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烟,燃烧的火,满地的si尸伤兵,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液。在空气中弥漫着黑色谜雾..这里是古代的宫殿?周围满满的哭喊声,此起彼伏的兵刃撞击的铿锵声?
“我是小十七啊,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就是小十七啊。”
头太痛了,天在动,地好像也在转。求求你不要说了,我的头太痛了。
老天好像听到了,大火不见了,满地的si尸鲜血都不见了。
前方出现了头戴一顶金珠玛瑙钿子,身穿金色蝴蝶朝褂慈爱的看着她的妈妈。
“母妃。”星云环形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源印在赵熹脸上。此时的赵熹进入了梦魇旋涡,前一刻痛苦得难能自已,现在又好像被宠爱的孩子面颊透出稚嫩红润。
“小十七,你都多大了,还这么上蹿下跳,弄得头发乱七八糟的。快,来母妃这里,母妃帮你拢一拢发髻。”
“母妃。”睡梦中的赵熹叫唤着并且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然而,下一刻,她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脸色煞白,美梦不复存在了。
为什么,为什么?
青石台阶上,血泊里,紧闭双眼的妈妈。旁边站着人,是位头戴金冠,一身红色华服的女子,她手上执着染血的长剑,她的表情比她手上滴血的利器还要冷酷。是她杀了妈妈,是她杀了妈妈,是她...是她用手里的长剑刺向妈妈,她怎么也叫不醒妈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小十七,你现在是不是对我恨之入骨。哈哈哈哈哈...我就是要让你恨。”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让我恨你?你告诉我....
“七皇姐,你为什么要杀我母妃!!”赵熹几乎是嘶喊着,拼命挣扎着睁开了眼,眼里已经满是泪水。
眼泪顺着眼尾滑落,一直流到耳廓。赵熹胡乱拿手背擦拭,可是梦中的情绪似乎已经化成了水,不停的往下淌。赵熹坐起,双手里攥着被子好像这是可以救命的那根稻草。
她泪眼环顾四周,看着亮着昏黄灯光的星云环灯。她害怕,这次做的梦与之前的不同,之前梦里只有跟龙朗清长得一样的白衣长衫男子,他或笑颜或喜或悲或爱或怜惜对她说着话,他叫她诗雅帝姬,有时又亲昵的唤她桑儿...
可是这次不同,她看到了妈妈,现实世界的妈妈,她在她的梦里是温柔慈爱的意贵妃,是疼爱她的母妃,她唤她小十七,可是她死在梦里了,是一张陌生女子的脸,是同样唤她小十七的皇姐杀的...
“七皇姐吗?”赵熹疑惑了。她梦见“龙朗清”近百次,每每在梦里或哭或笑都无法挣扎清醒,醒来更是无法叫他的名字,以至于她到现在都不清楚白衣长衫的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跟诗雅帝姬的关系,为何又唤作她桑儿。
如果说前面不断梦到“龙朗清”是循环梦,那今天的梦就是切实的噩梦。一切只是梦,妈妈根本就没有死,是小十七的母妃死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这么害怕。
赵熹无声苦笑自嘲,难道今天白天碰见了龙朗清后,梦境升级了?懂事了?知道标注人物关系和名字了?有这种可能吗?
赵熹不想再回忆起刚才的梦了,她打算抓起手机看时间,手还没有碰到手机,星云环灯的灯光下,一张照片摇曳着灯光,连同她的心也摇曳了一下。赵熹定睛,台灯下压着一张龙朗清的写真照。
照片上他一身日系清新穿搭,充满文艺气息,长款宽松纯色衬衣,内搭白色T恤和灰色破洞牛仔裤,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已经29岁了依然满满的少年感。赵熹从桌上拿起照片,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突然面露笑容,她想起宋笑笑的“吾辈入坑不浅,寻旧时青影,方知世间灵秀”,不愧让宋笑笑吟诗赞美,确是萧萧而立君子骨,清濯淡颜色,温润如有情。尤其眼睛真的很好看,干净又清澈。
迎着灯光,照片背后好像有字。
“熹熹,青春期做梦是很正常的,不过要节制。送你一张我珍藏的写真照给你,缓解你的单相思。不用谢我!”
宋笑笑,你这个单核细胞的生物?她什么时候单相思龙朗清了?是...是..
赵熹简直是受了十万伏特的酷刑,突然觉得这张照片就是烫手的“山芋”,赵熹低头,映入眼帘的是床头的垃圾桶,要不扔了以示清白,算了,有点不舍?毕竟刚刚还在心里夸他了,而且看着他的照片,她现在安心了很多。
赵熹想到白天自己的胆怯。虽然她的目的是来见他的,可是不过是顺了宋笑笑的意,其实她还没有想过跟他说什么话,是否要说梦境?或者问他是否做过类似的梦?多不合适啊……
看来,她本就只打算远远的看看龙郎清,看看梦中白衣长衫的“他”。
明天就要去配合训练了,她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