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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求活

槟榔江中生活着一种会上树的鱼,每当春夏之交,江水上涨、水漫两岸的丛林时,这种鱼便从水中沿着树干往上攀援。其悬挂在树枝上,犹如一串串青黑色的大辣椒。

鱼儿上树产卵为求繁衍,是生机延绵,也是死亡之刻。每当这时,捕鱼人悄悄走近,用兜在下面接着,竹竿在树上一敲,鱼儿便纷纷落网。

天色还很暗,道观中一夜未熄的香烛,在屋子里积蓄了众多的烟火气,熏眼不说,还有些呛鼻。道童已经起床,洗漱完毕。

他从小木屋走出,发癔症的看了一会山涧,才想起撩起道袍,飞流直下。

一泡宿尿涌出,道童脸上露出满意之极的神色,只是眼中仍旧有些凝惑不肯散去。他小大人般的背着手,在悬空高台上踱步,稚嫩的声音从口中传出,“石盘?那是什么好玩的东西,道经中都对此缄口不言,师父和那两个家伙也都是这样,说道关键处就不说了,存心吊人胃口。”

道童一个人嘀咕好一会,最终还是泄气的摇摇头,径直向师父所在的院子里走去。即为请安,也为昨日之事醒惑。

随着道童推开木门,香烛烟气向外飘去。他抬高脚跨进门槛,这里什么都好,只是无论是座椅还是门第,尺寸都不是那么尽人意,让人出入都不便,他已经不止一次踢到门槛。

而且,道观里连起居坐卧也有要求,譬如他这样的道童,除非自己悟道打坐,否则都是要跪坐的,又累有不舒服。

“徒儿给师父请安。”

道人点点头,还未睁眼,徒弟的声音继续传来,“师父,有位施主说,炭火之气对人体不好,您点这么多香烛……”

“无妨,我十年之前,已经龟息自如。”

道童有些委屈的道:“如果少点点香烛,也可省下来钱,多布施一点白粥给其他人。”当然,也可以给自己买麦芽糖的话,他是不会说的。

道人有些头痛,哼声道:“我且问你,何为道?”

“昨夜茶水清苦,今朝撒尿快哉。”道童翻翻白眼,每天师父都会问这个问题。他一开始还能规规矩矩的回答,背诵些他也不曾理解的天书充数。

久而久之,道童腻了,也懒得再背,有那个时间,不如蹲下来看看蚂蚁也是极好的。于是他信口胡诌,想不到师父也不追究。

无论是他说粗鄙之语,还是引经据典,都是一副样子。师父例行公事的一问,他便随口一答。一应一合,倒也相得益彰。

不过今日却是有所不同,道人听闻答话,点点头,抚须道:“这是第几次问道了?”

“啊!”道童顿时傻了眼,他连刚才自己回话说的什么都有些记不清楚,对于每天早上日复一日的提问,哪里记得这是第几次。

道童挠挠脑袋,还想信口胡诌一个数字,道人接着自己的话道:“你可知,我给你取名江流儿用意。”

“师父说我约莫一岁多的时候,睡在木盆中,顺江而下,之后被师父带上破庙,便给我起了这样过一个名字。”

道人眼中难得露出满意之色,点点头,带着分追忆之色。“七年前,我云游四方,本欲去寻访一位老友,不过途中遇到你这小家伙。相逢即是缘分,我带着你顺流而上,在破庙中带你吃了三年的乡土水粮和百家饭,总算是把你带大了。”

江流儿嘿嘿想笑着,接话道:“是啊,记得镇上王员外家有大喜事时,师父带着我急匆匆的赶去,说做客人不能失了礼数。还有啊,我发现,头一晚饿着肚子不吃饭,早上也饿着肚子不吃饭,正午到了员外家,好像也吃不了多少。”

“师父,这是不是书上说的过犹不及?”

道人脸上有些挂不住,这兔崽子是故意提这蹭吃蹭喝的事情。他看着少年,纵然其在道家已经七八年了,却始终不像道家弟子。

少年天资聪颖,更兼早慧,有过目不忘之能。天下之事,各种秘辛,只要与之说一遍,他便能记住。遇到突发之事,也能从容应对。

用他特有的混不吝的性子,既不得罪人,也能安守本心。就拿昨天见符三槐,现在该称符葫芦来说。对方颇有夺运偷道之念,他虽不怕,然偌大的道观也禁不住那老贼惦记。

想不到少年三言两语便让对方熄了心思。梦逍遥自古时圣贤庄子的‘逍遥游’而得,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玄功。乘风而行,一日可遍观山河。

