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个春天,天空依然蔚蓝,我们牵手在人来人往的街,多么的幸福美满。
可是那个春天,彼此永无再见,我们相思在人来人往的夜,多么的痛苦孤单。
爱,让我们迎来了那个夏天,也让我们送走了这个春天。
……
“嘛呢?怎么睡个觉还吟起诗来了?”
老爸在旁边拍了拍说梦话的我。
“嗯,啥呀?吟啥诗了我?”
懵逼的我看着我爸。
“我咋知道啊,行了,别睡了该去浇水了。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在这别睡过点喽啊,听到没?”老爸严肃道。
“嗯,好,我知道了,爸,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啊。”我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道。
目送着老爸骑车回家以后,我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这是个漫野地,地里靠近大路的边上盖了几间平房,我们租了人家两间屋子用来生豆芽。
为什么说是生豆芽或者发豆芽呢,因为这东西不用种到土里,不过非常费水,所以一般不说种豆芽。
我穿好雨衣,掀开豆芽房的帘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要想生好豆芽,屋内的温度必须要保持四十度左右,否则容易生坏。
进屋以后我先检查了一下黄豆芽,一筐筐的他们长的很是饱满,我拿起水管开始给他们冲洗。
每次冲洗都要彻底,因为豆芽在生长的过程中会发热,刚开始冲透的水都是温的,所以要一直冲直到水变成和水管出水的水温度一样才行。
黄豆芽搞定以后开始搞绿豆芽,绿豆芽在外屋,要比黄豆芽麻烦的多。
有刚刚泡好的豆子,有出来新芽的豆子还有马上长成豆芽的。
我得先把泡好的豆子洗洗倒进缸里,再从新泡上下一波豆子,这样就能保证几天以后天天都能生出豆芽,不会断档了。
毕竟咱生豆芽的目的是赚钱!
干完活以后我就回屋准备再睡一会儿。
等第二波水冲完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这时一个朋友突然来电话了,他说:“朋,干嘛呢?一会儿找你喝点去呗?”
我一看,正无聊呢,我爸也回家了,正好来了个人儿陪我,我高兴坏了,说:“来来来,赶紧来,我正好干完活,你过来带上烟就行,我这就去买酒和菜去!”
半个小时以后,他居然带着烟酒和炸鸡过来了:“朋,人嘞?咱在哪吃呀?叔叔在吗?”
“这呢,这呢,我爸回家了,对了,今儿晚上你就在这睡呗?咱俩也好久没见了,好好喝口,好好聊聊咋样?”我切着菜对他说道。
我这哥们儿看我这么热情,我爸也没在,于是说:“也行……那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妥了。”我开心道。
他打完电话,我也摆好酒菜,我们坐下以后,我说:“今儿怎么有时间了?叫你好几次你都忙的不行不行的。”
“哎,这不是不干了嘛,以后时间就充裕了,没事了我就来找你啊。”哥们儿道。
“不干了?你那村官好的好好的为啥不干了呀?不能找找人转个正啥的吗?”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比较吃惊的,因为我在好多人面前已经把“我有个村官朋友”这样的话吹出去了。
“找谁啊,这是上头的文件,我这边也没办法,所以就不干了,出来准备考考公务员。”哥们儿委屈道。
“那也行,别管怎么有目标就行,那你以后没事了就多过来找我聊会儿,我在这简直是无聊透顶啊!”我劝他道。
“我备考之前没问题的!”
“那,来吧,喝起来吧!”
我们俩那天聊了很久,半夜他还帮我给豆芽冲了一次水,后半夜我俩都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们把昨天剩下的处理干净后他也回家了,我则是继续钻到我那间四十来度的小屋里拿起了水管开始干活。
就在还有四五缸豆芽就冲完了的情况下,我突然没感觉的浑身瘫倒在地上。
“卧槽,坏了,这不是要煤气中毒了吧。”
刚刚瘫到地上的我意识到了这次的危险性,我使尽浑身解数往门外爬,希望自己在全部没知觉之前能爬出去,否则我估计要栽到这了。
方圆几公里的漫野地就只有我们这三四家小平房,平时还就我跟我爸俩人,别家的基本一天不在或者在屋里睡一天,根本就不知道谁家会出个什么事儿,所以你喊也没啥用,再说我当时也喊不出来啥了。
我的力气在慢慢的消失,我的脑袋也马上就能到门口,而现在的我只有两条胳膊和手还有点力气,身体的其他地方已经没有了任何触感,我焦虑着、迷茫着甚至有点绝望着往前爬。
那一刻我想过,如果我就这么走了会怎样,如果我爬出来了又会怎样。
最后一下我就能探出头呼吸到新鲜空气了,可是我完全没有了力气,没有了任何直觉,就连上不来气儿的感觉都懒得反馈给大脑了,我完了,这一次我看我真的过不去这个坎了,爸、妈,你们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奶奶啊……
不知过了多久以后
“咳咳……吸~呼~”
“这是哪呀?难道地府场景是就近变幻的吗?这不是我生豆芽的地方吗?我怎么还在趴着呢?我手呢,我腿呢……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呢?现在不该有个鬼差啥的接我走吗?还有……”
我在地上趴着胡思乱想起来,一会儿身体各部位吸收到新鲜空气以后都开始投入工作了,我这才感觉有了一些的正常。
“我…没死啊?太幸运了!”我由心的感叹了一下我生命力的顽强。
我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趴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我仔细感觉了一下我的姿势:整个身体都在屋里面,只有一个脑袋在屋外面露着!
我回头看了看屋内,瞬间一股刺鼻的气味补面而来,呛得我赶紧往外又爬了几下让全部身体露在外面。
又过了一会儿,我渐渐的感到身体机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回了屋子里,躺倒床上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喂,爸,你晚上过来不?”我没力气地说道。
“过去,我这就准备走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过去?”我爸道。
“我啥都不想吃,就想睡会儿,你要是来了就别叫我了,我下午应该是中煤气了,现在还是觉得一点劲儿都没有。”
“啊!?那我马上过去,你先躺会儿吧,过去了我给你做点汤喝,你现在不要动了啊!”我爸焦急地嘱咐道。
“嗯,好!”
挂了电话,我又感觉自己越来越没力气了……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居然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我突然想起来,我睡觉的屋子里用的也是煤火炉子。
真是有惊无险!
后怕以后的我又悄悄地闭上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