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老家是浙江绍兴?...”陈夜一惊,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师傅耳东曾提到过相当年,两位浙江绍兴的商人夫妇为救自己,撂上了性命......
“莫非?想当年曾救过我的人,就是他的家人不成?”陈夜默默地想着,
“对呀?我们祖居浙江绍兴,听父母说过,我们孟家世代经商,我的爷爷,好像还远到海外经过商......”,梦月说道,
“其实我们家是“孟”姓,而不是“梦”,因我是女孩子,所以父母特意把“孟”改成了
“梦”,一则有圆梦之说,二则意在志向远大,不拘泥于小节,.....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我却成了他们的终结之梦!”,梦月说着脸露羞愧之色,
“这世事难料,人世间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有些事情是我们根本无法预料的,再一说生死轮回,生老病死,乃是每个人都无法逃避的现实,”陈夜安慰梦月道,
这时,从不远处的鸳鸯镇中几处零星的村落里,传来了几声公鸡的打鸣声,黎明前的黑暗终于又一次地吞没了那淡淡的星空,梦月起身对陈夜说道,
“夜哥哥,你还是回了吧,以后有事你就到这儿来找我,前面的阁楼你就少去了吧!那里人多主乱,再一说,万一让那个树魔碰见了,你肯定会没命的,记住一定潜心修炼你的佛光大法,那可是我们的最终希望!......”,梦月说到此,就瞬间化作一绺青烟而去,紧随梦月而去的还有那座冷静的小院,
陈夜一个激灵,恍惚间,他仿佛又置身于那一片茂密的竹林当中,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又是一个湿漉漉的早晨,一个湿漉漉泛着有点沉重气息的,阴森森的竹林的早晨,
陈夜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湿湿的,全是昨夜露水打湿的痕迹,
“我靠!我特妈的是不是又在做了个梦?”,陈夜从竹林的深处慢慢地向外摸索着,严然是一只钻进竹林深处觅食的大熊猫,只是碍于迷途,无果而归,满脸的无奈,困惑,忧郁,关键是已经非常饿得慌,他这才想起能给家自己做饭的灵山大师兄!
人有时,就是一种非常贱的动物,别人把你供着时,你倒以为别人会对你有所企图,明明是摆在眼前的幸福,就是视而不见,偏偏去捞那些虚无缥缈的过往云烟,
这是几处残埂断垣,陈夜回头望了一眼竹林的深处,幽幽的,沉沉的雾霭已经朦胧了自己的双眼,但站在高处,依然能够分辨出,那儿的确曾经好像有一座挺别致的院落,长满青草的院墙,已经完全坍塌了的几间房屋,虽然年代久远,但大体轮廓还是一目了然,
陈夜长吁了一口气,不知是感叹自己的痴情,还是无奈于幽魂的梨花泪!
沿着竹林的林荫小道,陈夜行色匆匆,因为他记得这里快到了一片很大的坟地,就是他两次去过的地方,那座莫名的阁楼,
忽然,在他的面前,开始出现了一个个土丘,虽然已是清晨,但那幽幽的晨雾斜斜地洒在那横七竖八的冰凉的石碑上。
凄凉的晨风寂寞地低语着,好像唱着那一首古老的童谣,为这里沉眠已久的逝者悲哀祈祷。这竹林里的墓地,好像并不是用来埋葬一般平头老百姓的,从那整整齐齐的坟头就会看出,这里好像突然起了变故似的,整个家族或者村庄,集体死亡!他们沉睡在这里,俨然全部都小憩在这里一样。有的坟墓颇为奢华,大理石制成的墓碑上用金子刻着逝者的姓名,虽然横七竖八地倒在一边,却依然有一种气度在那里,但更多的坟冢则显得十分朴素,甚至简陋,连一块石碑都没有,周围长满杂草的坟冢也是屡见不鲜。这里沉睡的或许是几个声名显赫的大贤贵族?,那里或许是个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新手?……但怎样的坟墓,对这些逝者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陈夜躅步在竹林墓园的林荫小路上,陷入了沉思。
在这样一个清晨不期而遇来到这阴森的墓园,陈夜心中此时却没有一丝恐惧,也许是因为多年的行走江湖磨练了他的胆量,也许是这坟地中埋葬着的都是他的亲人一样,甚至,他有种回家的感觉。
“我最后的归宿,也一定是这里吧。”,陈夜心想着,不由得多了几丝忧郁,