然比起梦逍遥的阴维真气,自先祖老子经义中得来的大自在玄功,所练就出来阳维真气还是稍显不足。符葫芦大概也觉如此,才松口暂时退避。

少年虽如皎月,却与道家无缘。道家讲究清静无为,少年却是连一罐麦芽糖也要计较,随心所欲是不差,终究是多了分山岳的刚强,少了上善若水任方圆之意。他无意去矫正少年的脾性,璞玉需雕琢,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例外。

眼见师父不说话,江流儿不由闭上了嘴。

道人笑笑,“自你上山,已有三年有九月二十三日。期间晨昏醒定从未有缺,除了极个别的日子,我不曾问道之外,其余之时,从未落下。”

江流儿扳着手指算着,“清明悼祖,谷雨不发,春秋分观日,腊八布粥,一年中,就这五个日子,师父您未曾问道。”

道人笑道:“缘何只记四时变幻,却不记得凡尘杂事?”

“凡尘杂事,在特定的场合,即便是同样的做法,同样的话语,也有不同的涵义,麻烦得很,记了也没有用。还不如审时度势,随机应变来得轻松。”

“所以你回答师父的问话,也是这样?”

“那是对外人,徒儿才会那样。”江流儿斩钉截铁的道,“师父,那什么借运仙缘什么的,我在书上看到过,不过你们昨日说的石盘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啊,这青河城虽然算得上福地,不过地脉斑杂,山河凌乱,岩洞鼠穴遍布,既没有煌煌重器,也不可能孕化神灵,就是邪祟也不能在此蛰伏,何来仙缘借运?”

“缘法之事,各有不同,仙缘之说,更是不可以常理度之,且听为师与你细细道来……”

青河城不大,却也不小。昨日兵戈停歇,后事繁杂琐碎,持戈之士往来各个街道,都是杀气腾腾的丘八,是以青河城的优雅与静谧,暂时退避。

本就被渐大的雨水淹没了兴致的游人,在兵戈之中,更是不可能自高墙中走出。若是实在想找乐子,多花点银子让伶人歌姬上门即可。兴致来了,去官妓中,找找王府的妾侍,也是人间一乐。

长街当空,杏花巷子中,身形魁梧的符葫芦从中走出。老人喉咙咕咚一声,转头便把一口浓痰吐在巷子口那大大的酒坊牌上。

“劣酒掺水,切如以尿代茶,要不是下雨天,老头子早一把火烧了这条破巷。”他口中说的豪气,一只手却死死的按在腰间硕大的酒葫芦上,里面有新沽的酒。谁若敢动葫芦,下场只怕真的会很糟。

老家伙骂骂咧咧,看似摇摇晃晃的步伐,速度却极快。身形在街头摇晃了一下,眨眼便至巷尾。幸好青城中行人极少,不然见到这鬼魅的一幕,不少人得吓出病来。

出西门,沿河而下,有个十里铺子,有着三五家客栈,隐在密林中。这是用以接待家境殷实,却不算大富的青河人氏。至于那些贵人出城游玩,无论是雇佣纤夫拉船直上,还是顺流而下,都不会来此地。

小户之家的野趣,在他们看来,有辱身份。当然,若是没有那些人,这野趣他们倒也愿意尝试。

临近山脚,绕过一片松林,顺着鹅暖石铺成的林间小路,有一家名为老窖村的铺子。连绵阴雨天,不见游人,所以铺子里生意清冷得厉害。只有一位一看就是酒鬼的老者坐在棚子里,老家伙脾气大得很,自带酒食不算,骂骂咧咧中,店家不得不给他准备火盆坚果之类的东西。

雨幕中,渔夫和耕夫从小路走来,远远的看到老者,彼此对视一眼,忐忑之色褪去……

竹子挎着花篮出门时,天色尚早,她打着哈欠,睡眼朦胧,昨晚的风波搅得她根本没睡好。

竹子强打着精神,连绵雨天生意很不好做,再不努力的话,家里的人恐怕就要饿肚子了。

推开小门,冰凉的水汽让竹子睡意消退,她就着冷水啃了一个包子,没盐没油,她吃得津津有味。她要早早补充体力,去到外面,那些昂贵的吃食,竹子一般都是不理的。

明明只需要两文钱的面粉就能做出很大的包子,那些不良商贩一个包子却要十文钱,他们怎么不直接抢呢?

