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坚持
阮之南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林海洋从车上下来，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谭洋从车上走了下来“你进去吧，再见！”说完示意司机开车，不再理会林韵音的声音……
“韵音？”林海洋看着正在望着一辆出租车的她，走近皱眉道“你出去了？”
“嗯，”林韵音回答，看看他又看看走过来的谭洋“你们？”
“我们去处理了些事情。”谭洋回答“来，韵音、海洋我们进去吧。”
林韵音看着听话的林海洋，又回头看看阮之南走了的方向“大哥！”
“有事？”林海洋停下问道。
“你等等我！”向他走过去，边走边想到：我要留住我的生活，也要为阮之南赶跑谭洋！坚定的走向林海洋，并把胳膊伸给他“你扶着我吧，我很累。”
“我来！”谭洋走过来道。
“不用！”林韵音忙道，并对她礼貌而疏远的笑道“大哥就好。”
林海洋莫名其妙的看着正在瞪着自己林韵音“我犯什么错误了吗？”
“一会再说吧。”林韵音对着谭洋的背影撇撇嘴说道。
他摇摇头，拍拍她的手笑笑，一行人走了进去。
“今天去哪儿了？”林海洋推门进来，抚着林韵音的肩问道“嗯？”
“大哥，”她看他。
“嗯？”
林韵音扭身看他“你爱阮之南吗？”
“你说什么？”林海洋坐在她的旁边“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他看着她犹豫躲闪的眼神“你去看方宇年了？和阮之南？”
“你最近为什么老和谭洋在一起？”
“回答我。”
“是。”
林海洋看着坚定而平静的林韵音“是我忽略了你吗？”伸手抚上她的头，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轻轻的叹了口气“是我疏忽了。”
“不！”林韵音的眼里氤氲着薄薄的雾气，她拉住抚在自己头上的手，看着他摇摇头道“是我让你们担心了，出了这样的事我还乱跑。”
“看来，我们的韵音长大了呢！”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林韵音抬头紧张的看着他。
“什么？”林海洋抬眉问道“我有没回答的问题？”
“刚才是阮之南把我送回来的。”林韵音看着他道。
他皱着眉，无声的看着林韵音，几秒钟过后他问道“你说那辆出租车里坐的是阮之南？”
“是。”林韵音回答。
林海洋突然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转身之间又坐在了原地，两人陷入了无声的沉默“你们一起去看方宇年？”
“她没进去，”林韵音回答“宇年以为是我和你一起去的。”看着林海洋有些惊讶的神情，她无奈的笑道“我想留住他。”
他点点头，拍拍她的手“你是对的。”站起来“早些睡吧。”走了出去。
“你还想继续呆在这里？”钟涛走到方宇年的前面坐下，递给他一支烟后说道。
“这好像完全取决于你。”吐出了长长的的青色的烟雾。
“是吗？”钟涛用眼角的余光看他，摇着头笑道“你知道吗？我一直不太喜欢那个阮之南，”看他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失笑道“她今天和林韵音一起来的。”
“你说什么？”方宇年在钟涛冷冷的注视中渐渐放开了他的手臂，慢慢的坐回自己刚才的位置，静静的坐着。
“如果林海洋在这儿的话会揍你的。”
“哼！”方宇年看他一眼“跟他无关。”
“无关？你不要忘记，”钟涛说道“他们现在在一起。”
方宇年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抽那只已经快要抽完的烟。
“你记住！”钟涛开口，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已经和韵音结婚了，孩子都快生了！
“烟呢？”方宇年伸手掏向钟涛的口袋。
“别乱摸！”钟涛拉住他的手说道，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烟盒递给他，趁他接的时候又停下“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该说的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方宇年伸手拿过烟开口“其实你与其在我这里等倒不如真正的去调查。”把烟盒递回去“也许，这只是一个很意外的巧合。”
