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只能智取了,对方的修为不在你之下,靠蛮力,只会自寻死路,”,
魔晶在陈夜得体内也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说老妹,你是不是觉得这招式,这气场特像一个人?”,
陈夜略有所思,
……
“嗨!问你呢?嗨嗨嗨!”,
“啊?啊,你叫我什么?老妹?我老吗?我真想给你个大嘴巴子,你不是叫我仙女姐姐的吗?怎么,这会儿嫌我老了!”,
魔晶看来有些不高兴,
“这么小气,连个老字都扛不住,据我了解,你这魔晶也修炼了够万年之久了吧?难道还不老?嗤,你也太娇气了吧!”,
陈夜不无挖苦的说道,
“我就娇气了,怎么?你夸我一句怎么了!你夸我一句你会死啊!真是的,榆木旮瘩!”,
魔晶在陈夜得的体内有些恼怒,
“真的生气了!仙女姐姐?”,
陈夜忽觉得局面有些尴尬起来,急忙话锋一转,像刚从蜜罐中脱颖而出,
“和你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都不行,我的仙女姐姐,……”,
“滚一边去!咯咯,你不是有乾坤袋吗?拿出来,是不是尤为,一试便知,……”,
魔晶不紧不慢地说道,
“啊?连这个你都知道,你是不是钻进了我的心里去了,我岂不是连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了?不行,不行,你还是出来吧,我觉得太不安全了,……”,
陈夜有些许的懊恼,
“少罗嗦,还不快取出乾坤袋!等时机一过,咱们就白忙活了!”,
魔晶喝道,
无奈之下,陈夜只得乖乖照做,
“姆,这还差不多,”,
魔晶会心地说道,
“尤为!”,
陈夜突然大叫道,
黑影一惊,但他没有吱声,
陈夜明明觉得他就是尤为,这一惊更证明了自己的判断,
“尤为老儿,不要再躲藏了,偷偷摸摸算什么东西,我知道你就是尤为无疑,你要是还有一丁点人情味,你就答应一声,”,
……
仍然没有一点反应,
陈夜继续激着尤为,
“尤为,你怕了吧!你信不信,我再把你剁成肉酱!”,
“尤为老儿,你敢答应吗,尤为,你个缩头乌龟,!”,
陈夜继续骂着,
“哇呀呀!娃娃,你乳毛未干,竟敢辱骂与我,你就是叫一千声,老夫也敢答应,你不提倒罢,上一次我是一时大意,如今这么一提,更是刻骨铭心,哇哇哇,气煞我也!”,
尤为终于耐不住陈夜的百般辱骂,
“尤为!”,
魔晶朝尤为冷不丁的大喊了一声,
“哎,”,
还没等这个“哎”字落地,只见尤为瞬间敦化成一股黑烟陡然间被乾坤袋尽吸其中,
“嗨,我还没骂够呢,你怎么做我的主,这个身体是我的哎,你是暂时寄宿在这儿的,你还真的以为是自己的家了!真是的,”,
陈夜嘟囔道,
“我还知不道你,嘴贫舌头贱,等尤为那厮明白过味来,咱们就麻烦了,……”,
魔晶气哼哼地说道,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陈夜紧了紧乾坤绳,一边系着乾坤袋,一边撇着嘴,一脸的没好气,
“陈师弟?陈师弟?”,
这时,灵山急匆匆从远处赶了过来,
“我不是让你去茶馆喝茶吗,怎么,又和人打架了?你可是答应我的,不准闹事,一切都听我的,……瞧你弄得,浑身脏兮兮的,真是的,”,
灵山一边给陈夜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叨唠着,
“呶!背着大米和面粉,咱们回家了,”,
陈夜背着大米默默地走在崎岖而有潮湿的山路上,
心沉沉的,犹如压上了一座大山似的,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来,反正就是堵得慌,
灵山拎着一袋包裹,默默地跟在陈夜背后,也一改往日的灿烂与调皮,
而是只顾低着头,目光显得有些呆滞,面容显得有些憔悴,
