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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烟雨濛濛

江南烟雨,尤其是似青河城这般,依山傍水的小镇。无论是草长莺飞,还是寒冬腊月,都别有一番意味。

但,都不及烟雨濛濛之时。

古风古色的小镇,翠峰耸立,钟楼绰影,藏于绿冠林间。小径通幽,攀延而上,沿着碧绿的世界上,修竹翠林子惹眼,似是来到了人间仙境……

山势不算奇绝,但景色却绮丽,怪石嶙峋,修竹苍苍。热泉自幽潭冒出,浓浓的水汽化作云雾,洋洋洒洒的飘荡在林中。天上的细雨自树顶透下来,应和着浓雾,群山好似披了一件朦胧的白纱,风起时,便开始翩翩起舞。

有石碑立于路旁,上面题着字,诗曰:

云岭群山抹一眉,四时常青别洞天。

山势平平景绮丽,怪石如笋雾濛濛。

曲径通幽不知处,三清桓宇应天成。

眉山仙境自古有,无人执笔刻寸心。

继而直上,已至山腰。着眼望去,其亭台楼阁、殿宇回廊,皆依山而建,高低错落、大小不等,栈径蜿蜒,岔口立桥廊碑石,传记神佛道祖。河谷深幽,溪泉洄流,鲜花野菜,古树栉比,钟声悠悠,身临其境,宛若置身仙境。

密林渐疏,古木愈参,名山胜泉之地,多是寺庙道宇,此处也不例外。临渊猴抱石之地,飒飒山风拂细雨,穿金草做顶的凉亭中,古井讷言,松果青烟似檀香,碧水香茶抹热泉。

如此人间仙境,江南青城,当有凌世之人,坐于高台,俯瞰一下芸芸众生,说上几句闲得蛋疼的话。

“昨夜春雨初至,桃花初开,陌上桑田得雨露滋润。可惜,春雨来得稍迟,若是早一两天,这偆茶的滋味,想来会更清香一些。”相貌古奇的道人,玄衣垂落。拂尘自他的手弯处扬起,忽起的劲风,带着无数雨丝自悬崖边吹来,还未及人身,便由被三千拂尘一一打落。

虽是在与对面之人说着话,道士却目光游离,落至山下烟城。那里厮杀声渐歇,漫天烟雨,罩不住血腥之气。

“亏你还是出家人,你们道家不是讲究什么道法自然吗?只是几点雨丝,一缕凉风,你也不愿其落亭。老小子潜心修行多年,就得出这么个道法自然?我看啊,还不如街边乞讨的小娃子。”蹲在道士对面的老者,面色红润,尤其是那只酒糟鼻,宛如猴子**。措辞虽不当,但却极为适合老者。

他坐无坐相,脚下的古桃木墩,纹路流转,浑然天成。流转之间,隐隐勾勒出一副青牛踏天之图。牛背被烂草鞋盖着,看不到上面是否有倒骑青牛之人。

“非我道心不稳。”道士难得的争辩一句,带着分无奈道,“山雨凄寒,落在施主身上,若是无由来的有什么伤寒杂痛之症,道观草药稀缺,让施主受苦,于心何忍。”道士一语双关。

虽是悲天悯人之象,说到让施主受苦五个字时,拂尘摆动,碧绿的茶水自茶壶中流出,如晴空彩虹,落至茶碗中。

此招隔空取物,算不得高深的武功,内力稍微雄厚的江湖人,便能做到。只是拂尘三千,摆动之间,牵引七七四十九道真气,聚合成水流,此招便足以让人惊为天人。

内力由心,却也似心,一心二用已是极难,而这七七四十九道内力,虽未及大衍之数,但也只差一脚,便能成就天人之境。

“牛鼻子老道就是小气,尽是拿些苦涩的茶水糊弄老子。就算没有茶水,给杯糖水也好,这喝的是什么破玩意?”老者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滚烫的茶水入口,让得他面庞更红,犹如烙铁。

