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我已经让月兔向宫里递了折子,两日后,是吉日。”姬述绕有兴味看宫久安。
“后天?我昨夜不是和你商量,把举办仪式的时间定晚一点吗?”
宫久安慌乱的表情像炸毛的猫。
“我就在大燕一个月,封典仪式越晚,我能够闲云野鹤般享受的时间就越多,若是两日后就去封典,那我的神仙日子就到头了,履行职责的时代即将到来。”宫久安叹气。
“我把封典安排得那么早,有原因。”姬述把茶杯和茶垫放在宫久安身前。
“什么原因?”宫久安疑惑。
“你早日名正言顺,便比现在不能露面见人安全。”
“这有什么危险的,难道还能有人强行杀我吗?”宫久安低头玩玩指甲。
“如果有人要强杀我,如今上雍、大燕都知道,神女宫久安,若我真的被害,凶手也不可能逍遥自在。”
“欸,不过折子已经送到宫里,那就听你的吧。”
姬述不语。
“你怎么不说话?”宫久安歪歪头,姬述沉默良久。
“我觉得,你平安最重要”姬述神情认真。
“那当然呀,我还年轻,而且我…你也知道我一个月后就离开,所以肯定不能把自己玩死了。”宫久安用指甲敲敲杯壁。
黑瓷的茶杯,低调典雅,杯子磨得圆润。
“就这样吧,我本来是闲着无事来找你闲聊两句,我先回府了。”宫久安道别,站起来。
姬述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宫久安道别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姬述把茶具收拾好,让月兔送宫久安出国师府。
月兔追上宫久安。
姬述出了书房,持一柄剑在院中练了几套剑法。
他知道一些事情,是宫久安没有想象到的。
宫久安来到上雍的那一天,上雍就开始暗流涌动。
可是看着她纯真的神色,她对人的善良,她吃水果只吃四颗葡萄,她执拗得可爱,姬述不愿让她深入恶意的深渊,如果她一月后便要离开,她也依旧是大燕最特别的存在。
宫久安先到国师府西墙去把自己的斗笠捡起来戴上,然后把用来爬墙的梯子顺着墙丢回神女府。
这就叫财不外流,一个梯子也要回归到神女府。
宫久安从国师府正门走出,到了神女府门口,看着眼前拦住自己的侍卫,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带任何凭证,可以证明自己是神女。
“你是谁?”侍卫表情警惕。
“我是神女。”
“早些时候,神女殿下已经由大花姐扶进府了。”侍卫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今天没走正门,这是我第一次从这里路过。”
“我的确是神女,昨晚我不是和你们所有人都说过话吗,你听我的声音是不是和昨夜一样?”宫久安解释。
声音的确一模一样,也正因此,侍卫才没有把她赶出去。
“那你们去找大花,让她来。”只要大花认宫久安,侍卫们就可以确定她的身份。
侍卫因为这一模一样的声音,还是对眼前这个身份不明的女子有些许尊敬,所以去找了大花过来。
大花见到宫久安,笑道:“这的确是神女殿下。”
侍卫们虽然很懵逼,但立刻就向宫久安道歉:“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拦了神女殿下,小的该死,请神女殿下息怒。”
既然能进府,宫久安自然也不计较侍卫之前的阻拦,正是因为他们会阻拦来路不明的人,所以神女府的安全才有保障。
宫久安上前挽着大花,两人向宫久安的院子走去。
进了院子,宫久安感觉不太对劲。
今日她离开的时候,分明有下人在院里修葺,还有设计园林的管家指挥种植新树。
现在半个人影也看不到,是去休息了吗?还是被人支走了?
宫久安想起侍卫说的话,试探大花:“侍卫和我说,我回来之前你搀着‘神女’进府。”
“奴婢没有见过神女殿下之外的其他人。”大花很淡定的说道。
宫久安觉得话虽这样讲,但是还是不对劲,她一边走一边想。
到了房门前,大花打开门,对宫久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神女殿下在房间里休息,奴婢去拿些水果来。”
宫久安进了房间,把头上戴着的斗笠脱下,关上房门,转身一看,吓了一激灵。
此时一个带着斗笠的白衣女子坐在她的床上,一动不动,十分安静。
宫久安立刻知道刚才侍卫所言非虚,心道不好,转身准备开门跑路。
白衣女子刹那闪到宫久安身前,阻止了宫久安的意图。
“你想取代我?”宫久安知道来者不善,其心思宫久安也猜到。
“没错,你这样的废物当神女,是在是让大燕蒙羞。”
虽然隔着一张纱,但是宫久安也知道白衣女子此时的表情很不屑。
“那你很厉害咯?”宫久安比白衣女子高,所以白衣女子杀气腾腾的气势,被宫久安的身高优势压下去。
白衣女子的白眼宫久安隔着纱都看见了,白衣女子伸手便要打宫久安,宫久安轻松躲过去。
玄机子教的功夫还是有效果,白衣女子功夫虽远在宫久安至上,但她心高气傲,找到时机,宫久安也不是没可能逃离。
白衣女子似乎觉得被宫久安抓住手腕是很恶心的事情,当即抽开手,把宫久安和自己的距离拉开。
“我很清楚,没有人能够掌控天意,你别以为你运气好,下一场雨,被封上神女的头衔得意。”白衣女子蔑视宫久安。
“好吧,但是大花、国师都是见过我的,你想狸猫换太子,不怕姬述察觉?”宫久安问道。
“姬述算什么?”白衣女子不仅蔑视宫久安,还蔑视姬述。
宫久安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不是很待见姬述,但听别人把姬述贬低,有些不舒服,道:“鄞城百姓都知道神女是我,上雍与鄞城两地本就相隔不远,你不怕日后事情败露?”
“呵呵,这很简单,只要我想,你的东西便是我的,人们看到的我,就可以是你。”白衣女子对此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