风依旧习习如绺,轻轻拂动山林,
柔柔的,远远望去,忽而波光粼粼,忽而又变得怒涛翻滚,
夹杂着沙沙,呼呼,哗哗的树叶在风的撩动中由于相互摩擦而发出的不知是痛苦,还是欢笑声,
“嗨,陈师弟,你等等!”,
忽然灵山吆喝道,
“干什么?”,
陈夜应道,
“你不是不相信人吗?好,咱这就去尤为的坟上刨开,看一看他的尸体是否还在?”,
灵山没好气地说道,
“师姐,你这是作甚?我只是从对方的招式上看,好像与有为有些相像而已,谁说他就是尤为了?真是的,这么小心眼,真是个娘们,”,
陈夜解释道,但此时他的心里依然七上八下的打着鼓,
“别装了,我还知不到你,心眼小的像针鼻!嗤!还说我呢,”,
灵山白了陈夜一眼,
“你?你!.....”,
陈夜有些气恼,
“我?我!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敢打我了!”,
灵山更是不依不饶,
“好男不跟女斗,我不搭理你了还不行!”,
陈夜被灵山呛得脸红脖子粗,
陈夜赌气般地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就把灵山远远落在了身后,
陈夜急急地回到了雷音寺,
把大米一扔,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气哼哼地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瞧这一天过得,本来挺开心的,却不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被一群黑影搞得一塌糊涂,”,
陈夜的脑袋中不由得又回想起,刚才与对手过招的情景,
他仔仔细细回忆着每个细微的动作,越想越觉得像尤为的招式,
“尤为难道真的没有死!”,
陈夜越想越起疑,
越起疑越是忐忑不安,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仿佛浑身不得劲,
“哎呀,我滴乖乖,灵山师妹呢?怎么还没回来?按时间应该回来了,”,
陈夜忽然想起被自己气的够呛的灵山,
他微微欠了欠身子,歪着脑袋朝门外瞧去,
雷音寺的院子里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灵山的气息,
“不对呀!...可别!...”,
陈夜想到这儿,忽然一个激灵,
他一个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冲到了院子里,院子里空无一人,
“师姐?师姐?”,
陈夜来到厨房大声吆喝着,
厨房里静悄悄的,除了刚才自己扔在地上的一袋大米外,别的什么也没有,
这证明灵山根本就没又回来过,
这一下,陈夜可有点急了眼,他急急忙忙跑到了寺外,
“师姐!师姐!........”,
此时的太阳已经悄悄落下了山,
暮色正一步步地逼近,
“都怪我,”,
陈夜内心悔恨至极,
他后悔不该与灵山斗嘴,后悔不该与灵山置气,
可是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陈夜内疚着,脚下却不由得飞奔起来,
“师姐,师姐,”,
空阔而又幽咽的灵山旷野中,久久回荡着陈夜那凄凉而又沙哑的呼喊声,
渐渐地,夜色开始包裹这凄凉,这呼喊,近而也淹没了陈夜那孤单的身影,
忽然陈夜的脚下一绊,一大袋子的蔬菜包裹赫然出现在陈夜的面前,
陈夜急忙蹲下身子捡起了包裹,那显然是灵山刚才在菜市场置弄得蔬菜,因为里面有一块猪肉和韭菜,那是灵山为自己包饺子预备的,
“师姐,师姐,”,
陈夜声嘶力竭地向四周喊着,夜色在这无奈的呼喊中开始低垂,阴冷也接踵而来,
“师姐她到底去哪儿了呢?天都黑了!.....”,
陈夜提着心,吊着胆,眼泪却夺眶而出,
......
