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楚晏扶着疼痛欲烈的头醒来,只见德妃在床边递来湿帕,“皇上,您醒啦?臣妾命人给您备好了醒酒汤,您赶紧喝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德妃说完接过楚晏擦完的帕子,又递了碗醒酒汤过去,楚晏一边喝着醒酒汤一边问德妃:“昨夜是爱妃一直伺候联?”
“不是臣妾还有谁啊?这漠北首领也太没个尺度了,竟然把您灌成这样,臣妾还头一回见您醉得不省人事呢!”德妃缓缓道来
楚晏依稀记得昨夜摆驾到了德馨苑,然后遇见一美人与她一番云雨,难道那人就是德妃?还是醉酒后的幻觉?“邓得全呢?”
“奴才在”邓得全刚被兰锦叫醒,说是皇上在主殿醒来了,德妃在伺候着,他也好奇这皇上昨夜明明是在偏殿,难道偏殿那位新人伺候得不好?皇上又移驾主殿了?
“邓得全,你昨晚可在联身旁伺候着?”楚晏自己喝多了记不住事,可邓得全在身旁,他说的就信得过了
可邓得全也不敢担这玩忽职守的错啊,咬牙回道:“奴才一直陪着您在这德馨苑啊,这德妃娘娘可为小的作证啊!”
“是啊,皇上,邓公公可是不畏严寒地守着皇上呢”德妃看到邓得全求助的眼神立马懂了
“好了好了,朕又没怪你,你这酒量倒比朕要好多了,朕是已经不省人事了,你倒还能尽忠职守,不错啊,下次还得让你多挡两杯!”楚晏打消了心中的疑惑,反到是打趣起了邓得全
邓得全也是拈了一把冷汗,“皇上谬赞了,奴才这酒量可比皇上差远了,昨夜是皇上多饮了,皇上为国事可是殚精竭虑”
“得了,别拍马屁了,摆驾上朝去吧!”楚晏起身,邓得全伺候左右
“恭送皇上”德妃行礼
“嗯,德妃昨夜辛苦了,再歇息会吧!”楚晏先走了,留下邓得全靠近德妃身侧说道
“感谢娘娘关照,奴才记着娘娘的好,只是这敬事房那边怎么记呢?”
德妃明白邓得全问的什么事,便说:“就写德馨苑,横竖不会错。”
“也对,那奴才告辞了!”邓得全快步跟上楚晏,离开了
而另一边兰锦也向德妃禀告:“娘娘,任贵人醒了”,德妃听后率众人往偏殿去
任小七醒来发现自己衣裳全被撕破,还有床上那一抹红,自己竟然糊里糊涂地失了身,对方是谁竟也半点不知,只见屋内无一人,只有地上有一滩呕吐物,气味难闻,难道对方是酒后强暴了自己?不对啊,这后宫全是太监的,哪来的酒醉男子?任小七你要冷静,冷静地想一想究竟哪里出了错,昨夜在庭院散步,兰芝端了碗腊八粥来,说是兰锦姑姑特意做的,给偏殿送了来尝尝,小七不想负了兰锦的好意,便进屋喝下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对,是那碗腊八粥有问题,兰锦下了药?然后再安排男子毁我清白?可是我和兰锦无冤无仇啊,任小七想着这才想通,是德妃,德妃不想她受宠,想排除异己!
“德妃驾到”屋外的德妃等人已经来人,任小七刚想明白这一切的阴谋,德妃就来捉奸了,看来这个奸人也不需要在场了,只要证实了她已失身,就算不被赐死也永无翻身之日了!
德妃进屋,兰锦等宫女们见任天晴仍坐在床上,“任贵人,德妃娘娘驾到,怎么不行礼迎接”
德妃径自走到罗汉椅上坐下,缓缓地说道:“今早不见你来请安,就过来瞧瞧你,须不知你是这么侍宠而骄!”
