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很静。天空上繁星点点,很美。高处不胜寒,很冷。
虞戈身负上乘内功,本不惧寒冷,但此时,他只觉心里凉凉的,下意识里裹紧了被子。
作为一个少年,他也曾梦想过,青衣白马,一路高歌,仗剑江湖。
可是,当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时,他犹豫了。
十年,他在这里生活了整整十年,从稚童变成少年。
十年,师父传授武功,悉心指导,虽不曾谋面,却如一盏明灯,为他照亮了前路。他有一种直觉,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十年,木屋和木屋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心血结晶,给了他温暖,像家一样。
十年,他苦心孤诣,痴迷武学,只为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不再像七岁时那样无能为力。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可以下山了。
可是……
一幅幅画面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一点一滴犹如昨天,不知不觉中,意识渐渐模糊了。
昆仑山下,天王镇,瑶池酒肆。
虞戈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笑着道:“诺布嫂,来两个小菜,一碗白饭,一壶酒。”
“小虞儿,先喝碗茶水,酒菜很快就好!”说话间,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妇人给虞戈倒了一碗茶水。她一脸笑容,很朴实,很干净,就像昆仑山的泉水一样。
虞戈正觉口渴,便随手端起茶碗,一饮而尽。下一瞬间,他脸色大变,只觉从咽喉到腹中,像是血肉在腐烂,那种痛楚撕心裂肺。他想要呼喊,却已发不出声,只能勉强抬起头。
诺布嫂笑容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冷漠,那种对生命不屑一顾的冷漠。她淡淡道:“小虞儿,有一种毒药叫做哭断肠。”
虞戈心中不甘,懊悔万分。他想要质问对方,想要知道为什么,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很残酷,可这就是现实,他死了。
昆仑山下,天王镇,瑶池酒肆。
虞戈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笑着道:“诺布嫂,来两个小菜,一碗白饭,一壶酒。”
“小虞儿,先喝碗茶水,酒菜很快就好!”说话间,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妇人给虞戈倒了一碗茶水。她一脸笑容,很朴实,很干净,就像昆仑山的泉水一样。
虞戈正觉口渴,却没有喝茶,只是笑着冲诺布嫂道了一声谢。
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在诺布嫂眼中一闪而逝。她离开了,依旧一脸笑容。
虞戈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探入茶水中,并无异样。他又端起茶水,用鼻子闻了闻,这才放心喝下。
不一会,酒菜上桌。
等诺布嫂离开后,虞戈再次取出银针,一一试过。
就在这时,诺布嫂缓步来到桌前,冷笑道:“小虞儿,你是怕嫂子在酒菜里下毒么?”
虞戈连忙赔笑道:“诺布嫂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是小虞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诺布嫂冷哼一声,就要离开。
突然,有寒光闪过,一把匕首直刺虞戈面门。
虞戈从未放松警惕,电光火石间,他甚至想到匕首有可能淬毒,便随手拿起两根筷子。
下一刻,匕首在距虞戈面门三寸处戛然而止。
虞戈一脸从容,淡笑道:“诺布嫂,你为什么要杀我?”
诺布嫂突袭失败却依旧淡然,语带嘲讽道:“我从不回答死人的问题。”
话音未落,机簧声响,有一道寒光从匕首尖端射出。
三寸距离,猝不及防,已是躲闪不及。
虞戈凄然一笑,坦然面对死亡。恍惚中,似乎有人在他耳边低语:“母剑勾魂,子箭夺命,有一种暗器叫做子母夺命箭。”
很残酷,可这就是现实,他死了。
昆仑山下,天王镇,瑶池酒肆。
诺布嫂站在桌前,冷笑道:“小虞儿,你是怕嫂子在酒菜里下毒么?”
虞戈连忙赔笑道:“诺布嫂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是小虞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诺布嫂冷哼一声,就要离开。
突然,有寒光闪过,一把匕首直刺虞戈面门。
残破的剑鞘,锈迹斑斑的剑柄。
虞戈右手紧握剑柄,蓄势待发,剑出则人死。他在犹豫,若对方只是在试探,一旦出剑,岂不是要滥杀无辜?
一尺五,一尺三,一尺一,九寸,七寸……
虞戈默默的在心里计算着距离。
三寸,剑出。
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骤然出鞘,与此同时,机簧声响,有一道寒光从匕首尖端射出。
下一刻,诺布嫂咽喉处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虞戈额头上出现了一个血洞。
很残酷,可这就是现实,他死了。
昆仑山下,天王镇,瑶池酒肆。
诺布嫂站在桌前,冷笑道:“小虞儿,你是怕嫂子在酒菜里下毒么?”
虞戈连忙赔笑道:“诺布嫂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是小虞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诺布嫂冷哼一声,就要离开。
突然,有寒光闪过,一把匕首直刺虞戈面门。
残破的剑鞘,锈迹斑斑的剑柄。
虞戈一脸漠然。
剑出,一道剑影闪过,入鞘。
下一刻,匕首去势戛然而止。与此同时,诺布嫂咽喉处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很残酷,可这就是现实,她死了。
这时,一个声音在虞戈内心深处低语:若是一个人去杀人,那他必然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用生死来试探,简直可笑!这种人死不足惜。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木屋,洒落在少年脸上。
梦醒。
虞戈突然坐起身,心中百味杂陈,那一幕幕画面仍历历在目。
他心里清楚,那是梦境,但是,那一切太过真实。不知该感到幸运还是不幸,其所造成的影响与真实发生过无异。
这一切绝不会这么简单。
一念及此,虞戈急忙穿好衣服,飞奔出屋而去。
群山连绵间,万仞云霄上,雪山依旧,却少了那道身影。
虞戈默默的站在雪山之巅,孤寂,落寞。
他遥望着茫茫苍穹,喃喃道:“连个告别都没有,师父,你也太狠心了吧!”
忽然,一个声音在天空中响起,很熟悉,很亲切。
“小虞儿,四重梦境是为师离开前送给你最后的礼物。青衣白马,一路高歌,仗剑江湖,这才是少年,你不会寂寞的!师父知道,你心里还有许多疑问,不过不用心急,当那柄锈剑再次绽放光彩时,一切都会明了。还有,你要是想见为师,就破碎虚空吧!”
闻言,怅然瞬间消散,虞戈只觉胸中豪气上涌,朗声道:“师父,小虞儿保证,我们一定会再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