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大院,红绿瓦砖。门口的白绫被风吹的飞舞起来,止不住的是凤夕颜心中的悲伤。
不久前她还是将军府倍受宠爱的嫡女,现如今却成了一介孤女。父亲战死沙场,母亲暴毙而亡。她成了别人囗中的不祥之人,被祖母送去了别院。
凤夕颜才三岁,可聪明如她,她总觉得母亲的死不是意外。明明母亲的身体十分康健,怎么会突然暴毙而亡。可这都不重要了,她如今沦为孤女被旁支子弟欺辱。
原以为她的一生也就这样了,可那个人如同仙女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救自己于水火中。凤夕颜知道,自己得用一生报答她的恩情。
这一天是黑暗的结束,光明的来临。“贱人,长得那么漂亮。卖了肯定会值不少钱。”凤青然是三房的庶子,吃喝镖赌无恶不作。每个月都来抢凤夕颜的月钱,连凤夕颜母亲的嫁妆也全部抢走了。现在凤夕颜是一分钱也没有,凤青然就要把她卖到勾栏院中。
“青然哥,求求你不要把我给卖了。我一定会努力挣钱的,求求你了。”凤夕颜亳无尊重可言,跪下来磕头乞求。十年如一日的欺压让凤夕颜丧失了骨气与尊严。
“饶了你?”凤青然恶狠狠地拽住凤夕颜的头发,把凤夕颜按在地上摩擦。“凤夕颜,你还没有伺候过男人吧。爷给你这个机会,勾栏里头各种男人都有。保管你满意。”
“不要,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下跪。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要青然哥放过我。”凤夕颜颤颤巍巍地死死拽着凤青然的裤脚。
“青然,这个女人可是你的嫡妹,你真敢把她卖到楼子里去?”陈安长得贼眉鼠眼,是凤青然的酒肉朋友。家里有五个侍妾和十几个通房丫鬟,平时还喜欢逛窑子,因为太重欲,眼底一片乌青。
“呸,天煞孤星一个。我的嫡妹妹只有凤月儿一个。就她,也配?”凤青然狠狠地唾了一口。
陈安瞧上凤夕颜很久了,只是碍于她的身份不敢下手。可如今卖去勾栏里也是卖,卖给自己也是卖,何乐而不为。“哥们,一百两我买了,如何?反正都是要卖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一百五十两银子,一口价。”凤青然现在着急用钱。
“没问题。”陈安付了银子。
“不要,哥。我是你的妹妹,我是你有血亲的妹妹。”凤夕颜还希望凤青然能看在血缘上,放过自己。可凤青然早已是个为了钱卖了自己妹妹的禽兽,他没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
“滚开。”凤青然毫不犹豫地踹开凤夕颜。
“不要,哥。求求你,求求你。”凤夕颜一步步地爬了过去,丝毫不管发髫如何凌乱,如何蓬头垢面。因为只要能求凤青然放过自己,要她放下所有的尊严都可以。
“小娘子,还是跟爷回去吧。”陈安就要扛起凤夕颜,一个石子飞来打疼了他的手。“哪个王八蛋敢打老子?”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胆子够大的?”一个女子从两个婢女身后走出。身姿窈窕,面容皎好。一副大家闺秀的气派,让陈安不敢再出言不逊。
“不知姑娘是?”
这个姑娘未答话,倒是她的婢女先出口应了。“我家姑娘的名讳不是你能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是丞相府的。”
陈安冷汗冒出。幸好没有得罪她们,不然父亲是不会放过他的。“姑娘,这个女人是我买下来的,哪里是强抢民女了?”
凤夕颜闻言,立刻哭着说:“我不是自愿的,是我的堂哥逼着我。求求姑娘救救我,姑娘的大恩,我必定相报。”说完,狠狠地磕了下去,把头磕出了血来。
“姑娘,这……”陈安话没讲完便被打断。
“小姐,她真的好可怜。要不,救救她?”蓝色衣服的婢女带着希冀地看向那个姑娘。
“这个姑娘多少钱?”
“一百五十两银子。”陈安不敢得罪她们,只好罢手。
“一百五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紫色衣服的婢女尖叫道。
“这……”陈安默不作声,不敢让她们知道凤夕颜的身份。
“这确实不合理。”那个姑娘沉思良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要不一百二十两,确实不能再少了?”再少就亏了。
“一口价,一百两。我不是非买不可。”
陈安沉思再三,最终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