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啊!快跑,那群狗贼来了,老大,快跑!”
场面一度混乱,空气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呵,想跑?”百里守约扳动手中的枪对准了离自己直径不到80米处的纹蛇身寸头男。
一枪即中膝盖,寸头男腿下一软,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
看到自己的头儿被控制了,当下那些马仔更是六神无主,不到须臾之间,除了开始反抗的人被枪刑外,警队的人已经将在场的犯罪分子全部逮捕。
“西城B区,Terrorists扫除完毕。抓获毒贩21人,已枪决3人。请准备香槟迎接大队回来。”拿着对讲机的铠高兴地扬起嘴角和对话里头的人扯了起来,沉浸在这次任务的完成中。
百里守约却没有放松警惕,踩过爬满青苔的石板,到了巷子角落的尽头。面前是死路,围着高墙,左边则是一个能够容得下一个人侧身躲避的夹缝道。
里面黑沉一片,却愈发见得里头藏着的少年眼中的光。
百里守约抬手,对准了少年的眉间,“出来,我可以给你一次做人的机会。”
少年也知道自己没办法逃脱了,也就听话地出来了。
站出来后,守约第一反应看向少年的眼睛,是的,少年的眼眸很好看,瑰红色的,因为此时的害怕,像极了扑朔着的烟火。
守约再从头打量了下他,眼前少年的衣服有些破烂,脸上还染上了鲜红的血,可能有他的,也有别人的。
“你是干嘛的?和他们一伙的?”守约不带感情地发问。
“我……我和他们是一伙的,但……但是我也是为了活命才跟着他们的,我打小就是个孤儿,我也是被逼的,请相信我,我虽然跟着他们,可是我从来没杀过人,能不能,能不能放了我……“少年垂下眼睑,遮住了眼睛的情绪,可仍透露出一种无助的神色。
守约看着少年还有点稚气未脱,想来也是个思想未成型的家伙,便收起了手中的枪,道:“跟着他们混不是找死吗?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犯事了,不然别怪我,好好回家做人去吧。”守约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了。
他的弟弟也如他这般年纪,他过得怎么样了呢,会不会也像这个少年一样,被逼上违法犯罪的绝路,会不会到了更糟的地步,甚至已经……不在了。守约真的不敢如想象这些。以至于听到那少年的哀求,就不禁想着放过他。
“等等,请等一下。”
守约被这道声音拉回了思绪,他这才没走几步,少年就跟上来了。
守约顿住了脚步,等着少年接下来的话。
少年见他停住了,立刻弯腰鞠了45°角的躬,道:“我没地方去了,你能收留我吗?我真的……我,我会很乖的。”
看着少年垂下了头,只看到了毛茸茸的红色脑袋,守约微眯着眼,在思考着。
“好,正好可以监督你的行为。”不知怎的,守约神使鬼差的答应了。
行云藏月,守约因为转身而错过了少年藏于朦胧夜色之中的狡黠笑容。
等守约带着少年出来时,部队的人已经收工回去得差不多了,只有铠和两三个人在那里处理现场,
见守约回来后,铠问:“守约,你上哪去了?”像是这才注意到守约身后的少年,又问:“这小毛孩是谁?”
少年听到铠的问话后,有些害怕地躲在守约身后。
守约简单地介绍了下,大概就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可怜身世。
阿铠听到这些后,看向少年的眼神从怀疑转变为怜悯,也没多说什么了。
……
到警局录口供时,才知道少年是个‘黑户’没有户口籍。
不过好在守约帮他安排了一切,把他带回了家。
来到守约家,守约脱下手套后掏出一把备用钥匙给少年,说:“在你没有足够的独立经济条件之前,你就把这当做你的家吧。”
少年听后眼里夹杂着微不可见的讽刺,露出了他的小虎牙笑了笑:“你就这么放心我吗?”
守约听后反笑:“我是放心我自己,你要是半夜起来杀了我,这也是你的本事,我也该认了。而且你不会这么做,不是吗?”
少年没有回应,守约只听到他轻哼了一声,不由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湖人称白虎哥。”少年说完后只觉脸上一红,平常别人这样喊他,还觉得挺威风的,自己说出来真心感到羞耻。
不过守约并没有在意这一点。
少年他没有直接说自己的名字叫什么,守约也没有为难他,道:“不过既然你来了这里,你就告别过去重新开始吧。我叫百里守约,现在你是我名义上的弟弟百里玄策——你的新身份。去休息吧,楼上第二间是你的卧室。”
说完守约自己也愣了一下,他有多久没把这个名字喊出口了,这个在心头默念了几千万次,烂在了心口的名字。
这个少年给他的感觉真的很像玄策啊,让他忍不住收留了他,然后靠近他,在他身上试图找到一丝小玄策的影子。如果哪一天小玄策知道他的哥哥把他的名字给了别人,会不会恨他,可他真的忍不住了,谁也不知道他找玄策的这几年来是怎么熬过的。
……
刚被赋予新名字的玄策,来到新房间后,把自己摔到大床,头埋进枕头上只露出了半边脸。一收刚才对着守约的假意笑容,脸上尽是阴暗的神色。
呵,百里玄策?他还记得这个名字?
“哈哈哈,百里玄策,我的新身份?哈哈——”玄策自顾自的捧腹大笑,笑声渐渐变了味,接近于疯狂。
笑完后擦了擦眼角的泪,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非要我来找你呢?”
他不知道去过与守约失散的街口等过多少次了,可是就是没见到他。在那段灰暗与备受折磨的日子里,等待哥哥是他生活中唯一有盼头的事情,可是最后他失望了。
那么,我只好陪你玩‘假装兄弟’的游戏了,百里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