竹篮里已经放满了扎好的花,野草青绿,鲜花红艳,竹子觉得今日一定能大赚一笔的。与她相同,一些人已经从自家房子里出来,准备开始一天的谋生之旅。

泥泞小巷难行,生活坎坷路更艰。

相对于那些念经打坐的人来说,他们倒像是更加虔诚的信徒,一日不做事,一日不食。这是命中求活的根本,比起什么清规戒律来说,要来得严苛得多。

昨晚这里面的人,差点被水淹了,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之事。就像那些填土回来的人一样,他们的目光,只会放在下一餐。

那些多余的事情,他们已无余力,若是不小心死了,那便等着投胎重新做人。若是还活着,那便努力的求生存,这就是他们的生存信条,活着而已。

有这样信条的人,难怪会无视风钺的森然杀气,因为相比较起来,两者都是纯粹之极的人,一个把生命交付于手中的剑,一群把生命交付于上天的人。

风钺有些明了,那触动他的不是什么少女的天真烂漫,不是他的什么侠义之心萌发,而是物伤其类下,生物的本能而已。

那些所谓的情感,就如落痕公子说的那样,他们不需要,他们也摒弃了这种情感,所有人只是抱团在一起,感受彼此的一点热度,好在冰冷的世界中继续走下去。

三天,风钺即将完成他的生命之旅。

四日前他到的小黑屋,风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想起前不久的事情,也许是那一刻他心中还有期待,那之前的他,还算是活着,因为他还有作为人的心中最后的一点执念。

当那一丝执念消失时,他已经死了,风钺也是这么想的,尽管他能动能挥剑,可是他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心愿已了。

“你,又背负着什么呢?”

风钺默然,既然是一个死人,那自己的剑,又背负着什么呢?那绝不是对死亡的恐惧,也绝不是对世间的留恋,那是什么?

风钺坐在桌前,看着桌子上的一盘子点心,他忽然伸出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起来。香甜的味道一如往常,风钺笑了,背负了一盒子点心?

他慢慢的吃着,吃得很慢很仔细,一如那个醒来的小男孩一样,他甚至连盘子里的残渣都没放过,直到吸干茶壶里的最后一滴茶水,才满意的放下茶壶。

外面的天光微亮,竹子挎着竹篮向往走去,雨仍然下着,不过小了很多。她高挽着裤腿,从满是积水的地上趟过,来到了通往外界的唯一一条小桥上。

“张老伯,你回来了?”竹子眼尖,才一上桥便看见身披蓑衣的张老汉,以及旁边那个一身渔夫打扮的人,想来是张老伯的好友吧!

“哦,原来是小竹啊,这么早就出去卖花了?”张老汉笑着问道。

竹子点点头道:“你回来得可真慢?”

张老汉笑道:“你这闺女,是想吃老汉煮的面了吧?呵呵。”

竹子捋了捋秀发道:“是啊,好几天不吃你煮的面,感觉浑身都没劲。你的那位侄子煮的面,可是一点也没有你煮的好吃,不过他一个读书人,会煮面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哈哈!”

张老汉微愣,随即笑道:“那是当然,老汉煮面的手艺,可是二三十年练出来的,你以为是个人就能煮出好吃的面?闺女,想吃的话,晚上早点回来,我给你煮上满满一大碗。”

竹子连连点头,不由将目光放在渔夫身上,张老汉笑道:“这是你余伯伯,和我来耍子。”

“余伯伯好!”

竹子打了个招呼,向着两人挥手道:“我忙着去卖花,先不和你们聊了。”

张老汉笑道:“路上慢点!”

“知道了。”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桥头,渔夫收回目光,笑道:“你说,我们要是生个女儿该多好?”

张老汉咂了一下嘴道:“你能不能不要这幅样子,好好好,我答应你,这件事情完后,就去某个小山村里躲着不再问江湖之事。再者,恩公所说之事,就此离去,你可会甘心?眼下你还是先想想那丫头说的侄子怎么办?”

“你说会是谁?”渔夫展颜笑道。

张老汉摇摇头,道:“或许是王爷派来的,下达的新命令,抑或是神农瑾派来的,这二人都是手眼通天之辈,我们的行踪恐怕一进城,便被他们发现了。”

“还有那个消失掉的萧不夜。”

渔夫叹气道:“真是麻烦,不过只要不是那个戴斗笠的小子,我想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两生剑啊,也不知道还会掀起多少血雨才会罢休。”

“都来到这里了,走吧!”

