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就算午夜梦回的时候我被良心谴责,我也要拉他们下地狱。”当天空已经黑尽,歌遥月的心也彻底被黑暗掩埋。
好一个相互利用,歌遥月。那我们就好好的相互利用吧。红姬坐在房门外看着眼前一片漆黑的景物,她喃呢着。
红姬拿出了那枚戒子,现在戒子已经失去了温度和色泽变成了一枚丢在地上也不会被人多看一眼的东西。为什么那么笃定她就是歌遥月,当然是因为这枚戒指,这枚感应到歌遥月就发热的戒指。还有自己望着她的背影不自觉的喃呢出她名字时,歌遥月那一点也不明显的颤动,可是还是被自己注意到了。
“红姬……”红姬紧紧的握住手里的戒指,喃呢着自己的名字。“我自认为没有见过歌遥月这样的绝色,为何她会认得我。”
翌日,当天空中的太阳成功的挂到了正午十分的位置的时候歌遥月终于醒来了。
她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对着红姬吐了一个舌头。“我每天都是正午十分才起来你用不着来这么早。昨天忘记和你说了。”
歌遥月这样的转变让红姬有点不适应,毕竟歌遥月给红姬的总体映像总是冰冰冷冷的。
“以后我们相处的日子还长,别老是以为我只会挂着一张冰霜脸。”就像依旧能轻易看破红姬的心里一样,歌遥月微笑着说到。“今个下午我们来做一个纸鸢吧。”
“做纸鸢做什么?”红姬一早就来到了歌遥月的房门口,谁知道这人硬生生的让自己等了那么久。红姬不是一个很有耐心去等待别人的人,所以脾气也不小。
“自然是为了再次引起某人的注意。”冰冷的语气好像是想冻结住一切一样,歌遥月看也不看红姬,穿着单薄的白衣起身站在了梳妆镜前。她的手指轻轻刮过自己的容颜,指甲就像刀一样似乎恨不得在自己的脸上来一下。
“红姬你知道么。”歌遥月的手指继续在自己的脸上流连。
“当他第一次看见这张脸的时候说‘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不知佳人是倾国还是倾城。’那个时候我就匍匐在他的脚边,低着头微笑着回答他‘此生只求倾一人’。”
“竹子什么的你就去冰湖他们的院子要一根,纸是没有的就用薄布代替吧,等下我去找找。笔墨用鸡血和竹叶代替吧。”歌遥月看着红姬低着头想什么来着,也不去深究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且开始分派任务。
“歌遥月,”红姬楞了一会叫道,那声音里带着几许空灵“我能相信你么。”对着是红姬现在最想知道的话,她想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最重要的就是,歌遥月凭什么信任自己,自己又凭什么相信她。
歌遥月轻笑起来,那笑容是别样的明媚,似乎刺痛了红姬的眼睛。似乎自己以前也这样效果……“也许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见过你?”红姬皱眉,如果真有这样美丽的女子她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你名噪京都之时我曾不止一次的去观看过你的表演。那个时候我有大哥和龙颜川宠着,什么地方都去过。”歌遥月微笑着回忆着什么,也许是她的快乐日子,那笑容里充满了温暖,可是而后却又被一阵冰冷替代。对红姬来说也是一样,那个时候她的是多么的耀眼……“我们是那么相似……如今已经冰冷得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
“歌遥月,别让我失望,否则你会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愿意去相信的人。你若辜负了我的信任,我会让你死得很难过。”下一刻,红姬收起了眼底的悲伤和回忆。她死死的盯着歌遥月的眼睛,希望能从中辨别真伪。
歌遥月会心一笑,不再说话。人却已经开始拿着筷子斯斯文文的吃起来。
红姬也不再说话,俩人踹着各自的心思一坐一立。外面的阳光明媚的散落了一地,仿佛触手可及。
“冰湖姑姑。”红姬叩响了冰湖的门扉,说到底在这冷宫之中冰湖也是她唯一熟悉的人。
“咳咳,进来吧。”门扉里面的传来了冰湖的咳嗽声。
“歌……玉才人叫我来跟姑姑求个情,玉才人想要一根才长出来的翠竹。”红姬行了一个礼乖巧的说。“才人说,眼下快到四月了,翠竹正好是柔韧的时候。”
“红姬,玉才人邪气太重,你若执意站在她这边早晚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冰湖坐在桌边,阳光从窗外探了进来,她深邃的眼神就这样不紧不慢的盯着红姬。
“姑姑放心,红姬心里有数。红姬是冷宫的人,这几天服侍才人也是您指派的。红姬往哪里,也是您说了算。”红姬四两拨千斤的把冰湖的话打了回去。
“罢了,路是你自己挑的,你别后悔就成。”冰湖挥了挥手说道,“当时指派你去,是因为我们院子里没有人愿意去,你明白么?”
红姬的身子轻轻颤动“姑姑何必告诉我这些,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红姬会感恩您愿意满足我见一次才人的愿望。”原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咳咳……”冰湖似乎还想说什么。
“请姑姑告知红姬,您是否恩准了红姬去拔一根翠竹。”红姬低头掩饰了所有的情绪,失望还不至于,可是红姬的心里还是感到一阵难受。
“罢了,去吧。”冰湖捂着嘴又咳了两下。“对了,周公公托人带了话进来,让我转告你,你进宫快两月了,你家里有人很想你。”
“谢姑姑,姑姑慈悲,若有可能请带话给周公公麻烦他转告我的家人,红姬一切安好。”红姬依旧低着头,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可是红姬的心里却闪过一丝丝复杂,她都快忘记了自己已经进宫那么久了。
“红姬,你从来没有自称过奴婢。若不放下这些所谓的自尊早晚有一天你早晚会吃亏了……”红姬的脚步停留在了冰湖的门口。她转过头来对着冰湖“谢姑姑教会。”可是我不会叫自己奴婢。
下午的时候红姬扛着一根小翠竹慢悠悠的回到了歌遥月的殿宇。
歌遥月正端着一碗鸡血,用手指甲在一张薄布上画着什么。
“回来了?”歌遥月专心致志的盯着薄布,并没有抬头。
“恩。”红姬点点头,顺手接过歌遥月手里的刀。
“把竹子划破,竹子一共可以分为三层。最外面一层和最里面一层不要。要中间一层,你见过纸鸢吧,把中间一层留下来的部分弄成比你手臂长三倍,比你小手指细三倍。”歌遥月依旧没有抬头,可是那语气里却告诉红姬,她对这些步骤是多么的熟悉。
“说实话我不太明白。”红姬拿着手里长长的竹子带着一丝无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何曾做过这样的事情。自己做风筝?
“我来吧。”歌遥月放下了手中的鸡血,把手指甲上的血往自己的白衣上蹭了蹭。红姬呆呆的盯着歌遥月的举动。然后她看见歌遥月接过自己手里的竹子和刀,正准备一刀劈下去的时候歌遥月楞了一会。“还是你来吧。”红姬又怎么会不明白,恐怕这些是让歌遥月想起曾经的美好,只怕越是想起对自己来说越是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