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想要做什么。”樱楠恐慌的看着闯入家中的不速之客。
此时已是深夜,她的父母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出去进行饭后散步。
此时的樱楠希望他们能回来又不希望他们回来,他们回来无疑会给樱楠带来安全感,但她同时知道那也只是片刻的,因为很快眼前的这两个人就会让她们一家人陷入危机之中。
哪怕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也能感受到他们与常人的区别,这两个人全身都写着危险二字,虽然他们全身都被黑袍盖住了,那么就当作他们在黑袍上用油漆写了“危险”两个大字吧。
“嘿嘿嘿嘿,不用紧张,我们是来帮助你解脱的。”
其中一人话音刚落,另一个人就伸出一只手抓住樱楠的头颅,还不等痛觉传到神经,樱楠便觉得自己的灵魂如同飞升了一般,进入了另一个平行时空。
在那个时空中,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她看着那个与自己完全一样的人,经历着完全相同的经历,甚至连那些已经被时间冲刷干净的记忆片段都毫无纰漏的展现在这个平行时空中,可樱楠隐约觉得哪些细枝末节不对劲,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渐渐的,她沉沦在这个时空之中,感受着那些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悲喜,一点一滴。
“嘿嘿,这个妞倒是蛮省力气的。”
现实中,那个人收回自己的手,在路灯的余光中,只能模糊的看见的嘴角,此时他正欣喜着;另一人更是舔了舔嘴唇,说:“这妞长得真不错,或许这次狩猎之前咱们还可以欢乐一下。”
此时正在路上的康杰纳,自己前段时间一时兴起想找的乐子就在此行的目的地。
樱楠看着眼前逐渐长大的小女孩,逐渐和自己长得越来越像,可这份回忆并不是快乐居多,从很小的时候便是如此。
小学的时候,身体比同龄人早了许多发育起来,无疑成为同龄人眼中的小怪物,当时她甚至有大奶牛的绰号,为此她不止几次落泪却又没有办法,她不想成为怪物,也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她是一个怪物;
当年纪稍微大些,她开始可以为自己的发育感到欣喜的时候,她可以在镜子里欣赏自己的美的时候,却发现在很多人眼中,美也是一种错误。
男生不怀好意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她只能选择装作没看见,其实手脚早已僵硬,甚至会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在冒汗,可是她没有办法,她没有胆量出质疑那些男生,因为她知道得到的不过是更多嘲讽甚至是污言秽语。
这个时间,她应该去相信那些能够保护她的人的,比如小区的保安,比如学校的老师。然而这些人给她的答案是没有人会去保护她,如果一个东西美好,那么总有人想去沾染。
譬如保安看似不经意的咸猪手,以长辈的关怀为名,用那张肮脏的手不顾她感受的在她的肩上,手臂上用力捏揉。
譬如老师,那个身材臃肿的,会指着她鼻子大骂她长成这幅德行就是天生的骚货的班主任。
既然班主任都这样说,学生自然就不用避讳了,她们或许也想发育成樱楠的身体,但是她们在还没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可以尽情的诋毁樱楠。
反而是那些会向她投来异样目光看起来不怀好意的同龄男生,像她伸出了援助之手,尽管后来樱楠意识到其中一部分人的意图也不单纯,但至少,她不用去独自面对那些她不应该去面对的风雨了。
可得到的是什么呢?或许那些男孩子拥有更强的力量,他们可以让那些声音在樱楠面前消失,转而得到的是背后的窃窃私语更不堪入耳,于是她选择了逃避,闭门不出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地方不论外面对她是什么样的评价都会包容她,保护她,就是这间并没有多大的屋子。
所以她就是个宅女,她对出去闲逛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最喜欢的状态就是在这间屋子里躺着,屋里的每个人都会关心她,她可以尽情在只装得下自己的镜子面前欣赏自己,穿上她不敢穿出去的衣服,看着镜子里的并没有多少人见过的自己。
而这些,在长大之后逐渐消失了,男孩子变成了男人,目光不再赤裸裸的,取而代之的是绅士风度,而她早已习惯拒人以千里之外,何况,那些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青年,还没有办法把自己的目光伪装得毫无痕迹。
反而今天看到的那两个披着黑袍的人的目光要更真实一些,不加拙劣掩饰的敷衍反而让樱楠更自在,因为她可以尽情鄙视露出这种目光的人,而不是像面对那些装腔作势的人的时候自己同样装腔作势。
这个时空像一场梦一样,异常真实的梦,渐渐的,樱楠迷失在梦境中,或许是因为清楚这不过是梦,那些年从未拥有的勇气从她心中燃起。
樱楠冲进这个她本不该进去的时空中,用耳光回应了里面的每个人,“啪、啪、啪!”响亮的耳光声带来的是一双双错愕的目光,那些人看着长大了的樱楠,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樱楠好像踩在云朵上一样,不论是谁都是仰视着看着她,而她可以俯视时空中的任何人。
俯视的视角真好,那些抬头才能看到她的错愕眼神,看上去满是无力,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
这便是那个黑袍人的能力,每个人在成长中都会有遗憾,而他能够让人回想起这些遗憾,还会把产生遗憾的场面加深这部分情绪,通过细微的修改的方法,或许简单的修改一下说话人的语气就可以做到想不到的结果,虽然不由他来控制,但效果往往比他自己控制更好。
因为他自己,用现在在场的地四个人的话说:“你们两位是不带脑子的大黑耗子成精吗,在这玩什么扯犊子戏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