“我侍宠而骄?是德妃你德不配位吧!下药栽赃陷害的事都做得出来”任小七看着自己残破的身子,再看看眼前这个虚情假意的德妃,怒火不可忍耐,横竖都是一死,何不死个明白
“大胆,你竟敢辱骂后妃,本宫要治你大不敬之罪”德妃一听任天晴是知道自己被下药的事了,还好昨晚把皇上移驾到主殿了,不然可麻烦了
“我就骂你了怎么招?治我大不敬之罪估计太轻了,我看你命兰芝叫我喝放了迷药的腊八粥,再让我失身,目的就是想治我于死罪吧!”任小七不依不饶地说
德妃恍然,看来这丫头不知道是皇上宠幸了她“荒谬,你说我命兰芝给你下药,证据呢?兰芝你说”
“回禀贵人,昨晚奴婢就是给您喝了兰锦姑姑亲手做的腊八粥,您喝了就睡下了,奴婢便也退下歇息了”一旁的兰芝低头说着
任小七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是啊,在德馨苑谁又敢违背你德妃的意愿?你说黑就黑,白就白,即便我百般讨好于你,你这妒妇也容不下我,今日我落入你手,要杀要刮随你便了!”
“你竟敢怕我妒妇,来人,给掌嘴!”德妃起身怒火攻心,恨不得就杀了任天晴,虽然自己的计谋都被她察觉,好在她口说无凭,并无人证物证,现下可不能杀了她,皇上刚宠幸她,怕事后又来德馨苑寻她,先治她个大不敬地罪出出气吧!
任小七一边被兰锦掌嘴一边骂着:“妒妇,你不配掌管六宫”
“任贵人目无法纪,以下犯上,辱骂本宫,罚其跪在偏殿外雪地里改过自新,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起来!”德妃倾身对着被两个宫女按在地上的任天晴说:“你不是说你从小惧寒吗?本宫看你能骂多久,又能挺多久!拖出去跪着”
“你这个毒妇”任小七无力反抗了,她看着德妃离开偏殿,剩下两个年长的宫女守着自己,而自己连外裳都没穿,就被压在雪地里跪着,寒风刺骨,都不及失去女人最珍贵的东西来得心痛疾首,小七在雪地里嚎啕大哭,她终于明白了一入宫门深似海,终于明白了母亲的苦口婆心,她还未受宠便招人陷害,甚至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了,她该怎么办,她给家族蒙羞了,小七哭着哭着晕倒在了雪地里,一盆冷水泼来,任小七又醒来,那泼水的宫女问道:“任贵人你可知错?如果知错了,奴婢这就禀告德妃娘娘,兴许娘娘会原谅你,小的们也不用陪你在这雪地过夜了!”
任小七睁开了迷离的双眼,已是快入夜了,这凉水一淋,倒又来了几份精神,“你们不用来劝,那毒妇是不会放过我的,反正我也没脸活着了,今天我就冻死在这得了”
那看守的两宫女觉得偏殿太冷,此时又下起了雪,两人便开始轮班,一人守着任小七,一人在屋内休息,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时辰,任小七只觉得全身发烫,头脑发晕,直直地倒在了雪地里,迷离间看守的宫女过来拍了两下:“任贵人,你怎么了?醒醒啊,不会真冻死了吧?我得赶紧通知娘娘!”
任小七看着那宫女越走越远,屋内的宫女也未见出来,拖着沉重地身体爬了起来,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记得祖母说过,无论她犯了什么错,只要祖母在一定能保她平安,虽然现在她也不想苟活于世,可她不愿祖母误会,她要出宫再见祖母一面,告诉家人她是被冤枉的,而现在是逃出宫的唯一机会,错过了,她依旧只能任德妃处置,虽然不知能不能逃出去,总比在这等死强,想到这任小七毫不犹豫地站起来,爬腿往后院跑,她记得偏殿离后院的小门很近,德馨苑的宫人们倒粪便就走这张门,路上经过浣衣房,任小七知道自己寒症已发,为了多坚持一会,小七便在浣衣房顺手偷了件宫女的外裳穿身上,然后沿着小门往外走,这一出德馨苑才发现,皇宫实在太大了,这深根半夜的,也没掌灯,任小七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只知道要坚持走,离德馨苑越远越好,她就这么走着走着,直到某个宫殿前倒下。
“娘娘,德妃娘娘,不好了”德妃在睡梦中被兰锦叫醒,本来是宫女前来禀告任贵人在雪地跪了一天,恐怕要出人命了,现在变成另一个宫女也跑来禀告:“任贵人不见了!”
“那还不快点找,就是把德馨苑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德妃怒道,真是小瞧了这小蹄子,就不是什么省油的主。
“是”众人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