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位这几天就暂时住在这里，你们的生活起居由我负责，有需要尽管摇铃叫我。”
在一座由白色大理石造起的建筑前，之前被孔缘“劫持”的小教士，将一只金黄的铜铃，放在孔缘手上，怯生生的说道。
叮铃铃！
来人还没有走出多远，孔缘便摇响了手中铜铃。
“你确定这是给我们住的？”
看着眼前，只该存在于古典话剧中的小宫殿，孔缘不可置信。
“我确定。”
叮铃铃！
刚要转身的小教士，再次被铃声唤回。
“对了，你应该是男生吧，还没告诉我们该怎么称呼你呢？”
看着眼前露出生怯之意的小教士，孔缘开口询问道。
“我的名字并不重要……不过你们要是愿意的话，叫我珊迪就行了。”
小教士表现的越发急促。
叮铃铃！
“小珊迪，虽然你看上去娇小又可爱，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只要是男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绝不能露怯，要勇敢和自信……”
“咦！”
孔缘话还未说完，名为珊迪的小教士，发出一声悲鸣，转身而逃。
“行了，别像个怪蜀黍一样，你吓着人家了。”
羽尘制止住孔缘还想摇铃的举动，转身走向宫殿当中。
“嘿嘿，不过是看这小教士挺可爱的，想逗逗他罢了。”
孔缘憨厚一笑。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算了，还是先换衣服吧。”
羽尘摇摇头，走向寝室的房间，从木衣架上，取下一套白色的教会服，扔到了孔缘身上。
“别说，换上一套衣服后，还真有一股神棍的气质。”
巨大的落地镜前，羽尘二人看着镜中的身影，均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穿上像白色长袍一样的教会服装。
“这样一来，至少表面上，我们和这个世界的人没有什么差别了。”
“走，约定的时间该到了！”
从早晨到下午，小半天的时间，二人终于大致熟悉了居住地附近的环境后，走出房间，来到一片开阔的草坪上。
草坪中间，有一块巨大的红毯铺展，其上用陌生的字体，刻画着金色的文字和图案，显得颇为神秘。
小教士珊迪，静静站在红毯旁，等候二人。
跟从珊迪的引导，羽尘二人盘坐在红毯上。
不多时，一阵呼啸声，便从头顶传来，二人抬头仰望，只见一位面容和蔼的老人，骑坐在一只狮身鹰面的飞禽背部，徐徐降落。
“查理斯主教”。
珊迪向来人，恭恭敬敬的施礼后，便远远的退到一旁。
“你们不用多礼，在这几天里，就由我暂代教会，引导你们入门，接触超凡。”
查理斯主教点点头，从狮鹫背上落下，也盘坐在红毯上，正对二人。
两人对查理斯主教都不陌生，便怀着期待，看向老人。
“你们觉得什么是超凡？”
“手中能生出火焰，眸光能化成水晶，这就是超凡！”
听到孔缘咬牙切齿的话，羽尘知道，这是对方还在为维利娅一事耿耿于怀。
“你呢？”
查理斯主教不置可否，转头看向羽尘。
“了解常人闻所未闻的秘辛，具备常人不可企及的力量，皆为超凡。”
羽尘略一思索，结合自身实际，他想到了将众人带来这个世界的神秘方舟，还有在水下见到的诡秘存在，脱口而出。
“嗯，通俗而言，超凡就是超脱凡俗理解和拥有的力量，曾经我们将这些超凡存在称作神魔，现在当人类自己也开始具备这股力量后，我们便将这类人称为超凡者。”
“我再问你们，知不知道超凡的力量来自何处？”
“旧神血源！”孔缘毫不迟疑道。
“那它为什么会超凡？”
查理斯主教似猜到会有这样的回答，早早拿出一支玻璃瓶，瓶中装有一滴鲜红的血，潺潺蠕动，充满魔性。
羽尘二人都吃过血源的苦头，此刻再见此物，纷纷向后仰倒，差点拔腿而逃。
“天生万物，伟大者如日月星辰，渺小者似草木虫蚁，太阳一颤，天地寂灭，月星轮转，涛起潮升，之所以它们能具备这样伟大的力量，是因为它们本就属于伟大的生物。”查理斯主教娓娓道来。
“日月星辰是活的生物？”羽尘二人惊诧道。
“日月星辰不是活的生物？”查理斯主教淡然反问。
“这……”
二人哑口无言，对于生物定义的划分，说白了不过是人类自己的一厢情愿，即使世界是可知的，但人类的认知太有限，将有限的认知强加到无限的未知上，未免可笑。
“越是伟大的生物，越是超出人的理解，越是具备超凡的力量。
但这种力量，可以通过不断进化得来，渺小如尘埃，但它们在不断撞击汇聚中，最终演化成星辰。
普通如凡人，如果他身上燃起火星，无数火星叠加后，他就是骄阳！”
查理斯主教的话，让羽尘默默点头，因为这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世界里，广为流传的生物进化理论。
“但除了这种自然的进化外，还有另一种方式，能加速这一进化过程。
譬如直接将星辰放入尘埃当中，这尘埃就是星辰，将骄阳放入人体内部，这人体就是骄阳！”
“这怎么可能，尘埃会被撑爆，人体会被焚烧！”孔缘反驳道。
“这怎么不可能，吸收旧神血源，你我就是诸神复生，超凡之力，本就是打破生命格局和进化的枷锁，将不可能化为可能，不超凡，便堕落！”和蔼的查理斯主教眼中，露出锐利的目光。
“老人家，别这样，你吓着我了。”
孔缘一吐舌头，嬉皮笑脸道。
“不是我吓你，而是事实如此，血源之力，诡秘莫测，它能让我们成人，成为超人，更能让我们成为非人的存在，有得就有舍，世上没有好走的捷径。”
查理斯主教看着两人，语重心长。
“好了，虽然这是接触超凡，不可避免的遭遇，但你们都是序列之体，是千千万万的前人，用生命做代价尝试出来，已将危险降到最低的结果，而且圣会提供给你们的血源，已被提纯净化过，比起不详，大部分人都能挺过危机，走向超凡。”
羽尘接过主教手中递来的小玻璃瓶，看向当中的鲜红血液，曾在书中看到的一句话，蓦然浮现脑海：
“闻道者，朝生夕死！”
在这个世界里，凡人依靠血源获取超凡之力，又何尝不是在以另一种方式闻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