这人大概有多动症之类的,蹲在木墩上,已是左摇右摆,身子屁股乃至脚指头都不安分。他嚼着茶叶,犹虎舔草,黑丫丫的手指捅进鼻孔,稍微一转,一坨黄白之物被他抠出。

老者如鼻涕孩一般,捏着那东西搓成一个‘泥球’,若非对面是个有见识的道士,估计他要开始卖大力丸了。

青河偆茶,即便是一方朱紫贵的萧王爷,也需上得眉山才能喝到。老者以糖水相比,不是胡搅蛮缠,就是故意找茬。他恶心恶相犹如痞子,让人摸不准脉。

“糖水自然是有的,施主请稍等片刻。”一道童自烟雨中走出,在不甘与倔强中,还是躬身作揖,去把自己压箱底的好东西拿出来。

那麦芽糖好不容易从一小孩得来一小罐,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品尝,便要交出去,难怪道童那番模样。

小孩之物都不放过吗?所求甚大。

道士端起茶碗,里面的茶水沸腾不已。他倒不是怕茶碗承受不住对方的阴维真气,大小不过是个茶碗罢了。只是若是那‘泥球’飞落碗中,他看淡世间一切,可是平白喝下一点脏东西,心中却也不愿。

清茶入口,道士心中微叹,如此心境,此生道心,恐怕只能止于此了。且不论对方来此所为何来,自己心中芥蒂如何,患得患失、纠结于茶水。两人交锋,他端起碗的那一刻,已经落了下乘。

果然,老者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那双如婴儿透彻的双眼,带着分顽皮之色。老者看着远去的道童,随手抛着手中的‘泥球’,宛若走进赌场的豪客。

“牛鼻子,比起糖水来,世间还有一物最是美妙,你可知晓?”老者说着,故意拍拍身侧的酒葫芦。

道人视而不见,装傻充愣,放下茶碗,摇摇头,“不知。”

“原来不止有书呆子,还有你们这群三句不离道统的一根筋。”老者不以为意的道,自腰间取下酒壶,拍在石桌上,笑声震耳。

“世间美妙之物,当然是各种佳酿美酒了。尤其是名山大川中的佳果,配以天下五泉酿造出来的绝世佳酿,若能尝一口,当逍遥半年。”

葫芦枯黄,只余一丝绿气在一侧游动。葫芦在老者身上并不显眼,而当其落在石桌,竟比木炭上的茶壶大出数倍有余。这才发现,老者年近古稀,骨架体型却宽大,魁梧异常。

“此乃清修之地,没有酒。”道人声音微冷,礼仪什么的他并不在乎,哪怕对方脚踏符桃木墩。然清规戒律,他丝毫不让,刻板得如同认死理的老顽固。

老者闻言,嘴里直呼可惜可惜,他随手拍去酒塞,酒香弥漫,山腰罡风也吹不散,亦或是那魁梧的身躯,挡住了山风。其仰头如牛饮,喉结上下移动,琥珀色的酒浆自老者口中滑落出一丝,滴落在茶碗边缘,微微颤动,凝而不落。

老者看上去邋遢又不懂礼数,话语脾性也极为讨人嫌,然他仰头喝酒时,一股豪气自其身上涌出,衬得他越发高大,魁梧如山。

那酒葫芦水桶大小,老者一口气灌进去半桶,脸色愈红。他闭着眼享受着,哼哼唧唧的声音从口中传出,间杂着一点乡音俚曲。

“王寡妇蒸包子,白胖又柔软。两文银钱付,却又抓不走……”老者越唱越不像话,不见道人出口阻拦,他似是没了兴致,从‘品尝美酒’中回过神来,笑呵呵的看着道人。

“此地泉水清列,桃花葳蕤,无论是桃花酿还是桃子酒,都是上品,。可惜啊,你们这些牛鼻子不会享受。”老者挤挤眼,凑近道人小声的道,“告诉你个秘密,酒色……咳咳,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端是美妙无比。”

半桶酒灌进口中,老者脸色愈红,似火烧一般。其神情迷醉,双眼浑浊,仿似有迷雾遮眼,氤氲了某种道光。

道人用拂尘握柄敲敲石桌,哒哒两声,酒滴滑至碗底。老者眯了眯眼,说了句没意思,而后倒身坐在风中,凌空飘离。他伸着腿,对着取糖而回的道童道:“小家伙,老头子人老了,蹲久了容易腿抽筋,快过来帮我捶捶腿。”

那道童舔了舔嘴皮,一双眼泛着异样的光彩,似是看到了极为好玩的玩具。他伸出一只手,抠着嘴角的一丝麦芽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错愕褪去,其大大的咽了口口水,这才张开嘴,讷讷的指着老者。

“怎么?小家伙想学?”