“巧合？”钟涛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钟涛又一遍翻阅着关于这件案子为数不多的卷宗，看着证人的证词，又一遍回想着当时的情况，那个仓库的值班人员涕泪横流的诉说着不是自己的过错，又两眼放光的说着最后一个出现在这里的方宇年，后来另一个人把这个陪在方宇年身边的人给叫走了，再后来他们不知道方宇年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直至火势蔓延无法挽救……
有时候，过于简单直白的案情，越是无从下手啊。钟涛和上文件，看看腕上的手表，站起来，仿佛是为自己打气“继续从那两个证人开始！”
谭洋斜倚在自己公寓的贵妃塌上，杯里的红酒在她的晃动下闪烁着妖冶的光芒，回想着今天在林宅时林海洋对自己所说的话“我谢谢你的宽容和帮助，在我们最艰难的时候。”他又说道“你损失的部分，我会在这件事澄清以后补偿给你的。”
自己说了什么？”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关键是你现在的难关，”那时的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过于急切？”我该怎么帮助你？”
“到今天为止，”林海洋看着她道“一切都告一段落，所有企业的赔付都要等方宇年出来后再说。”
“你这么相信他？”当时的自己有些失态吧？在林海洋有些惊讶的注视中慢慢坐回自己的座位“报纸上……”
“报纸上的都是假的！”一直温柔善良的林韵音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尖刻？”既然你是在和宇年合作，希望你对你的合作伙伴要有最起码的信任和信心！他不是那样的人！”
“韵音！”看着他对她亲昵态度和宠溺的容忍，自己的心里在对着林韵音咬牙切齿吧？自己失态的说了什么？”天不早了，不休息是不是对宝宝不好？”
“是啊，天很晚了，”自己后悔的看着林韵音得逞的笑脸，她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对着自己的大哥说着什么“大哥也该送谭洋姐回家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
“快去睡吧。”林海洋开口，眼神像是在无奈的警告她些什么。
透过红酒的玻璃杯，看着眼前模糊地一切，举手喝下，再看时，笑道：也许，一切清析之后就会尘埃落定了……
接下来的一切，让钟涛的成就感得到了无限的释放，再从新询问两位证人时，喊走方宇年的那位仓库管理员无意中的一句话让本来有些模糊的一切清晰起来，他在仓库门口已到了一个向他借火的小个子男人，而这个第三人是一个经常出入于派出所的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偷儿！正在大家准备找他的时候，他却高调的自首兼报警了！因为，他还没有收到委托他放火的人给的佣金，眼看事情闹得越来越大，自己不得已才来自首并要求警察帮自己追回自己的钱，好养家糊口。他在警察局门口举着讨薪的牌子，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民工，在劝离的时候在他语无伦次的话语里听出了端倪，但已有路过的好事之人开始议论纷纷了。
据他交代：那个人一直是和他电话联系，最后一次通话是在大火烧起来后半个小时。
“他说很满意我的表现，会在第二天给我钱，哦，是把钱用信封装着放在那个仓库向南的第二个邮筒里，我会在邮局的人还没到的时候先去拿，可是我连续去了好长时间，******，里面除了信什么也没有！”
“所以你来自首？”
“是的，”那个男人理直气壮的回答“你们得帮我拿回我应得的钱，我的孩子还上学呢！”
“你的手机呢？”钟涛伸手向他。
“给。”他把一个新式的摩托罗拉手机递给他。
“这也是偷的？”
“是啊？”
钟涛看着他摇摇头，扭头对身边的小李说道“去打通话记录！”
“知道了！”小李回答。
在安排他听当事人声音的时候，方宇年的声音一响起，他马上开口“是他！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接下来是一连串的脏话和指责，什么不守信用、忘恩负义、******，一类恰当不恰当的话统统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最后他哭着说道“我还要养活老婆孩子！这下子全完了。”钟涛看着这一场闹剧似的指证，倒像他成了最大的受害人了。
在钟涛的办公室里，林海洋听完他的话，静静的坐着“你有什么安排就尽快去做，也许在我这样告诉你的同时，那些等着你给钱的老总们也同样知到了这个事情。”看着正在陷入沉思的人，他喊道“海洋？”
“嗯？”林海洋从沉思中抬起头来“我知道，”摇摇头说道“该做的好像都做了，”站起来说道“我要见他！”
“不行！现在任何人都不会让见的。”
