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住他的手腕号着脉,待号出脉后,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我慌忙的站起身道:“你自己先待着,我去给你配副解药来。”
上官亦风从后边抓住我的手,往下一带,我身体失去平衡又重新跌回床边,不知何时他已坐到我刚才的位置,我正好跌进他怀里。
带着水汽的发丝划过我的脸颊,他的胸膛结实而温暖,身上带着些檀木的香气。我的脸烧的更红了。我努力的想起身,挣扎着将自己从他身上拔起来,可奈何起身不平稳又失去了平衡,再次跌坐回他身上。
我的脸烧的连脖子都跟着红起来,直想找个缝钻进去躲躲。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道:“怎么好似是你中毒了呢?”他将手抓住我的胳膊,好似抱住了我般,用一种调笑的音调问道:“你还没说本王中的是什么毒呢?”
我瞬间十分后悔自己对于那宫女的宽大处理,想办法邀宠皇帝的宫女很多,想用些歪门邪道的春药来迷惑君主的也有,但没人敢下这么烈性的春药,这要是一个弄不好,君王直接爆体而亡啊,这不是邀宠,这是谋杀啊。
我捧上自己的心肝颤上三颤,这人不动声色的忍着直到现在,这得是多大的毅力和隐忍呀。
“你中的不是毒,是药……春药。”我挣扎着终于从他怀里爬出来。
“哦”,他声音依旧四平八稳的道,手却不那么老实了,他站起身从后边靠紧我,两只手环过我腰间,再次将我拥进怀里。
他将嘴唇抵住我的耳朵问:“那……得想办法……解了呀。”一句话,说出来的声音拐了三个调调,比那宫女还的声音还要撒娇。
他嘴唇很烫,烫的我的耳朵像是点了一把火,一路烧向心脏,心脏似被点了炮竹一般咚咚的响。
我想说话,嗓子却哑的很。
我偏头去看他,却正好望进他双眼之中,近在咫尺的唇慢慢的贴近我。
我紧张的抓紧衣襟,脑中空白一片。
那唇贴着我的脸颊划过,他“嘿嘿嘿”的笑着,松开我,大步向屋外走去。
门外传来他的声音:“本王等着你的解药。”
我努力捡回脑中的理智,给上官亦风配出一副解药。
我让小安子将解药送去,自己缩进床里,将被子蒙在头上,回想刚才在房里的表现,觉得甚为丢人。
小安子送完药回来,带回了一块印玺,他道:“王爷让我将这凤玺奉给姑娘,说日后宫中之事姑娘看着斟酌着定便是。”
我挥手让小安子将印玺收着。
小安子又道:“王爷还说,姑娘今日劝诫的是,他会韬光养晦收敛锋芒,所以明日他便回上官府了,宫中由姑娘安排他也放心。”
宫中事务虽然繁杂,但规矩森严,各部自己做着份内的事,也无特殊的事情需要我来操心。我乐得每日悠哉的逛逛御花园。
一日下午,我在树下小憩,听的小安子急急跑来,道:“姑娘,王爷请您去坤华宫。”
这几日每逢上官亦风下朝,都会来凤夕宫小坐一会,偶尔陪我游个湖逛个园,下午再回上官府处理些政务。
政务繁忙,下午还能看见上官亦风的时候几乎没有,怎么今天例外?
更何况,坤华宫是皇帝养病的宫殿,自那日寿康宫后,上官亦风从未踏足过坤华宫。
我看小安子急切的表情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安子近前来小声的道:“王爷是率黑甲卫进的宫,进宫后马上将所有宫中侍卫都替换了,但凡有反抗的一律格杀,血从太合门一直染到上朝的乾清宫。然后直接带兵去了坤华宫。刚才有宫女见着花太后也去了坤华宫,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现在黑甲卫把坤华宫给围了起来,所有人都不得靠近。”
这是什么状况?皇帝虽以养病为由居于坤华宫中,但实则行动并未受到拘束,前几日我去御花园闲逛,还远远的看见皇帝带着宠爱的后妃在湖中游玩。皇帝饿玺印上官亦风也并未拿走,每日朝中大事也是写好奏表,由小太监送到坤华宫,皇帝盖玺后才颁布的。太后那边更是没什么拘束,说是理佛,可实际上吃荤游乐一样不少,偶尔还去趟滕楼戏台,叫上一出戏看。
今日不仅带兵进宫,还将侍卫都换了,他这是要……。
这种事,我去掺合不太好呀,万一什么时候他不高兴了,觉得我知晓内幕是个威胁,找个理由把我咔嚓了,多危险。我赶紧摆手道:“我不去,去回王爷,就说我病了。”
小安子跪下来道:“姑娘,您还是劳驾去吧,王爷说了,若您不去,就让这凤夕宫的宫女太监去。这明摆着,奴c才们要是去了,就是个死啊。”
这事哪里跟我有关系呀,怎么还威胁起我来了。
罢了,事已至此,去便是。我随着小安子急急忙忙的赶往坤华宫。
在去往坤华宫的路上,我暗暗心惊,所有宫中的道路上都有黑甲卫把守,道路上除了黑甲卫不见一人身影,所有宫中的宫女太监全部回到自己房中。道路两边并没有尸体陈列,想必尸体已被拖走,但留下片片血迹无人擦除。
整个皇宫气氛森然紧张,走到坤华宫,小安子跪在路边不再往里走,我提着裙摆迈上台阶,在两旁黑甲卫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坤华宫。
我进入坤华宫正殿时,殿里是寂静的。殿正中,花太后坐在首位,眼睛看向窗外,脸色发青,似乎气的不轻。皇帝身着纹龙寝衣坐在侧位,耷拉着脑袋。上官亦风坐在下方右手的座位上,他神色冰冷,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用手指一下一下扣着黄花梨桌子,咚咚的声音在静默的大殿里显得十分突兀。
听到脚步声,所有人朝我看了过来。
花太后冷冷的道:“你怎么来了,这里没你什么事,还不滚出去!”
上官亦风似没有听到花太后说话,指了指下方左手的位子让我坐过去。
我本想问问上官亦风,威胁我是什么意思,但看到殿上森然的气氛,以及花太后铁青的脸,我将话吞回肚子里,老老实实的做到椅子旁坐下。
花太后冷声问:“你让她来是什么意思?想指正哀家?”
她不屑的道:“就凭她一个黄毛丫头,没有任何世家基础,没有任何品阶在身,就想凭几句话指正西宋国的太后?你当满朝文武是傻子么?”
上官亦风冷笑:“太后做过的事,都不敢认了么?本王问你的话,你可想好了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