道童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该怎么继续偷吃点麦芽糖呢?

道人微微皱眉,想要出声,不知想到了什么,从袖中取出一枚松果,继续烧水烹茶。鱼吃二顿,茶饮次壶,松果的清香,与茶香相印,还未飘出三尺,便被那双草鞋大脚上的泥垢馊味压下。

“我知道你的门道。”道童声音稚嫩,柔弱似柳,却又韧如蒲草。

老者脸上的自得之色还未浮现而出,道童带着分嫌弃的话音继续响起,“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即使要自在逍遥,我也要学阳维。”

老者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他咧咧嘴,带着分怒气看着道人,“你教的?”问着话,老者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像是。”

他还待说什么,山下传来悠扬钟声,透过漫天雨丝飘入人耳。

铛……铛……铛!

道童放下手,开心的笑着。道人斟了两碗茶,重新开始烧水。老者挠挠鼻尖,眉毛微提,“迎客钟,倒是赶上了好时候。”

道童笑嘻嘻的拱着手,转身离去,至于那罐子麦芽糖,自然不可能放下……

一只乌篷子从狭窄的桥洞探出,上面身披蓑衣的斗笠男子雕塑一样的站在船头,雨水冲刷着他的蓑衣,滴落在船舱里。剑随身动,船随意行。

船舱里面的积水已然没过了脚面,看样子小舟在雨里行驶了好长一段时间,以至于其快要沉了。

风钺脚步微动,小舟侧了个身子,向着岸边靠拢。

低洼之地,两岸快要被河水淹没,偶有风浪起,水流没过溪岸,流入那些旧黑的院子。夜雨偏逢茅屋漏,泛河泥沼浸院墙。好在此地多是穷苦人家,没有堆积的粮食,所以只是出行不宜,倒没有什么钱财损失。

风钺随意的找了的个地方靠岸,他脚尖点在竹子编制的护栏上,借着这一点力,人已经落在了狭窄的过道上。

嗯……小船还未沉落,水势颇急,不知是因为雨水渐大的缘故,或是其它缘由。

风钺顿了一下,手腕突然发力,似沉似落小船整个的被他拽了出来,在空中翻滚着泄掉了船舱中的积水。

原来是一根麻绳绑在了小船的船头,其一端被风钺握着。风钺单掌一拍,小船斜着落在一个堆杂物的地方,他则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开始向乌水巷子里走去。

蓑衣上水滴如屋檐潺溪,映得其背影萧瑟。裤腿处隐隐有一滩血迹,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之前跟在他身后的王小二,也不见了踪影。

下雨天的贫民窟,像一处鬼蜮之地,死气沉沉的,接引人的‘信子’都不在草棚底下。没事可做的人,大概都在家里捂着被子睡觉吧,毕竟那样肚子饿得不是很快。

风钺微微抬头,紧靠的屋檐,挤出一缝天空,天色渐暗。斗笠的一角也被房檐水打得噼啪响,溅起凌乱的水花。他沉凝片刻,还是踏步向前。

因为人迹罕至又是绵雨连天的季节,乌水巷子里狭窄的小巷中,无论是墙壁上还是脚下的土石小路,已经挂满了绿色的青苔,颇有曲径通幽处的意味。

风钺随手从墙壁上抠下一块青苔,在四通八达贫民窟前驻足了好一会,而后便选择了一个巷子,一头子扎了进去。残破的小房子配合着濛濛雨水,很快便淹没了他的身形。

这绵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一只老鼠从河水中游出,努力的爬上岸,躲在石头缝下警惕的观察着四周,见没有什么危险,便顺着墙根快速的溜走。

叮铃!