巨大的飞轮,黝黑而又深邃,
吱吱嘎嘎中,旋转着阴森,
两条黑色的巨蟒,缠绕着两擎玉柱,
长长的黑芯子,不时吞吐着莫名的烟火,
那是一种燃烧着的恐惧,噼里啪啦撕裂着长空的感觉,
败坏中,滴滴哒哒,流淌着腥臭的黑色液体,迸发中,
支离破碎,一些固体碎片,不时飞溅着,俨如一勺赤红的铁水瞬间被强力击散,
那是一场毫无预示的流星雨,在黑黑的背景里,明了又暗了,暗了又明了,
这是一座很大的宫殿,
一座散发着,血腥与恐惧的大殿,
大殿的正当中,飞轮之下,
尤为正悠闲地吞吐着一团腥红的烟雾,
他翘着二郎腿,把整个身子深深埋在一团黑烟中,
像是沐浴着满满的满足与傲慢,
而在大殿的两旁,是整齐划一的排排黑色幽灵,灵山躺在大殿旁边的一片空地上,
双眼已经被一团烟雾蒙得个严严实实,
“放开我!你们这群畜牲!”,灵山挣扎着叫骂着,
只见尤为轻轻抬了抬脚,捆绑灵山的黑烟顿时瞬间散去,
灵山揉了揉沉沉的眼睛,
“啊?师傅?你,你是师傅!”,
灵山惊愕道,
“怎么,这才几日不见,就不认的师傅了?”,
尤为淡淡地说道,
“你,你不是?......”,
灵山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在这个世间,你所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这还得谢谢你,那一日如果没有你把我的身体复原,恐怕现在的我,已经魂飞魄散了,咱们终归是师徒一场,哈哈,也总算我没有白白教你一回,”,
尤为笑道,
“奥,对了,你回来的正好,为师虽已复原,但仍需要大量的童子血,接下来,你就带领他们,给我继续寻找童子血吧!...可惜了,今天要不是那小子从中作梗,我到如今也不至于,还白白挨着饿,......还不快去给我找!”,
尤为说着,突然面目狰狞,
“啊?”灵山张着嘴,心却瑟瑟发着抖,
......
陈夜垂头丧气地走在回雷音寺的山路上,不时用力踢着散落在路边的小石子,
心情沉重而复杂,
他不知道以后的路该何去何从,一边是患难与共的鱼水情深,一边是模棱两可的事实真相,难道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相互利用与猜忌,……
雷音寺,这个不知沉淀了多少万年的古建筑,
人情冷暖,也许对于它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只有这无情的风风雨雨,还在不停地捶打着它的韧性与耐力,
陈夜呆呆站在雷音寺大院的正当中,任思绪飘忽着,此时的他,脑海中依然快速地书写着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而后,又快速地抹去,清洗与重组,
此时,夜幕已悄悄降临,
黑,这个让人既感到恐惧,又令人产生无限遐想的色彩,
开始在灵山的上空慢慢散布开来,带着几分犹豫,带着几分神秘,甚至带着几分怜悯,
远处的山脉隐隐中慢慢暗淡下来,渐渐地模糊起来,最后也慢慢淹没在这黑暗里,捎带着它身边的村庄,树林,……
几只乌鸦不知受到了什么惊吓,扑棱着黑黑的翅膀,丢下几根羽毛,向远处飞去,那颤抖的嚎叫,划破苍穹,
算是给这寂静的夜,带来一丝丝的生机,
一阵微风拂动,无意中扬洒着由黑暗带来的绺綹清爽,惬意算不上奢求,陈夜却突然感到有几分寒冷,他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抖了抖双肩,虽然是初秋的夏末,但那股来自遥远地方的寒气,依然暴露着它那冰冷的锋芒,
陈夜想起了自己刚来雷音寺时的场景,狼狈,悲催,又不失幸运,
于是,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师妹灵山,那时的灵山还是一个一脸挠腮胡,邋里邋遢的村野大汉,
“嘻嘻,”,
陈夜不由得哭笑了一声,
“都是这该死的易容术!”,
“难道自己真的是……”,
陈夜忽而像想到了些什么似的,灵山大劫,来如,尤为,凯乐,……
到底与自己有没有关系,
最让他头疼的还是灵山的真实身份,她接近自己到底有何目的,想害自己吧,却又几次舍身救了自己的命,你说为了自己吧,打死他,他也不信,自己一介那个穷光蛋,要本事无本事,要势力无势力,要模样无模样,标准的三无,……陈夜总感觉在她身上有太多的疑团,