“陈师弟!陈师弟!你一大早跑出来做什吗?我一猜便知,你一准就在这竹林里,你们那儿没有竹子吧?......等再下了透雨,我会带你来这里挖些竹笋,我炒的竹笋可是一绝吆,到时候也让你尝一尝我的手艺如何,...”,灵山嘴里说着,脸上流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灵山师姐!别说了,饭做好了吗?我都快饿死了!”,陈夜故意撒着娇,
“你和当年一样,嘴巴总是不老实!如果我是你的师姐,你就会娶我做老婆是吧!.....”,灵山脸色微红,有点不好意思,
“对呀!我说师哥,你怎么学的那么好的一手厨艺!我敢说就是女人,也不见得做出的饭菜有你做的好吃!”陈夜继续赞美着,
“你就别贫了,还是赶快回去吃饭吧!又快凉了!真是的!”,灵山说这一推陈夜的肩膀,
“吆,我说师哥,你的手怎么这么温柔,简直不像男人的手,这活脱脱的是一副女人的手吗,”陈夜说着便伸手拽起灵山的手使劲亲了一口,
“你还别说,你的手真有一股女人的味道!”陈夜笑道,
灵山急忙抽回被陈夜使劲拽住不放的手,朝着陈夜的屁股就是一脚,
“让你再发骚!......”,灵山骂了一句陈夜,脸却骚得通红,
“哈哈哈哈!我说师哥?你还真像一个大姑娘似的,你看看,一个大老爷们,脸都红了哎!”陈夜大笑着一溜烟似的跑远了,
也许陈夜真的是饿坏了,他今天吃着饭菜特别可口,嘴巴子吃得“呱嗒呱嗒”直响,
“姆姆姆!师姐,真好吃!你也吃呀!”陈夜嘴里塞得满满的,还不忘让一让灵山,
灵山则在一旁用手撑着两腮,高兴地看着陈夜狼吞虎咽的样子,内心充满了爱意,
“你吃吧,我已经吃过了,我喜欢看着你吃,.....”灵山微微地说道,
“你真像我的母亲四姨太,那时候我家里穷,每一天的口粮都不足,为了能够节省一点粮食,母亲总是舍不得多吃一口饭,她那时候,也像现在的你一样,总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我吃,我也是这样问的母亲,母亲也是和你回答的一样,......直到有一次,我去厨房玩耍时,才发现母亲正偷偷地吃着我剩下的饭菜,........”,陈夜忽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在眼圈内直打颤,
“好了,好了,不要在吃饭的时候去伤心,那样对身体不好,你看,咱就不缺粮食,我真的已经吃过了,不信,待会,你躲在一旁,看我保准不吃你的剩饭菜!”,灵山调侃着,用手直抚摸着陈夜的后背,
“去你的!我才不会给你剩下饭菜呢?!”陈夜喜极而泣,
“奥,我知道了,那时你保准是故意把饭菜剩在碗里,......为了是让你的母亲多吃一口饭!....多磨么感动的一幕!这也太让人感动了!”,
灵山说着也不由得感动的的流下泪来,
“嗨嗨嗨!刚才还说我来着,怎么现在轮着自己了吧,”陈夜擦了一把眼泪到,
“这还不都怨你,这么温馨的故事不早讲给我!我简直有点妒忌了!”灵山应声,
“奥,师哥,对了,吃过饭,我还继续修炼那佛光大法吗?”,陈夜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佛光大法”?,你想学?......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修炼的,就说我吧,我与它就是一张纸与字的关系,.........汪汪汪!汪!”说话间,灵山突然学起狗叫来,
“师哥?师哥?你怎么了?没有事吧?......”陈夜不由得大惊道,
“唵?没没事,就是觉得有点困!鼻子里有一股怪味,?”灵山使劲睁着眼睛,
“刚才我说到哪儿了?”灵山突然问道,
“啊?昨夜,你不是说要传授我佛光大法吗?你又反悔了!”陈夜警觉地问道,
“我有说过吗?我怎么就不记得了?呜,汪汪!”灵山突然又两眼发着凶光叫了起来,
陈夜惊愕在那儿,被灵山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整的蒙了圈,
突然,从破庙的后头悠悠然钻出一只锃黑挂亮的黑狗来,“汪汪汪!”,朝着陈夜就一阵猛叫,
“去去去!哪来的野狗?还不给我滚远点,!”陈夜大声斥责着,
“汪汪汪!汪!......这是老贞家的大黑,这狗我认得,主人死了,怪可怜的,昨天我们下山时,它可能跟我们上来的,......咱们就收留了它吧!”灵山忽然又仿佛清醒过来,
“不对?这种无常的变化,灵山一定是哪儿出了岔子!”陈夜努力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