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突然如此的殷勤,一定是为藏宝图而来,看来,他们开始有所行动了,好戏,马上开始上场了.....嘿嘿!”,陈夜冷笑着,斗气顿生!......
“但愿,他们这一次是真心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老员外还一时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殷勤,
“爹,你就什么也别想,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有什么要求就尽管说,再说了,咱陈家就什么也不缺,在这西安府,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你说是不,......”,陈夜大声对老爷子说道,
“三哥,去你们店可以,我就是放心不下,咱爹和我娘,不过你得答应我,每天我都得回家一趟,来尽到我的孝义.....,”,陈夜淡淡地说道,
“这个自然,我们已经商量好,我与你的两个哥哥,每天轮值给老爷子他们送来可口的饭菜.....这个马虎不的......”,陈满满口应诺,
“我不管你们怎样对待老爷子......我,只负责,我自己,在他们的垂暮之年,我只想好好陪他们走一程,......如此而已,”,陈夜说道,
“四弟请放心,以前,是当哥哥的不对,有些事情做得......的确令人心寒,但,以后,我保证,做事再不那么冲动!至少我陈满不会了,再说了,我的典当行,已经遍布西安府的各个角落,俨然是西安府首屈一指的大富户了,就是现任知府大人,也对我刮目相看,做到这一点,我已经无欲无求,......”,陈满大肚一挺,豪气冲天,
“想绕我?...难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小九九...”陈夜看着霸气十足的陈满心生不悦,
“如果没有什么不便,今天我就可以到你们店里,打打杂,串串客!.......”陈夜说道,
“吆,四弟好内行,连我们行里的隐语都知晓!......”陈满不由得一惊,
“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竟然知道的如此之多......?”陈满想到这儿,心生疑虑,
其实“串客”,就像现在的,“托”一样,在经商的道路上,可以说是屡见不鲜,卖酒的有酒托,卖肉的有肉托,卖药的有药托,......卖艺的有艺托......作为我们老百姓,他们的消费者,少一不留神就会掉进他们精心设计好的陷阱里......口袋里的那一点积蓄,就会被他们骗掏一空......俗话说,无奸不商!一点不错,但凡还有一点良心的人,是永远不会赚钱的,在这个世界上,这是真理,不是扯淡!
在这里我特别想提一下,旧书收藏家顾百城爱书如命的故事,
当时,在顾百城的家乡有一个最大的旧书店,名叫“五车书店”,他是店里的常客,一来二去和老板成了熟人。老板姓车,时常满脸堆笑,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车老板知道顾百城是个大主顾,经常为他搜集好书,看准了饶有实力的顾百城,有收藏旧书孤本珍本的嗜好,就与本市另一家旧书店,“,缥缃堂”为顾百城量身定制了一个连环活络套,几经波折,在他们之间展开了一场斗智斗勇的拉锯战......
买的没有卖的精!一点没错,谁让他有这么一口!最后直斗的顾百城倾其所有,甚至相当掉自己的裤子,......换来了一屋子的破纸旧书,什么,《苏曼殊的诗集》,《***诗词的注释本》,海灯法师的《少林云水诗集》,还有《禅余偶吟》上中下三册......
这就叫做“杀熟!”,我相信大家在生活当中都会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吆,这不是王大娘吗?来买菜啊!”,
“唉,小李呀,怎么卖开菜了?第二职业呀!”,
“那里,这不下岗了吗,出来混口饭吃!”
王大娘,来,今天你是我的第一个主顾,咱又是老邻居!我提多少卖多少,算我给你帮个忙捎来的,你看成不?别人三块一斤,我这算你两块五,我的进价就是两块五,...”,俨然一个热心肠!
可是,有心的王大娘,回家一称......
“真他妈的黑!整整少一斤还多!”,算起来比别人的三块还要贵出一大截,至于贵出多少!早已连扔掉的心都有了.....哪还有这个心思!......
陈满疑虑归疑虑,既然已经答应了的事,已经无力挽回,还是硬着头皮,领着陈夜来到了他的一个门头上.....
这个门面房,在西安府中心大街的尽头,位置有点偏,所以客人也显得寥寥无几,并不像陈满自己说的那样,门庭若市,生意兴隆....
除了几件虫吃鼠咬,光板无毛,破烂棉袄以外,别的,还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说三哥!这也太冷清了吧!也没有几单生意呀!....”陈夜轻轻用手指抹了一下桌面上那厚厚灰尘说道,
“这兵荒马乱的,能维持就已经算不错的了,老四,不是我说你,你都这么大了,也该出去做点事了,你这样白吃白住地在家里算个什么呀!啃老啊?......再说了,你不是也都看到了,老爷子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吃喝都是我们省吃俭用,挪出来的,......你拍拍良心说,我们陈家,对你这个连爹娘都不要的弃儿,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你还赖在我们家做什么?......算我求求你,还是趁着我们没有翻脸,赶快离开我们陈家吧!......,”,陈满俨然变成了另一副嘴脸,对陈夜一番冷嘲热讽,
陈夜尴尬的杵在那儿,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对啊,我已经长大了,我又不是陈家的人,我还赖在这儿干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老员外也倒罢了,因为他是陈家的功臣,而自己与陈家没有一丁点关系,陈家把自己拉扯大,已经是大恩如山,......”陈夜细细的想来,还着实有一番苦涩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翻江倒海......
陈满还想说些缝外的话,被陈夜举手制止道,
“三哥,你甭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我已经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你们陈家的大恩大德,我早晚都会报的,......”,
“嗨!谁让你报来着,只要你从今以后,别再踏进陈家的大门一步,我们已经就烧高香了,还谈什么报不报,......呶,这里有一百两银子,算我们陈家给你的安家费,行不?”陈满说完,把一大包银子“哐啷”一下扔在了陈夜面前,
“你还是快点走吧,......”,陈满有点气急败坏,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不管再说什么,已经都是多余!
陈夜用脚轻轻踢开了地上的银子,然后用手向后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大踏步的迈出了陈满的当铺......
西安府的大街,嘈杂中夹杂着喧闹,
街道两边顺列着各色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街道两旁闲暇的空地上,有参差不齐的不少撑着大伞的小商贩,只见他们,打扮各异,商品也五花八门,叫卖声不绝于耳...
“走一走,看一看了啊!这里的百货不要钱了啊!....那是不可能的啊!......”,
“两文一件!全场两文啊!两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两文钱你买不了上当!这里你不用问价,这里你也不用砸价!全场两文!一律两文!......”,
“豆腐,热,豆腐!.......”,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行走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唐人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又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
“豆腐!臭豆腐!不臭不要钱了啊!”,
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陈夜自感犹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丰富画卷之中,禁不住停下脚步,眼望着血红的残阳,复杂的眼神意欲要穿透回自己那个一千多年后的时空.
.............
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陈夜知道,出了这条大街,另一头连接的就是城西乱葬岗!可是在这街上依然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打拳卖艺的,更多的还是来去匆匆的人流......
以气派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
直让人目不暇接!陈夜站在街道的边缘,不由得感慨万分......
“偌大的西安府!竟然没有我陈夜的立锥之地.......
天不容我,我容天!地大何用脚下难,皇帝老子九重下,唯有一劫是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