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庄少亭两个人吵架,我一直埋怨他不知道将尸体抱过来。
庄少亭有点受不了的道:“行了行了,下次要是在出现尸体,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抱过来,行了吧?”
“下次?你的意思是,还要看着另一个游戏参与者死?你也真够忍心。”
“有什么忍心不忍心的,没办法,有时候游戏就必须要放弃一些东西。”
“那是人命,不是东西。”我怒吼起来,猛地站起来。
“吱”
公交车猛地停下车,我站起来的身体向前猛地倾倒。
在猛烈的刹车中,我无意识的向前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其他东西,最终还是落空。
我整个人的身体都趴在椅子上,双手按在前方空椅子上。
我刚才一直看着庄少亭的眼睛,因为向前倾倒而看到窗户,窗户上一个黑影闪过。
仅在我左眼中才出现的黑影,糟糕,我浑身立刻冒出一层冷汗,浑身冰冷。
“刺啦”
我的身体立刻就多出一道伤口,伤口撕裂我左侧的耳朵,滚烫的热血顺着我耳朵疯狂流淌。
刀口是从他头顶划下来,一直到我肩膀,肩膀上都被撕裂一道巨大伤口。
深可见骨的刀口,就这么突然的出现,我向前倾倒的身体没有动。
这时候我要是起身,肯定还会在挨一刀,甚至会被劈中要害位置。
“你,你别动。”
庄少亭被吓了一跳,甚至连自己那条鞭子都掏出来。
没有任何感觉,没有执念常用的冰冷气息,就这么突然的就出现一把刀,撕裂我身躯。
“妈的,跟你这个混蛋在一起,还真让我倒霉。”我嘀咕着,强忍着肩膀上的疼痛,慢慢将身体从座椅上挪下来。
终于挪到窗户看不到我的位置,我才慢慢抬起头。
血水顺着我肩膀疯狂流淌,吓得庄少亭扔掉鞭子,就开始给我包扎。
伤口太可怕,崩裂的皮肉疯狂涌出血水,血液很快就将我肩膀上的绷带浸透。
“你这个混蛋,刚才让你去弄尸体不去弄,现在弄得我伤成这样,你好意思吗?”我踹庄少亭一脚,将他踹到一边。
庄少亭这会也不在意,笑嘻嘻的靠过来,继续给我包扎。
“刷”
车门开启,一个人带着漫天风雨的寒冷冲进车里。
“冻,冻死了,这车来的太是时候,都以为我要被冻死了,真是折磨人,在这种鬼天气参加游戏。”上来的是一个女人,她跳脚大骂着。
的确是,在这种漫天风雨中,大雨倾盆而下,小小的站牌,根本就无法挡住这种强度的风雨。
女人浑身衣服都被淋透,玲珑有致的身体,透过薄薄的衣衫,看的一清二楚。
“臭男人,看什么看,再看老娘挖了你们的眼睛。”女人做了个挖眼的姿势,甩去长发上的水珠。
不过她跟刚才那个爱美的男人不一样,她只是将身上的湿衣服用力拧出水,然后很随意的找个地方坐下。
行动上没有任何迟缓,看起来也非常正常。
我却觉得很怪异,到底是哪里有些怪异?
我仔细回想一番那个女人所有的动作,从上车到坐下,所有的一切,都那么正常。
好像是极为普通的女人,所做的一切。
游戏参与者有普通的女人?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窗户上的东西没有对她动手,执念会因为需要看人才动手吗?不需要,一句话不说直接动手的执念,绝对是恶执念没错。
可为什么他偏偏会放过这个女人?
我看看肩膀位置,崩裂的伤口隐隐透着骨头,庄少亭的包扎技术还是蛮不错,至少将我伤口已经完全包扎好。
“喂,我说你们两个臭男人,上车这么久,有没有什么发现,咱们可以共享下呀?”女人抽出一张白色卫生纸,开始擦拭高跟鞋上的泥污。
“我们,没什么发现。”庄少亭摇摇头,一副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
“臭男人就是不靠谱,一天天的没半点能力,一切还得靠老娘。”女人擦拭完高跟鞋,猩红的高跟鞋上,透出一抹怪异的光芒。
那双鞋,有问题,诅咒之物吗?
能踩在诅咒之物上的女人,绝对不简单。
“我说这位坐地上的小哥,你怎么眼睛这么怪啊?”女人嘴巴不停,嘀嘀咕咕的没完。
我懒得搭理她,就算能踩在诅咒之物上又能怎么,不一样跟我们困在猩红圆桌游戏场景中。
“你说你们两个人,都在车上坐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连点东西都没发现呢?”女人唉声叹气的,转头看着脚下。
我顺着她眼光看下去,车厢内,车底盘上只有水痕,也是那个女人带上来的雨水。
但除了点点滴滴的雨水,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血迹呢?
满地除了碎裂的座椅塑料靠背,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双鞋好看吧?这可是名牌,在市面上购买的话,至少要几千上万呢,纯手工的。”女人笑嘻嘻的弯腰擦鞋,毫不在意自己露出大片雪白胸口。
我撇撇嘴,算是认可她的话,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庄少亭,眼神中全是询问。
这么三八的女人,你认识不?
庄少亭能看出我眼中的询问,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
“喂,两个臭男人,我给忘了,猩红圆桌的提示是什么来着?”
我低头轻笑,并不是嘲笑这个女人傻,相反她非常聪明。
以为我们没发现,所以还在演戏是吗?
我终于想明白,为什么我会觉得这女人怪异,因为她自从上车开始,一直在说两个臭男人。
为什么要说两个,难道依靠在窗口睡觉的农民工不算吗?
后面的上班族不算?如果两个学生不算我相信,毕竟还没长大,跟真正的臭男人还是有差别的。
除非,她对那些人视而不见,因为她脚下踩着诅咒之物的原因?
至于她说忘记猩红圆桌的提示,那纯属扯淡,一个游戏参与者,怎么可能会忘记性命攸关的事。
“玻璃,刀,死人。”
庄少亭倒是告诉她,顺便示意她看向周围的窗户。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挺奇怪,庄少亭这货怎么会变得这么好心,竟然都会提醒别人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