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家的那个老子是不是想长生想疯了?”辛玄凑到太子面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他一番,“还是说他其实是嫉妒你的美貌?”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用扇子顶端虚晃在太子下巴边,脖子微微向前伸,细细打量着这张脸一副浪子模样。
“你很闲?”
太子缓缓抿一口茶水,眉头微皱。
“哪能啊。”
能在皇宫那个吃人的地方长这么大,不是有过人的本领,就是心狠手辣的角儿。
“我说我的太子殿下啊,你看我当时也不是为的来害你的,纯粹就是来看看热闹的,您老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的地儿啊?”
太子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剑眉一挑,“不急。”
辛玄一向玩世不恭的表情有一丝龟裂。
他不是没想过要自己跑路,可是每次都会被这家伙准确逮住,说是他虏了人,倒不如说他招来了一个煞神,躲都躲不了。
想到这里,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爱怜地抚摸着扇子,不语了。
太子眼神儿稍稍有一点落在他身上,借着喝茶的功夫掩去了嘴角上扬的弧度。
噗噗噗!
窗子边上突然飞过来一只白色鸟,歪着脖子看着他,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响声,两只小爪子不安地来回挪动,其中一只爪子上绑着一个小巧的竹筒。
太子终于挪开了地方,他身形高大,不过身上却并没有多少赘肉,再加上穿的斯文,看起来就是一个文弱书生,任谁也不能把这个人和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联系起来。
他先是轻松抚摸了一下鸽子的头,另外一只手拿下竹筒。
辛玄自然是注意到这里的动静的,不过他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人,仅仅只是目光扫视了一下。
太子骨节分明的素白手掌上静静躺着一方小小丝制物,上书只一字。
太子踱步将它放置在火炉上,火舌席卷而来,丝制物便荡然无存了。
“墓。”
“啊哈?”
辛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看来皇帝老儿也不是像传说中那么疼你,正经得哪个会把这个当名字”
太子淡淡看他一眼,辛玄自觉地闭上嘴。
“走。”
墓踱步至窗边,将那只鸟放飞后,目光紧紧盯着下方街道的一处,那里,有两个戴着长斗笠的外来人。
辛玄哼哼唧唧地不打算动,墓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自己快步走了出去。
...
“宁素啊,你说我们两个都打扮的这么接地气了,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盯着我们看?”
女子说着,一只手掀开纱巾一角,快速地咬下一颗糖葫芦,然而就算是这么快的速度还是隐约可以窥见女子倾国倾城的容貌。
相比较于女子而言,旁边站着的一位浑身气息冰冷,哪怕是常常的斗笠也未能掩盖他手中抱着的长剑,在一众普通人中间就显得格外突兀。
女子仿佛已经习惯了身边这人的冷漠,依旧自顾自地念叨着。
“要不你还是先回客栈吧?”女子嘴里含着糖葫芦,吐字有些模模糊糊,“那群小崽子们要是看不见我们两个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子。”
“保护师傅。”
另外一人虽语气冰冷,但是胜在嗓音清亮,分明也是一女子。
“我还需要你保护?”女子咽下糖葫芦,瞪圆了一双猫瞳。
“师傅...”抱着长剑的女子有些耐了,她师傅树敌多少她是清楚的,尤其是当年那件事发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