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完毕,不说群雄心中如何诧异惊奇,刘正风却是不为己甚,很快,米为义端出了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半尺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经装满了清水。
刘正风见状满意一笑,走下场中,团团作揖一番。
这才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们,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相比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一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做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说着又是一揖。
刘正风解说完毕,也不顾旁人如何想法,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至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政治,刘正风更加绝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
右手一番,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啪的一声,将剑锋折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坠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刘正风此时面露微笑,撩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然听得门派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只见大门口走进了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分别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只见昂首直入。
且说刘正风,虽然听得一声大喝传来,可他仍然神色未变,反而双手如幻影一般,加快了速度,在金盆之中洗了一下手掌,接过旁边弟子递过来的毛巾轻轻地擦拭了一下。
几乎是眨眼之间,刘正风的金盆洗手仪式便算是完成了。
那高个子黄衫汉子刚刚走进来,便看见刘正风已经洗手完毕,脸色当下就是一阵铁青。
他怒哼一声,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微一展动,发出灿烂宝光。
堂中群雄心下微微吃惊,五岳剑派这些年来威名赫赫,许多人自是认得这面旗子,心道: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刘师叔,我奉五岳剑派盟主之命前来,你如何听而不闻!”
这人厉声大喝,手臂微微颤动,显然刚才刘正风的动作着实让他震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刘正风已经洗手完成。
“贤侄便是千丈松史贤侄吧?”刘正风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道;“我这金盆洗手已经结束,从此算不得武林中人,至于这面五岳令旗,恐怕还管不到我身上吧?”
刘正风此番早有了准备,算到了大会上绝对会有大事发生,自然不会被嵩山派的人打个措手不及,他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冷漠,虽然早就从林平之那里得到消息,嵩山派会前来捣乱,可到底还是存了一份希望,没有想到,他这金盆洗手大会,嵩山派的人还真是来了,而且一来就是来者不善,连五岳令旗都拿了出来,若是刚才他稍有犹豫,恐怕现在已经落在了下风。
那手持令旗之人,正是嵩山派的掌门弟子,千丈松史登达,此番闻言,脸色涨红,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嵩山派此番前来,本来算计的好好的,就是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出场所以刘正风刚要金盆洗手,他便出声阻挡,可谁知道刘正风来了个充耳不闻,不管不顾以最快的速度把仪式完成,这一下就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而且刘正风所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他此刻金盆洗手已过,按照江湖规矩,便算不得江湖中人,这五岳令旗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号令他。
“刘师叔说笑了,弟子此番前来,乃是奉了掌门之命,让刘师叔暂停洗手!”
史登达虽然措手不及,可仍然大声说道,手中的五岳令旗更是高高举起,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刘师叔,不知这五岳令旗,五岳盟主之命,你是尊还是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