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纱,细碎的阳光撒进楼道,丝丝缕缕的缠绕在他们中间。
两名同穿黑白色运动服的少年少女站在楼道处,气氛有些暧昧。
不知过了多久,也可能是一瞬间,顾母呼唤林宸喻的声音由远及近逐渐清晰,她吓得一激灵,忽然回过神来。
没来得及多想,拉着林希光的手就往下跑。
温软的暖意从手中传来,似是传到心里。
身后的林希光跟着跑。
他在后面怔怔的看着相握的两只手。
哪怕知道这是情势所迫林宸喻没来及的多想。
他想。
但他还是心甘情愿的沉沦这一刻。
……
“呼,”林宸喻拉着林希光跑到楼下后,赶忙闪进一旁的巷子里。
她偷偷的往楼道方向瞅,就瞅见顾母带着顾父下来了,顾父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书包,看着就让人打了个激灵。
林宸喻连忙扭回头,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两人的说话声。
顾父:“都跟你说了咱家闺女肯定不让咱去,你还让我下来。”
顾母:“行了行了,谁知道这么抵触,这妮子跑的也真是快,一转眼就不见了。”
两人嘟嘟囔囔的走了回去。
林宸喻松了口气,一转头就看到林希光怔怔的看着两人相握的手——
哦,刚才情况紧急忘记松开了。
她忽然有些尴尬,在楼道中的气氛又回到了二人中间,细细缕缕的包裹着。
“咳。”林宸喻红着脸扭过头,想挣开两人的手。
却没想到林希光紧紧的握着。
她诧异的扭回头来,瞅着林希光,挑着眉。
“宸,宸喻。”林希光耳朵通红,带着些婴儿肥的脸颊上染上粉色。
紧接着,林宸喻听到他说:“我想牵着你。”
于是,想要低调一些,靠着一辆宝马的秦逸和安祀就眼瞅着林宸喻牵着新生走了过来,穿的运动衣跟情侣似的。
秦逸:“……”
安祀:“……”
两人:“?????”
秦逸上前一步,皱着眉头,绕是他这么好的脾气也不由得生了些气:“顾纤纤,你真当我们去爬山吗?”
碍于林希光在,所以没说的很明白,但语气中的质问意味十分浓烈。
林宸喻抿抿唇,她知道自己有些莽撞了。
但她回想起刚才林希光的神色,那般小心翼翼,祈求的望着她。
林宸喻顿了顿,刚想开口,却听到身边的林希光语意不明的道:“我可以解决你们的麻烦。”
他说的是“解决”。
二人一惊,没来得及确认,就下意识看向林宸喻,那责备的眼神明摆的认为是她告诉林希光的。
林宸喻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开口了:“不是她,还记得白大师吗?”
安祀看着林希光的眸色骤然变了,他眯了眯眼,拉住秦逸:“原来是白大师的弟子,失敬了。”
“请。”说完,他亲自拉开后座的门,请他坐了进去。
安祀为了不引人注目,一行人只有他们三个——哦,还加了个林希光——四个人。
安祀坐到副驾驶座上,秦逸开着车,林宸喻和林希光坐在后座。
气氛忽然诡异的沉默了。
林宸喻在脑海中问着林希光:“白大师是谁?”
“啊,就是一个神棍,有些本事,能看到鬼魂什么的,名气挺大,现在被安祀家里请了去帮忙,但因为他太傲了,所以安家人都对他挺不满的。要不这俩人也不会来找我们了。”
林宸喻了然,又问道:“那你是怎么跟他联系上的?”
“我?那还不简单,去顾玫那里找了点道具,篡改了一下记忆,当然,这只会让他多个好徒弟,对他没坏处。”林希光玩着她的手指,纤白的让他爱不释手。
林宸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安祀这时开口问了,他还是不怎么相信新生是白大师弟子:“尊师如今云游何处?”
林希光故作诧异的望了他一眼:“老师不是在帮你们吗?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
“没事,只是从未听过白大师有什么弟子。”安祀笑笑,压下心中疑惑。
林希光啧笑了一下:“我不常在外面出现,你没听过也是常情。”
安祀又问了几个问题后,看着他一一对答如流,终于放下心,对这次出行的把握也增加了很多。
毕竟是白大师弟子,先不说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白大师对他这宝贵样,就想到林希光有多厉害了。
山脚下。
两人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峰,瞅了瞅毒辣的太阳。
齐齐沉默了。
林宸喻:“爬这座山?”
安祀点点头:“对,就这。”
“啊。”秦逸木着一张脸:“走吧。”
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
此地不但山高,更有一番故事所在。
此山名为“仙樵”,那时仙樵山还没这么高,传说古时有一名仙子下凡,与山中一樵夫相爱,日子过得幸福美满。
有一天,洪水来临,人们死伤无数,于是求到了仙子和樵夫的门前,仙子施展法术抵御洪水,樵夫拿着一把巨大的斧头,砍断许多树木来阻挡天灾。
这场天灾持续了很久,终于有一天,洪水止住了,人们急忙去感谢这一对善良的夫妇,但却发现,仙子法术施展过度无法维持仙身,樵夫砍断树木用力过大身体被震伤,二人都已垂垂老矣。
到最后,樵夫拉着仙子的手,心满意足的驾鹤西去了。
而他们居住的山在那一瞬便拔高,形成了如今高耸入云的样子。
人们为了纪念他们,于是将此山命为“仙樵山。”
安祀科普完这个故事,几人都有些唏嘘。
但林希光并未有那么多的感受,他现在一大半心思都在林宸喻身上放着——爬的太久,她要没力气了。
“纤纤,我帮你背着吧,你这样不行。”
林宸喻的书包装的虽然没顾母准备的那么多,但也不少,吃的用的带了个齐全。
林宸喻坚定开口:“不用,我自己就行。”
“你……”林希光简直要急死,但又不想违背她的意愿,只好一直跟着她,在她快撑不住时扶她一把。
终于,几人爬到了山顶。
面对着辽阔的视野,凉爽的山风吹过他们的衣服,烈烈作响,心情骤然欢快起来。
林宸喻扶着栅栏,眯着眸子,感受着细碎的风吹过发丝,盘绕在脸颊上,满身的疲惫消失殆尽,她勾着唇角,整个人似乎都温柔下来。
林希光在一旁看着她,虚揽着她的肩膀,眸中的神色比山风还要眷恋温柔,照顾的极细致。
安祀和秦逸:“……”
所以说,如果有一只狗死了,天底下没一对情侣是无辜的!
“行了,”安祀幽怨道:“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话音未落,一阵冷风吹来,一个身穿血红嫁衣的女人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