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聪师哥在现场跑前跑后调度,舞蹈演员的部分过完一遍后,六位领唱人登台开始合音乐。
范亦衡到底是个演员,哪怕在台下闷的像个苦瓜,一上台就立刻变成了青春活泼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和五个素人同学站在一起,他倒显得是最盘正条顺表情生动的那个。
白聪对第一遍合唱的效果很是满意,等音乐重头再走一遍的空当中,他走到云心身边。
“小范台风不错嘛!”
“当然,他专业的好不好,音乐舞蹈都专门学过的。”
“可以可以,唱的也可好了。”他认真地评价了一句,用手擦了擦汗。
云心愣了两秒,想到了七八年前,在很近又很远的2009年,他也是这样,在学校的礼堂里合周长然的领诵和合唱团的和声。
“可以可以,小周的感觉特别好,合唱团唱的也可好了。保持住,我们再来最后一遍。”
她低下头闭上眼,那个记忆里总是穿白T的男孩,就那么从她记忆里逐渐清晰,面带着微笑向她缓缓地走来。
那年的传媒校园,核桃林的早功,南操场的夜跑……1号楼,北苑食堂,西街,残街,他们走过的每一条路,都在她记忆里呼啸穿梭,彻底决堤。
“云心!”
思绪突然被打断了。
“想什么呢?怎么哭了?”范亦衡已经结束了排练,站在她身边。
云心用手背抹了下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泪了。
“怎么了?”他一脸担心。
“没什么,想起了以前排练的时候。”
“在学校的时候吗?”
“嗯。”
“很怀念吧?”
“人生就像八通线,传媒大学,只是其中一站。”云心出神地看着舞台前方。
亦衡定睛看着她,她眼神呆呆的,似乎陷入了很远的回忆中。认识这么久,他从没见过这样伤感的她。
他没忍住,轻轻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轻声说:“好了,不哭了。”
突然的肢体接触让云心有点不适应,她往旁边一躲,亦衡的手打在了椅背上。
“碰你一下跟见了鬼一样,每次看见吴迪就抱人家。”范亦衡哀怨地说。
“不一样,那是我姐妹。”
“我还是你兄弟呢!”
“只要不动手,大家就还是兄弟。”云心笑嘻嘻地说。
“排练完了,我们走吧,别影响下一组排练。”范亦衡拿起她的包和外套,扯着她就往外走。
“等等,让我跟师哥打个招呼。”
云心和白聪告了别,走出演播厅,看到范亦衡正倚在墙边等她。
“你刚才是为白导哭的吗?你俩大学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哈?你的脑洞也真大。”
“不然你让我怎么想,你跟他说了几句话,就开始那么哭。”
“跟他说完话哭,又不是因为他哭。真是的,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干嘛?”
“那你说说你是为什么哭?”
“你话很多。”
“我只是好奇能让你哭的人是什么样?”
好奇,好奇个大头鬼啊你,我为你哭的时候可比今天厉害多了,差点喝到不省人事。
想起来那次酒后出糗,云心盯着他的脸,凶巴巴地说:“想看吗?回家照照镜子,就是你这样的。”
范亦衡不知所以莫名其妙的样子,更让她觉得胸闷气短,正好司机周师傅把车开了过来,她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石头看了一半彩排就跑出来抽烟,这会正在车上和周师傅聊天。
“心姐,衡哥,排练完啦?”
“嗯,明天再走最后一遍。”云心低下头开始玩手机,范亦衡跟在她后面,坐进了车里。
“不想说就不说嘛!何必生气呢?”他故作大度地说。
表面不在意,心里好奇地要死。
云心OS:就不告诉你,好奇死你。
第二天的五四青年晚会录制非常顺利,没有唱错,没有人踩错点。总之,白聪和云心都非常满意。云心觉得,范亦衡真的是有做偶像的潜力的,如果央视的晚会他都能(靠关系候补)登上,那各大卫视跨年晚会也许就不远了吧……哈哈哈……
演出结束,范亦衡还是对云心昨天哭的事还是念念不忘,又找机会旁敲侧击。
“谁欺负你了嘛,你跟我说,我去揍他。”
“你揍不到,离开北京很多年了。”
云心觉得他这样护姐心切的样子,倒是很有爱,索性不再瞒他。
“前男友啊……”
“昂,不行吗?”云心拿出矿泉水喝水。
“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他对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似乎觉得豁达开朗如云心,心里不该有这些前男友之类的故事,“你要试着多换几棵树,多换几种姿势吊死。”
云心一口水没喝进去,差点把自己呛死。
范亦衡依然婆婆妈妈:“跟你说了不要喝凉水,送你的保温杯你也不用。”
“用了好么,放在公司里用着呢。说明你还是送的少,你多送我几个杯具,公司、家里、每个包里都放上,我就不会忘了。”
他翻了翻白眼:“没钱。”
“你前男友现在在哪儿呢?”他还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