突然,陈夜眼前一亮,只见一条长长金光在自己的脚下慢慢蠕动,
“我靠,这是什么鬼?”,
陈夜的心里一撅连,腿却不由自主地往后躲闪了一下,
但见那道金光依然不紧不慢地在地上晃悠着,它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陈夜蹲下身子仔细端量着,
“好家伙,原来是一条蜈蚣!我道你是一个什么妖怪,……”,
陈夜嘟囔着,
“也许是一条经过佛光洗礼的灵兽吧,在这雷音寺中,估计没有千年的修为,是根本无法生存的,”,
说来也怪,这时蜈蚣已经停止了爬行,慢慢翘起了头来,一双蓝绿色的眼睛机灵地审视着陈夜,
“去去去,小心我把你踩扁,”,
陈夜抬起手,轻轻拨了拨蜈蚣的身子,
“去去去,!小心我把你踩扁!”,
谁曾想,蜈蚣腾得一下,跳到了陈夜的手掌上,幷学着陈夜的语调说道,
“我靠,靠,还能学人说话,”,
……
“我靠,靠!我能学人说话,”,
“你是什么鬼?居然能学人说话,你不是鹦鹉呀,奥,我知道了,你是蜈蚣中的鹦鹉!嘻嘻!……”,
“放屁!我是鹦鹉中的蜈蚣!不个,我是……我就是我,一条修炼千年的蜈蚣,你别瞎误导我!”,
蜈蚣有些气恼,
“姆,我喜欢,还能说话,你就跟了我吧,无事留在耳根解个闷也是好的,”,
陈夜新生童心,
“你说跟你就跟你呀,我还没同意呢,你别自作多情,”,
蜈蚣突然缩成一团,形成了一个球状,金色的光环刹那变成了五彩,煞是耀眼,
“吆,本事还不少,但你没得选择,据我了解,即使上好的灵兽,如果没有个主人,你也只能呆在自己你那一亩三分的领地内,永远见不的世面,再说了,当我陈夜修成正果的那一天,也将是你的出头之日,”,
陈夜把玩着五彩蜈蚣球,有些大爷样,
“但,你也没得选择,在这雷音寺中,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也休想得到佛晶,”
五彩蜈蚣没好气地说道,
“佛晶?……”,
陈夜一愣,
“你费尽周折进这雷音寺,不就是为了得到佛晶吗?这一回,咱可说好了,在你得到佛晶之前,你必须收我为徒,……”,
五彩蜈蚣继续说道,
“真够啰嗦的,像个娘们!什么佛晶,徒弟,乱七八糟!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
陈夜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你反悔了,我本来就是个娘们,叨唠,多疑,是我们的本性,你可和上一个不大一样,他为了得到佛晶,可算是机关算尽,洋相百出,”,
五彩小蜈蚣有些出乎意料,
“上一位?你是说在我之前,已经有人得到了佛晶?”
陈夜有点吃惊,
“对呀!佛晶对于每个修为之人来说,那都是一些可遇而不可求的,如果得到佛晶并与之结合,他就会得到无穷的法力,不过这佛晶与人结合会产生不同的晶体,他与人的本性有关,就像上一位,我看一定是一个佛异晶体现世,看来,这天下又不会太平了,……”,
五彩蜈蚣继续说道,
“佛异晶体现世!这是个什么东西,?”,
陈夜很纳闷,
“难道你没领教过?”,
……
“乌鸦寨!黑风岭!号称混世魔王的尤为!”,
“啊!尤为,果真是他!……”,
陈夜恍然大悟,
“你还怕啥?他不早就被你的乾坤袋收了吗?
你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吧,是你的那个小师妹灵山吧,”,
魔晶有点吃醋地搭话道,
“谁?什么鸟叫?什么东西在你的体内大呼小叫?”,
五彩小蜈蚣惊叫道,
“叫,叫你个大头鬼,不伦不类的东西,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踩扁,……”,
魔晶有些恼怒,
“嘟嘟――师父,他欺负我!嘟――”,
五彩小蜈蚣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算是反抗,
“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陈夜微笑着说道,
“谁和她是一家人,小毛毛虫!”,
魔晶不以为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