张老汉率先向前走去,渔夫紧随其后,每个人都想做自己命运的主宰,可最终,你还是逃不脱某些羁绊。

所以大多时候人生都是无奈的,在无奈中选择、辗转,在风雨里流离颠沛,这是生命的悲哀,也是生命的精彩。若没有点痛苦和欢乐调剂,这一生,未免太无趣。

张老汉熟练的烧开水,渔夫见此,让她去床上休息,自己来煮面。两人回到小屋,见里面除了有人来过,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不由得松了口气。

炉子里的火苗跳跃着,给小屋带来了一点温暖,渔夫想了想,还是打算去外面买点肉食回来。两个大人吃什么都不要紧,但是肚子里的孩子,那可得好好的供着。

张老汉本想叫住渔夫,不用那么麻烦,话到嘴边,却又停了下来,看着渔夫步入雨中的背影,不由得叹气道:“小东西,你出现的可真不是时候啊!虽说潜龙在渊,你躲在老娘肚子里算是怎么一回事?”

她虽然这样说着,可是眉宇间的幸福之色怎么都掩饰不住,“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娘就带你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那里没有刀光剑影,没有勾心斗角,天气也很好。不像这里的天气一样,一下雨便是连绵好几天,被子都有些发霉了。”

她心中还有一点希冀,都说母凭子贵,自己夫妇沾沾肚子里的孩子的运道,也是理所应当。

张老汉轻轻的抚摸着肚子,眼睛里难得出现了丝温情,如果不知道这人的身份,定然会觉得很奇怪。不过听他和渔夫的对话,莫不成这人就是僧道二侣中那位侣?只是他们又不是萧王府中的人,听命于魏王,着实有点让人搞不懂。

低矮的屋子里只有炉火微闪,上面烧着的热水已经开了,冒着一股子白气。

“这么多的白气,看样子天气怪冷的,草也被屋檐水打蔫了。”

张老汉叹息道,风雨连绵之下,小人物只能随着大势飘摇,连自身的去留都决定不了的人,无疑是一种无奈。

似乎成年人总有很多无奈,或许是这世界不如人意的地方太多。每个人的诉求不一样,有的想要金钱,有的想要权利,有的想要自由,不管是想要什么,对于人来说,都是奢侈的东西。

毕竟只有得不到的,可望不可及的东西,才是人真正想要得到的,至于其原本拥有的,没人会在意。就如少年人不知时光一样,直到失去那些岁月,才会把错失的惆怅,化作浊酒,细细斟味。

而这样的求不得,总会早就感伤无奈。

屋檐水闪动,一人突兀的出现在在小屋里,冷冷的看着张老汉道:“萧不夜在哪里?”

张老汉皱了皱眉道:“我二人的身份已经被他察觉,已经四天不曾有他的消息了。”

“萧不夜在哪里?”那人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

小屋里的气氛,因为这句话,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你是来杀我的?”张老汉口吐女声,显得有分怪异,不过其清冷的声音里,也毫不掩饰的透露出丝丝杀意。

那人闻言,轻声道:“你在害怕?”

“杀意也更甚。”张老汉森然道。

那人摇摇头,道:“嘿嘿,我们这行,谁有在乎自己的性命,不过嘛,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一样了,你说对不对?”

“这是个不错的威胁的借口,你可以试试。”渔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让得那人顿了一下。

张老汉暗自松了口气,渔夫手里提着一些肉食,鸡、鱼什么的都有。他径直走到小屋里,看也不看那人一眼,淡淡道:“三息时间,滚!”

“你……”

那人似乎想要说什么,又停了下来,嘲讽道:“嘿嘿,有你们的好果子吃的。”

人声渐远,渔夫担忧的看着张老汉,见她轻轻摇头,放下心来。也不知道手里的短刀是怎么出现的,只见刀光一阵飞舞,那些食材已经被他处理好了。

“可惜才有一个炉子,不然很快就能做好这些菜,看来,你得等一下了。”渔夫先把鸡炖上,其他的菜倒不是那么费时。

张老汉看着渔夫做菜,难得的露出笑容道:“你好像很久都没做过菜了,会不会很难吃啊?”

渔夫把鱼肉去腥,洗干净了手道:“我在河里捕鱼,吃饭什么的,都是自己做的。”

“那你活得可真滋润,我天天都只能吃面。”

渔夫笑道:“既然如此,待会你可要多吃些,我买了很多东西的。我第一次发现,钱在这青河城里用处好大,以前钱对我来说,就是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那是以前我们还不怎么需要钱,现在可不一样了。”

两人闲聊着,都没提及刚才的那人,这种静谧的时光可不是常有的,所以有些事情,能放的尽量先放下,毕竟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的天,终于大亮,王小二推开屋门,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这几日在外面,他都没睡过一个好觉,用力伸了个懒腰,感觉全身都透着轻松,王小二满意的哼唧一声。

“呼,还是自己的狗窝睡着舒服,现在时辰应该差不多了,去天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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