息吗?”
“无妨,反正这几日只会待在家里。”
“那走那走,禁令已经失效了~”
“呵。”
嗯。
等街上商店开门了,就替这个家,把那副我未曾动过的日历更换掉吧。
起身走到门前时,突然想起两件事——直到现在我仍未做之事。
“新春快乐,清。”
新年的祝语。
旧年的称呼。
“新春快乐,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