空寂巷子中忽然想起了一声铃响,老鼠被吓了一大跳,吱吱的叫了一声,跑的飞快,只在地上留下一串黑影,一闪没入了墙角的石缝中。

好一会儿,也不见半个人影,看着地上的黑线,不禁让人哑然失笑。原来那只老鼠自己不小心碰到了黑线,使得上面拴着的铜铃也跟着响了起来,并不是有外人来到此处。

咦?似乎有点奇怪,这种感觉来得很奇怪,到底是什么呢?可是细细想想,不过是一只老鼠过街罢了,这东西不都是喜欢这么出没的吗?

这么想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而且就算再怎么奇怪,大小不过是一只老鼠罢了,它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小姐,这两位前辈还挺有趣的,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一副小孩模样,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嘻嘻,奴婢看他们两个不像是对头,反倒像是……”

神农瑾揉着太阳穴,躺在软塌上,没好气的问道:“像是什么?”

影子眼珠转了一下,俏皮的笑道:“像是夫妻。”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作死啊,要是他们俩听到你这话,你家小姐可不帮你。”

“嘻嘻,我就是说一下而已,而且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他们听不到的。”影子笑着,小声的道。

神农瑾摇摇头,看着隔岸灯火。即使青河城数千人厮杀不止,那些人上人,该欢乐的继续欢乐,该梦死的继续梦死。

人生百年,匆匆行乐,也似不差。只是雁过留声,何况是人呢?她烦恼的敲敲脑袋,若是小时候没有看那些什么春秋大义,自己此时也不会有如此的劳累才对。

“做一个大家闺秀,寻一个如意郎君,烟雨中持伞同游,岂不也是一种惬意。”如此想着,她微微怨念自己,大事在即,自己却想着这些儿女情长,属实不该。

“夫妻、情人?”

神农瑾神色里突然浮现出一丝难明之色,点着影子的脑门道:“你呀,脑袋里都是些什么龌龊东西,两个男人你也能看出……”

神农瑾说道这里,忽然停住了,眼睛定定的看着影子,神色里竟然流露出一丝慌乱,问道:“你说他们两个像什么?”

“小姐,你怎么了?”

影子被神农瑾掐着肩膀,后者双眼无神,似乎着魔了一样,嘴里念念叨叨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询问过后,便是回道:“他们两个像情人啊!”

“情人?情人......”神农瑾似乎陷入了某种魔怔之中,嘴里无意识的念叨着这两个字。

影子看得着急不已,又不敢叫醒小姐,她这样子想事情的时候,最忌讳被人打扰了。上次草叶被如此做之后,现在还在洞庭湖打蚊子呢。

神农谨的迷茫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很快回过神来,看着影子道:“记住,从现在起,我们两个除了彼此,还有风钺可以信任外,谁都不可信。”

“啊!”

影子很惊讶,不过还是点着头道:“小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神农谨起身,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道:“还不确定,不过我刚才说的话,你一定要记在心里。”

“哦。”

影子点了点头道:“小姐,你是说那两位前辈有问题?”

“但愿是我多虑了。”神农谨出声道。

两人正说着,整艘船似乎顿了一下,好像触礁一般。影子在一瞬间便出现在了门外,不及有人回报,她便发现,整艘船竟然开始了缓缓下沉。

“小姐,不好了,船似乎触礁了,要沉了。”影子大声道。

神农谨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缓缓下沉的楼船,倒是没怎么惊慌。看了看船所处位置,在河面中央,低声道:“不是船触礁了,而是有人在船上做了手脚。”

“啊,小姐,你是说那个知府?”

神农谨摇摇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传令让其他人先逃离此船。”

一只烟花升上天空,神农谨和影子两人,从楼船两侧解下一只小舟,努力的向河岸边划去。

在二人身后,那艘三层楼高的楼船,因为船底漏水,斜斜的沉入了水中。其上面的船锚,被人扔到了河中,怪不得先前楼船会顿了一下。江面上显出一道旋涡,而后将整艘船都吸了进去

“小姐,你说是那两人做的吗?”

神农瑾站在船头,看着宽阔的江面,劲气探至水中,“不排除这种可能。”

“我猜一定是那两人,你看从事发到现在,那两人都丝毫不减踪影。这船之所以会沉,可能就是那个渔夫沉入水里的时候动了手脚。”影子忿忿道。

“或许吧……这河面就这么大,他们会跑到哪里去呢?”

