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电梯门打开,我透过电梯门,看到外面的情况。
猩红的地面,满是血水的墙壁,无数内脏挂在墙壁上。
墙壁上虽然没有任何挂钩,内脏却悬挂在上面,形成了一面内脏铸就的墙壁。
整个大厅,就如同是血色地狱,恐怖至极。
我们从电梯走出去,脚下是血水,深足足有半寸的血水。
血水冰冷刺骨,宛如寒冬里的河水。
脚刚踩在血水里,我浑身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么冰的血液,竟然没有凝固?真是怪异。
我有点要抽自己的冲动,这里什么时候不怪异了?要是血液凝固了,才是真正的怪异。
这次的游戏还真是困难,如果说以前我参加的游戏难度是入门级别,那这次就是应该是噩梦级了。
难怪不但有我认为的高手秦玥,阴沉男,雨衣男,温如一跟六号,还有宋纹章。
他们这些被我当成老玩家的人,至少有一大半对我带有仇恨和杀意。
现在大厦里活着的人还能有几个?
我不知道,这么多的血水和内脏,全都是来自我们这些游戏参与者吗?
“大兄弟,这里看起来还真够,恶心的啊。”牛老实声音里透着颤抖,脚下踩着血水跟我一起走进大厅。
“嗯。”
我没空跟牛老实聊天,仔细在血水跟墙壁上寻找。
满目的血水跟内脏,开始让我觉得非常恶心反胃,时间一长,就麻木了,在看这些血水跟内脏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
没有尸体,没有尸体,这么多的内脏,只是内脏,没有看到任何皮肉骨头。
尸体难道真的要在我们之间产生吗?猩红圆桌摆明了是让我们自相残杀。
“咚”
血水的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大兄弟,我觉得,有人在拽我。”牛老实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声音沉闷,仿佛是来自遥远的远方。
“我也觉得有人在拽我。”
我向后退了几步,血水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竟然开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
我用力抬起脚,将血水里的东西带出来,竟然是一只只苍白可怕的小手。
这些手掌并不大,看起来就像是小婴儿的手掌。
手掌不大,却有很长的指甲,指甲划破我的裤子,在我腿上留下一道道伤痕。
血水翻滚中,我感觉血水里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伤口,只觉得有些隐隐发疼。
“快走,快。”
我转身就跑,牛老实反应也是极快,跟我一起跑向电梯。
脚下踩着的地板突然变得松软,我们就像突然陷入了沼泽,身体被拽着向下沉去。
“绣花鞋。”
不愧是老玩家,牛老实第一时间掏出绣花鞋。
绣花鞋一掏出来,冰冷的气息微微一闪。
我身上被拖拽的感觉就立刻消失不见,脚下下沉的感觉也消失,血水又恢复成最初模样。
“一分钟,只能驱离一分钟。”
牛老实对我大喊着,拽着我朝电梯跑去。
我们两个在血水里拼命向前跑,原本我们距离电梯就没多远。
毕竟谁愿意研究一个满是内脏跟血液的大厅,就算是要研究,也不会靠的太近。
没多远的距离,我跟牛老实跑到电梯门口。
只有一分钟的时间,电梯无法打开,只能跑楼梯了。
我们两个毫不犹豫同时选择向上的楼梯,一路疯狂向前逃跑。
一连上了三层,我们才坐下剧烈的喘息起来。
“真他妈的。”
我看着腿上的伤口,忍不住低骂一声。
小腿肚子上全是一道道裂开的皮肉,伤口不大,但皮肉外翻看起来很吓人。
这些伤口并没有流血,应该说根本就看不到流血,只有猩红的皮肉。
仿佛这些伤口都是来自死人身上似的,光是看着都让我有种特别的恐惧感,偏偏这些伤口又都是出现在我们身上。
而且还不是一道两道,是十几道,从脚踝蔓延到小腿位置,全是外翻的皮肉,就像受伤了之后被水浸泡过似的。
这些执念还挺聪明,知道先废掉我们的腿,让我们无法逃跑。
幸好牛老实掏诅咒之物的速度比较快,要是慢一些,恐怕我们连逃跑都做不到。
牛老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卷绷带,手把手的教我如何把伤口包扎好。
伤口虽然很多,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有些疼,现在竟然有种完全麻木的怪异感,却没有任何痛感。
真让人觉得怪异,我用手故意在小腿上捏了几把,硬硬的怪异感,好像捏在某个干裂的树枝上。
不论我用多大的劲捏,小腿都没有任何感觉,更别说什么疼痛感。
两条腿好像都不属于我似的,我向上移动了几寸,微微用力就感到了疼痛。
看来只有伤口位置被麻痹,牛老实掏出诅咒之物的时机非常好,如果在迟片刻,我们两个就算想跑都跑不了。
“走,向上。”
果然如我所想,越是向下,危险就越是加大,所遭遇的东西也就越恐怖。
尸体,一定是在大厦的最下面。
至于是在一层大厅,还是在地下停车场或地下室。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但四门已经出现,六巷没有任何存在的迹象,楼层越是向下越危险,说明这里隐藏着极为可怕或极为重要的东西。
在这座大厦里,什么最重要?
当然是猩红圆桌的提示,比如说,六巷,尸体。
四门的提示,应该是说每层都有,还包括了另一个含义,那就是门后有东西。
但至于有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
比如说我遭遇的那层,前两扇门是李源跟小兰,一人一执念占据,后面两扇门我还没来得及看。
走廊里就冒出个怪异的玩意,这玩意躲在墙里,连我的左眼都无法看到。
楼梯里很安静,除了我跟牛老实的上楼脚步声,就只有我们的喘息声。
说实话,这么一步一步的向上爬楼,真的很累。
要一直爬到二十几楼,不能进楼层走廊,鬼知道楼层走廊里有什么东西藏着。
足足爬了十几分钟,我们才来到楼顶,好在中间没有遇到什么怪异的事。
“你,你非要爬上来干嘛?”牛老实靠在天台,双眼直泛白,累的呼哧带喘。
我用手拍拍他肩膀,也蹲在他身边,剧烈的喘息让我说不出话,只能靠着他旁边喘息。
牛老实怎么会知道,所有人都被聚集在下面的时候,为了找到尸体或者说为了弄一具尸体出来,肯定会有人死。
我只是不希望这具尸体是我本人而已。