“通电话也行！”
“不行！”
本来已经平息的舆论，在林海洋发表了一份关于放弃替方宇年承担责任的声明后，又与谭洋高调的亮相，两人言笑晏晏的谈论着什么合作与新搭档的事宜。报纸又一次把已经平息下去的议论给捡起来，再一次把一些人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儿。更加坐实了那些无端的猜测，“大哥，”林韵音拦住正要上楼的林海洋“宇年是清白的，他不会做那样的事的！”
“你怎么还没睡？”林海洋皱眉“现在证据确凿，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不！大哥，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所有的事都要他一个人承担，他！我们得救他！”林韵音上前抓住他“我们请律师好不好？请最好的律师！”
“律师早就已经请了，”林海洋拉开她抓住自己的手，帮她整理已经有些乱的头发“任何人在事实面前都是无能为力的。因为你们的这份笃定我已经耽误了很多事情了。韵音，”看着她绝望的眼神，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轻拍着她的背“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这才是你和宝宝最需要的。”拉着安静的她回房，安置她躺下，调好温度，给她盖上毛巾被，关灯，慢慢的走出来。
把报纸仍在了楼下的垃圾桶里，阮之南慢慢的上楼，是啊，自己真的好像并没有指责他的资格和立场，为前男友抱不平？在自己现在的男朋友面前？这是不是有些讽刺？本来气势汹汹的出门，走到半路却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慢慢的向上走着，无法理解方宇年为什么要这么做，失心疯？鬼迷心窍？还是鬼上身？惊讶的看着蹲坐在门前的人“林韵音？”
蹲在那的人缓缓的抬头，毫无神采的双眼慢慢聚焦在阮之南的身上，又看向她的脸，本来已经红肿的眼睛溢满泪水，滑落，猛地站起来，扑到她的身上“你怎么才回来？”竟嚎啕大哭起来。
好不容易把林韵音弄到了客厅，焦急的等着救护车的到来，看着已经****的沙发，触手稍有粘腻，羊水？抬头看着也是同样惊讶的看自己的林韵音“你！你要生了？”
“好像是。”林韵音回答道。
她焦急的看着林韵音，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肚子疼吗？来，先躺在这里，”阮之南小心翼翼的让她躺下，拨通了120的电话。
“之南，”林韵音开口“我想喝水。”
“啊？好！”阮之南回过神来，倒了水，轻轻抬起她的头“来”
看着她又拿出电话，林韵音开口“不要告诉大哥他们。”
“为什么？不让他们知道，你怎么办？”阮之南听到了救护车的鸣叫声，呼的站起来问道“车来了！我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宝宝的衣服、尿布、毛巾……”
坐在医院的产房外面，阮之南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林海洋没有接自己的电话，回想起那天两人的争吵，是谁的错？林海洋心血来潮时无理取闹的试探，正好碰上自己任性的坚持？
“林海洋，你要知道任何一个趋向于完美的答案，它的本身就存在问题！”
“不要说了！”
“你应该相信他！先不说他是林韵音的丈夫，他是你的合作伙伴是、你共同战斗的战友，你应该给予他的是最起码的信任和支持！”
“因为你们的坚持和毫无理由的信任，无端的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这么说你曾经相信过他！那你为什么不再坚持？”阮之南问他“时间可以完成很多事情，虽然现在是迷雾重重，但是终究是可以见到阳光的！”
“是吗？阳光？你可以等，我可以等，韵音也可以等，但你想着，那些堵在公司门口的人是不是会等？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说服他们？你看看，除了钱，他们会不会听你的话！会等？”林海洋嗤道。
“你！”
“希望你不会觉得你这样的失态有些不合时宜。”努力的忽略着他眼里的讽刺，阮之南屋里的闭上眼睛，靠在走廊的椅背上。自己是怎么了？话赶话，针尖对麦芒的尖锐刺伤的不仅仅是一个人啊！
“你什么意思？”
“方宇年现在是别人的丈夫！”那时的林海洋是可怕的，伸手触及自己跳动的颈动脉，上面仿佛还存留着他手指的余温“你的心可曾为我跳动过？你的情绪也为我起伏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