神农瑾扫了一眼河面,见都是自己的手下,叹道:“影子,凿穿这种楼船船底,可不是武功高一点就能办到的,而且他时间也不够。”

“可是……”影子还要再说什么,却又忍住了,低头努力的划着小船。

神农瑾看着脚下激流的河水,小舟想要划到岸边,很是困难。她喃喃自语道:“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想要阻止我去追萧不夜?这艘船是他们先前设计好的,府尊中了两人的计策,还是说府尊也参与到了其中?”

影子看着沉凝不语的小姐,脸上满是自责之色。她一向是负责甄别工作的,想不到王府中的渔夫、耕夫二人竟然是奸细,这让她很难过,涩声道:“小姐,影子无用,反而让奸细进门,坏了小姐的大事,实在该死!”

神农瑾笑道:“你做的很好了,只是对手太狡诈,我也不是中计了吗?”

“不是这样的,是我没把好关,让那两个奸细混了进来,并且在关键时刻捅了我们一刀。”

影子带着哭腔道:“要是因此没能追上萧不夜,说不定那些人就会开始相互征伐,说不定又要死好多好多的人。呜呜,小姐,影子对不起你。”

神农瑾伸手摸了摸影子的脑袋,笑道:“天下哪会那么容易大乱,不太平倒是时有发生。而且,这次还要多亏了你,才让那两个家伙现出了原形。”

见影子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神农瑾道:“一开始,我们接到渔夫和耕夫的情报,都是真的,我们也因此获得了一定的成功。可是在最后的城门前的大战时,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萧不夜就逃脱了?”

“按理说我们对他的行踪、监视,都了如指掌,他凭什么能在最后时刻逃脱,还安排了一出好戏,用我们的力量,消除王府里不安全的隐患?”

“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那两个奸细给了我们假情报吗?”影子抹了把眼泪道,她只是个少女,却要承受天下大乱的责任,一时间心里崩溃是必然。

神农瑾摇摇头道:“不是这样的,先前给我情报的渔夫、耕夫,都是真心想要除去萧不夜的,否则我们进展不可能这么顺利。不过我想,后来他们行迹暴露,被王府察觉,所以死了。”

“而后王府利用这一点,让人继续给我传递情报,再让两个从未与我们谋面的渔夫、耕夫出现。因为之前情报的关系,我们很轻易的接受了他们,反而是中了对方的计策,被他们轻易的在我们身边安插了两颗钉子。”

“啊!”

影子惊讶道:“那两个人是冒充的?”

神农瑾点点头道:“这还得多亏你揭穿了他们。”虽然不确定,她还是如此说道。

“我?”影子不明所以。

“嗯!”

神农瑾点点头道:“我想,那两人就是僧道二侣吧!”

“他们为了演得逼真,说笑斗嘴,想不到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被你看出两人就像情人一样,这恐怕就是他们动手的原因吧!”

“啊,我就随便说说的。”

影子脸色放缓,把小船停在岸边,抓着一缕柳枝飞上岸。她四周检查了一下,才让神农瑾也上来,不解的道:“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不必暴露自己啊。啊,我知道了,小姐,你在之前在船舱里说的怀疑的话,是不是故意让他们听到的,这个就叫打草惊蛇吧?”

“死丫头,还不算笨嘛!”

神农瑾笑道:“之前我只是想要试他们一下,想不到这两人果然就慌了。只是他们让楼船沉没,似乎是早有预谋的事。”

“为什么要让船沉没呢?如果只是阻止我去追萧不夜的话,在我们换到小船上时,就该向我们动手的,他们却什么都没做。”

“我如果不怀疑他们的话,这二人应该还会和我在一起,然后把船沉的事情嫁祸给府尊,这算是挑拨离间吗?”

疑惑一个接着一个,神农瑾发现,自己也从布网的蜘蛛,变成了落入网中的猎物,眼前的迷雾,有种混沌未分之感。

神农瑾看着所有人都上了岸,见并没有人员伤亡,愈发的疑惑了。随意的挥了挥手,待那些人退下,她才靠着柳树,有些疲惫的道:“他们之间,必然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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